【今日爆料】:左老爺子今夜十點于中心醫(yī)院因心臟病去世,左家風云變動,各派爭奪不休,大家不如也猜一猜,左老爺子這么一走,司扶傾這個靠著左家才進了娛樂圈當明星的資源咖,以后還能生存得下去嗎?
“砰”的一聲,一個手機重重地甩在了司扶傾的面前。
上面是今天的新聞,才發(fā)出去兩分鐘,底下已經討論得熱火朝天。
“司扶傾,你應該知道你不是我們左家人,你也根本不姓左?!遍_口的是左夫人,她聲音冰冷,“現在老爺子也走了,你該離開左家了吧?”
“你還想進去看老爺子的遺體?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你沒資格!”
大廳里,左家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他們沒怎么理這邊的動靜,正在嚴肅商討遺產劃分的事情。
而這個時候,左老爺子的尸體才被推到太平間。
“再看看網上的人是怎么說你的,你覺得你在娛樂圈名氣很大是不是?”左夫人嗤笑,“左家養(yǎng)你十三年,你是怎么回報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抹黑?!?p> 司扶傾低下頭,腦海中陌生的記憶在劇烈翻滾著,疼痛蔓延至全身。
她舌尖抵著牙,壓下喉嚨里泛起的腥甜,拿起旁邊紗布纏在滴血的手腕上后,這才瞥了一眼手機屏幕。
新聞下面的評論已經過千,全是罵聲。
【雖然有些話不厚道,但我還是要說,左老爺子這一沒,我看司扶傾還怎么在娛樂圈混。】
【好啊好啊,大喜事,司扶傾終于可以滾出《青春少年》了,一個不會唱也不會跳的人憑什么來當男團選秀的舞蹈導師???】
【臉也天天畫著濃妝,不知道素顏得有多見不得人,什么時候滾出娛樂圈!】
左夫人見她不理不睬,聲調拔高:“聾了?!”
司扶傾這才抬起頭,唇邊還沾染著血色,喉嚨微微低啞的發(fā)音:“嗯?”
她今天沒有帶任何妝容,是純素顏。
女孩的皮相和骨相都極美。
肌膚瓷白,長發(fā)溫軟。
朦朦朧朧得像是描摹的古畫,瑰姿艷逸。
偏生她還長了一雙勾人的狐貍眼,眉目斂情,含辭未吐,平添了幾分艷色,確實是三百六十度都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神顏。
左夫人卻最討厭這張臉。
這些年她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司扶傾勾引她兒子。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自從司扶傾進娛樂圈之后,就一直畫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大濃妝。
這倒讓左夫人少了點憂慮。
她看著這張?zhí)^絕麗的臉,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十三年前,左老爺子去四九城出差,回來之后,身邊就多了一個五歲的小姑娘。
不可否認,司扶傾從小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左家的幾個小姐沒一個能比得上。
左老爺子力排眾議,簽了收養(yǎng)協(xié)議,將她接進左家。
在他的照拂下,司扶傾的待遇和左家嫡系沒什么區(qū)別,甚至還要更好。
三年前,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司扶傾要進娛樂圈,左老爺子也應下了,還專門送她出國進修。
但司扶傾的業(yè)務能力很差,妝容也不堪入目。
雖然成功在國外出道又回國發(fā)展,還是當紅女團星空少女組合的成員,網上卻全是她的黑粉,連帶著左家都被多次嘲諷。
左夫人出去和貴婦們聚會,頻頻被問到此事,心中慪氣不已。
要不是左老爺子,她怎么會接受司扶傾待在左家?
司扶傾靠在沙發(fā)上,手支著頭,頭部的疼痛慢慢平息了下來。
幾秒后,她最終還是接受她做實驗出了錯誤引發(fā)了爆炸不幸身亡,又成為了一個負面新聞纏身的女明星。
這件事情告訴她,在制作反重力裝甲的時候,絕對不要喝可樂。
女明星和她同名。
五歲之前的記憶都很模糊,記事開始,她就在左家生活。
左家唯一關心她的只有將她帶回來的左老爺子,他說她父母雙亡,所以由他照顧她。
但左老爺子生意忙,經常不回家。
她一直被左家?guī)讉€兄弟姐妹欺負,這一次更是在與左家長孫爭執(zhí)之前被他割了腕,差點因此送命。
司扶傾長睫垂下,眸底浮起了幾分戾色。
前世的她也是孤兒,有幸被姐姐撿了回去悉心照顧,后來她又拜入了師門,有了一群黑心的師兄師姐們。
結果還沒享受享受生活,她“嘭”的一下把她給炸死了。
這樣的成就估計整個師門無人能敵,她倒也無愧于她的“鬼見哭”名頭。
“行了,別說了。”左天峰象征性地攔了攔,“先解決遺產的事情。”
左夫人恨恨:“你看她這樣子,怕不是要賴上咱們?!?p> 收養(yǎng)協(xié)議是左老爺子簽的,誰都無權破壞。
眼下司扶傾也成年了,如果她不同意,收養(yǎng)協(xié)議就無法解除。
司扶傾起身,目光終于落在了左夫人的身上。
她手腕上還纏著紗布,鮮血一點一點地滲出。
看得人觸目驚心,可她本人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狐貍眼彎著,一轉一動,瀲滟生姿。
司扶傾唇勾起,緩緩地笑:“滾。”
“……”
大廳有瞬間的寂靜。
左家?guī)资畟€人也紛紛停止了交談,目光詫異地望了過來。
司扶傾平常在左家是什么樣子,他們都挺清楚。
她一向唯唯諾諾,頭都不敢抬,更別說跟左夫人放狠話。
左夫人氣得眼梢通紅,她上前兩步,就要去抓女孩的手:“司扶傾,你是要反了!”
