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三點,洛城北郊發(fā)生了一起車禍,摩托車與大貨車相撞,兩名事故人員送來院里,值班醫(yī)師是賀晚淺。
在經(jīng)歷五個小時的緊急搶救后,手術(shù)才結(jié)束,賀晚淺和家屬交代完手術(shù)情況后步子顫微的走向更衣室,最近院里人手緊張,這已經(jīng)是她連著值了三天班了。
更衣室衣柜里的手機響個不停,賀晚淺連忙開了衣柜接了電話,是傅斯壑打來的。
“在哪?”電話里的語氣十分不悅,許是賀晚淺三天沒有回家了,惹得電話里的人幾分不滿。
“醫(yī)院?!辟R晚淺小心翼翼道。
“中午陪我去參加一場宴會,晚點我派司機去接你?!彪娫掃€未等到賀晚淺做出回答便匆忙掛掉了,但賀晚淺早就習(xí)以為常了,他從來不給她做決定的機會。
賀晚淺和交班醫(yī)師交代完昨天夜里的情況后,連忙趕回家換了身衣服,傅斯壑要她陪著參加宴會,肯定不會想她素面朝天的出現(xiàn)在宴會上。
賀晚淺長著一雙靈動秀氣的丹鳳眼,眼尾處有一顆美人痣很有辨識度,鵝蛋臉,還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卷發(fā),平日里工作時她便會扎個低馬尾,下班時才會將長卷發(fā)散落下來,這樣的美人配置倒不會讓她素顏有多差,甚至放在人群堆里都是最出彩的一位。只是傅斯壑不喜歡她素顏,只有賀晚淺化著精致的濃妝,涂上烈焰的唇色口紅時,傅斯壑才會給他一些笑臉。
趕到家時,傅斯壑已經(jīng)去公司了,司機早早在家門口樓下等她。
一個小時后,賀晚淺下樓時,已經(jīng)全然變了一個人,剛剛蒼白的臉色在化上妝后添了幾分紅潤,絲毫看不出眼前的女人的疲乏。烈焰的紅唇搭配著深V領(lǐng)的酒紅色禮服,烏黑亮麗的長卷發(fā)散落在肩頸上,銀色耳墜落在卷發(fā)上,讓美人出落地更加標(biāo)致。
“你知道今天參加午宴的人都有誰嗎?”賀晚淺等到司機掛了電話才問道。
“都是傅總的合作伙伴?!彼緳C老實回道。
賀晚淺不在繼續(xù)問話,這樣的場合三年來她陪著傅斯壑參加過不少,懂得如何應(yīng)付,只求在宴會上不要碰到傅斯壑的朋友。
在外人面前,傅斯壑裝的還是挺寵她的,至少每次陪她出席宴會時,傅斯壑都會出來接她,幫她開車門,在讓賀晚淺手挽著他才肯進(jìn)去。
“遲到了兩分鐘?!备邓观珠_車門時帶著幾分指責(zé)的口吻說道,意思是讓賀晚淺下次不要再遲到。
“我下次注意?!辟R晚淺在傅斯壑面前小心翼翼,她知道傅斯壑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長的幾分像傅斯壑的前女友,但是就算是作為替代品活在傅斯壑身邊,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施舍。
“斯壑哥?!碑?dāng)賀晚淺挽著傅斯壑進(jìn)入宴會廳時,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喊道,是宋闌喬,宋家的小女兒,也是從小跟著傅斯壑一起長大的。
傅斯壑點頭應(yīng)道,“你也來了?!?p> “對呀,今天是我們家公司辦的宴會,我當(dāng)然要來,晚淺姐也來了?!彼侮@喬把注意力放在賀晚淺身上,這身穿搭完全就是模仿著她姐的樣子來的。
“嗯?!辟R晚淺點頭道,也感受到了宋闌喬眼神里的惡意。
“斯壑哥,你去陪我爸他們聊天,把晚淺姐給我,讓我陪她一會兒行嗎?”宋闌喬滿臉笑意的央求道。
只不過還未等傅斯壑應(yīng)允,宋闌喬便上手挽著賀晚淺的手臂,準(zhǔn)備把人拉走了,也就只有她敢在傅斯壑面前如此胡鬧,因為她篤定傅斯壑會因為她姐姐縱容她的一切選擇。
傅斯壑沒有多說一句話,看著賀晚淺被宋闌喬挽走。
宋闌喬是個天生的演員,至少在傅斯壑面具和賀晚淺面前時常表現(xiàn)出來兩個人,上一秒還熱情滿滿的喊她晚淺姐,等到轉(zhuǎn)角傅斯壑見不到的地方便會立馬甩開賀晚淺,帶著幾分嫌棄的目光打量著她。
“你這身衣服是斯壑哥挑的吧?我姐最愛穿酒紅色禮服了?!彼侮@喬幾分得意道,想借此來打壓一下賀晚淺,并且讓她時刻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替身,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和他們一樣了,宋家,傅家,都不是賀晚淺一個長了長臉就能攀得上的。
賀晚淺早就猜到幾分,每次陪傅斯年參加宴會的禮服都是傅斯壑挑選好給她的,起初她并不知道,后面有好幾次都有人在宴會上叫錯她的名字。
“珊珊?闌珊?宋小姐?”