司扶傾側頭,唇邊笑意冰涼,居高臨下的,還是那個字:“滾?!?p> 左夫人一時收力不慎,踩著高跟鞋后跌了幾步。
左天峰及時扶住她,也厲聲:“司扶傾!”
司扶傾披上外衣,頭也沒回,徑直下樓。
“她還來脾氣了?”左夫人胸口起伏,顯然氣得不輕,“等她滾出左家,我看她以后怎么笑得出來,今天這賬,我也記住了!”
左天峰倒是回頭多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今天的司扶傾很不對勁,難不成是被刺激瘋了?
不過這也與他無關,司扶傾馬上就要從左家滾蛋了,他沒功夫也沒心情去教導一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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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急診部。
值班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醫(yī)生,她皺眉:“手伸出來?!?p> 司扶傾斂眸,伸出手,很是乖巧。
“怎么傷成這樣?”女醫(yī)生解開紗布,倒吸了一口氣,“有什么事不能跟家里人商量,非要傷害自己?”
“小姑娘好好的一副皮囊,怎么不懂得珍惜?”
司扶傾狐貍眼眨了眨,知錯就改:“姐姐,我錯了?!?p> 女孩眼眸深黑,剔透明亮,睫羽翩長濃密,像是蝴蝶薄翼輕輕拍打臉頰而過。
幾縷碎發(fā)垂落,襯著她瓷白的肌膚如玉雕琢。
誰也無法拒絕司扶傾這張臉。
女醫(yī)生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我每周三周五急診都在,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找不到人,就來找我,”
司扶傾眼神一動,人乖嘴甜:“謝謝姐姐?!?p> 女醫(yī)生低頭給她縫傷口,沒好氣:“別叫姐姐,我年齡都夠當你媽了,坐好,別亂動。”
司扶傾:“……”
馬屁拍到了驢背上。
“那阿姨,有針嗎?在這里給我扎一下吧?!彼痉鰞A說了個穴位,笑,“止血快?!?p> 女醫(yī)生這下意外了:“小姑娘會醫(yī)?”
能夠輕易地說出止血的穴位,怎么也對中醫(yī)有些研究。
司扶傾半點都不謙虛,玩世不恭:“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女醫(yī)生:“……”
跟她女兒一樣得了中二病。
女醫(yī)生給司扶傾縫好傷口,又消了毒,叮囑:“千萬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左手做劇烈運動,一周后來換藥,直接找我,這是一些內服的藥?!?p> 司扶傾頷首致謝,接過藥單,下樓取藥。
她慢騰騰地點開微信錢包,低下頭一看。
余額250。
“……”
很好,連數字都在嘲笑她這個把自己炸死的憨批。
司扶傾揣好手機,面無表情去藥房門口。
她什么時候這么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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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天還有些冷,晚上風更大。
司扶傾裹了裹身上的外衣,走到醫(yī)院后門。
那里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轎車傷痕斑駁,很老舊,至少也是十年前的產品了。
她記得這輛車。
她去年成年,左老爺子送了她一輛車當成人禮,卻在后來被左家三小姐搶了去,淘汰了一輛舊車給她。
司扶傾無所謂地推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
車前放著一個小日歷,上面的日期清晰分明。
夏歷2025年。
她握著日歷,嘖了聲:“2025年了……”
她已經死了三年。
沒想到她借尸還魂就算了,還穿到了三年后。
這三年發(fā)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時間說長不長,卻足夠物是人非。
眼下她在大夏帝國,離師門太遠,回都回不去。
就算回去了,誰又會信她沒死。
司扶傾擰開了一瓶剛從自動售貨機買的可樂,笑意加深:“死也喝你,生也喝你,我真是對你愛的深沉。”
凌晨兩點,周圍寂然無聲,漆黑的夜空連星月的光也無。
有晚風吹拂,越窗而來,司扶傾眸光一動。
是鮮血的味道,很輕很淡,又夾雜若有若無的淺香,遮掩了去。
但她常年打打殺殺,對這種氣味很是敏感。
司扶傾又喝了一口可樂,擰上蓋子。
她現在是一個窮鬼,并不想浪費可樂。
而另一只手,已經摸到了車里放著的一把螺絲刀。
也只是一瞬的功夫,上了鎖的車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
有冰涼清冽的氣息侵襲進來,血腥味陡然加重。
這是一個男人。
他身姿高大挺拔,肩膀寬闊,腰身曲線完美,雙腿結實修長。
黑夜無光,這具身體也還沒有經過夜視訓練,司扶傾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樣。
她眼尾里含了幾分笑,就這么撐頭看著他,一只手拋著可樂瓶子。
女孩無畏無懼的神情,讓男人的動作也是一停。
但他沒有忘記緊要的事情,長背稍稍傾下。
“噓。”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虛壓在她的唇上。
同時,另一只手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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