賀晚淺也是從這些稱呼中得知了傅斯年的前女友叫宋闌珊,宋家的女兒。
所以時至今日,賀晚淺已經(jīng)對這些話免疫了,并且在傅斯壑讓她做出任何事情前,她都會覺得是因為宋闌珊才要這樣做的。
但她不在意這些,傅斯壑現(xiàn)在是他男朋友,宋闌珊只是過去式,前女友,過去一千個日夜里,睡在傅斯壑枕邊的是她。
賀晚淺聽完宋闌喬的“埋怨”轉(zhuǎn)身要走,但是被宋闌喬拽了回來,“站住,我讓你走了嗎?就你也配站在斯壑哥身邊。也就只有我姐配。”
“那你姐人呢?”賀晚淺有些被拽疼了,帶著些反擊的意思問道。
“我姐在國外追求她的夢想,與斯壑哥分開了一會兒而已,就讓你這種人有了可乘之機?!彼侮@喬惡意道。
“可我聽說是宋小姐甩了傅斯壑?!辟R晚淺嘴角微微上揚道。
“你....”許是被賀晚淺嗆的說不過了,宋闌喬氣的說不出話來了,看見不遠(yuǎn)處傅斯年正在往這個方向走過來,拿起手里的酒杯就往自己身上潑了過去,然后把酒杯塞到了賀晚淺手里哭了起來。
等到傅斯壑聽見哭聲趕來時,宋闌喬白色的禮服被紅酒染紅,哭的像個淚人,賀晚淺手里拿著紅酒杯呆呆地站在那里。
傅斯年脫下了西裝外套,套在了宋闌喬身上。
宋闌喬立馬抱著傅斯壑哭了起來,“斯壑哥,我就是說了一句姐姐也喜歡酒紅色禮服,晚淺姐就用紅酒潑我?!?p> 賀晚淺一直認(rèn)為傅斯壑是個明事理的人,但只有一種情況是例外,就就是提到宋闌珊的時候。
“道歉。”傅斯壑看著賀晚淺說道。
“不是我潑的,是她自己潑的?!辟R晚淺解釋道,很顯然沒有人聽她說的話。
“晚淺,可能喬兒只是太想他姐姐了才提了一句,她本意肯定不是故意的?!备邓观值陌l(fā)小何淮也連忙上來勸道,想讓賀晚淺給她道個歉。
賀晚淺看了眼傅斯壑,他一直在安撫宋闌喬的情緒,完全沒有注意到賀晚淺眼睛已經(jīng)紅了。
“晚淺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我姐姐的。”還未等到賀晚淺的道歉,宋闌喬先哽咽著聲音說對不起了,這個時候賀晚淺像極了罪人。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過來,討論聲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在指責(zé)賀晚淺。
“對不起?!辟R晚淺看了眼傅斯壑,全身里滿是厭惡,她知道此刻她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住?p> 想要留著傅斯壑身邊,她只能俯身和宋闌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