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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扇1

乾坤扇1

曾令彪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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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19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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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林三害

乾坤扇1 曾令彪 8988 2019-08-19 22:18:50

  寒夜,雪落大地,萬里孤寂。

  關(guān)中,南倚秦嶺,胸臥渭河,沃野千里,多出俊杰。關(guān)中城外,有一處大宅,宅內(nèi)燈火通明,在月光映照之下,猶如一座月宮。宅前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牌匾,上書“鐘離世家”四個大字。鐘離世家乃關(guān)中一帶的名門望族,與慕容世家、端木世家、宇文世家并稱為關(guān)中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的莊主為結(jié)義兄弟,肝膽相扶,生死與共。庭院中,有一中年男子正在賞雪,只見他一時興起,在雪中練起武來。一套三十六路奔雷掌耍得剛勁有力,氣勢雄壯。收招之時,只聽一個女孩大叫一聲“爹爹”,急向他跑了過來。這位中年男子名叫鐘離彥昭,長得面相俊美、英氣逼人,正是鐘離世家的莊主。

  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跑到鐘離彥昭的面前,鐘離彥昭將女孩抱起,女孩嬌道:“爹爹,你這掌法打得好厲害,瑾兒也要學(xué)?!?p>  鐘離彥昭笑道:“瑾兒,爹爹這套掌法走得乃是剛猛一路,不適合女孩子學(xué)。爹爹教你輕靈一些的招式,好不好?”

  這時,一位年輕女子走了過來,她右手牽了一個男孩,大概十一二歲。年輕女子對鐘離彥昭笑道:“昭哥,你這樣寵愛瑾兒,小心讓她染上大小姐的脾氣?!边@位女子名叫上官依云,正是鐘離彥昭的妻子。她容色秀麗,美艷絕倫。在月光之下,膚色勝雪。這一笑,讓她絕美的臉龐又美了幾分。

  女孩道:“爹爹,你上次教瑾兒的靈云六式,瑾兒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迸⒄f完取出她平時使用的小劍,一招一式使將出來。鐘離夫婦在旁觀看,不由暗暗點頭,心道:“這個九歲的女兒真是練武奇才,昨天教她的六式劍招今天就練會了?!辩婋x夫婦只有這一女一子,女孩名叫鐘離瑾,男孩名叫鐘離望,一個九歲,一個十一歲。鐘離夫婦怎么也想不到,就是眼前這個可愛的女兒,多年后威震武林,讓各門各派聞風(fēng)喪膽。

  上官依云笑道:“瑾兒,你這幾招劍法使得真是不錯,比娘強(qiáng)太多了。娘九歲的時候還在和你小姨捉迷藏、捕蝴蝶呢!”

  鐘離瑾將一套靈云六式使完,道:“爹爹,還有什么武功,瑾兒要學(xué)。”

  鐘離彥昭道:“好好,瑾兒要學(xué)武功,爹爹就教瑾兒武功,女孩子學(xué)好武功就不會被人欺負(fù)了。有一天,爹爹和娘老了,保護(hù)不了你們了,你們要自己保護(hù)自己。”說到此處,鐘離彥昭頓了一下,又道:“瑾兒,從今天開始爹爹就教你我們鐘離世家世代相傳的鐘離劍法。女孩子應(yīng)該劍走輕靈,如蜻蜓點水,似蛇蜿動?!?p>  鐘離彥昭施展了鐘離劍法前三招的入門招式,鐘離瑾在旁依樣學(xué)著。這時,小男孩鐘離望叫道:”爹爹,我不學(xué)劍法,我要學(xué)你那套威風(fēng)凜凜的掌法?!?p>  鐘離彥昭生性隨和,對這雙兒女更是疼愛有加,道:“既然望兒要學(xué)掌法,爹爹就將這套掌法教給你。”

  上官依云在旁道:“昭哥不可,望兒的年齡太小,不適合學(xué)這套奔雷掌?!?p>  鐘離彥昭笑道:“沒事的,我心里有數(shù)。我先教望兒一些淺顯招式,等他長大了再教他內(nèi)功心法?!辩婋x彥昭武學(xué)天份極高,十五六歲即在江湖上闖下名頭,性格豪爽,朋友遍步天下。十八歲那年,得到金刀門掌門上官錯的歡喜,將女兒“武林第一美人”上官依云許配給他。

  鐘離瑾練習(xí)劍法,鐘離望練習(xí)掌法,兄妹二人練了許久,鐘離夫婦一直在旁觀看指點。

  天色漸晚,雨雪漸盛,大地漸白,鐘離彥昭道:“依云,雪越下越大,你先帶兩個孩子回房吧!”這時,有下人來報:”莊主,張管家回來了,說有要事要見莊主?!?p>  上官依云聽后,道:“瑾兒、望兒,爹爹有事,我們先回房吧!”上官依云說完拉著鐘離瑾、鐘離望走了。

  鐘離彥昭走到大廳,見一名清瘦漢子立在廳中,清瘦漢子見鐘離彥昭走來,急忙施禮道:“莊主,大事不好。武林三害揚言要來奪乾坤扇?!?p>  鐘離彥昭聽到“乾坤扇”三字不禁頓了一下,乾坤扇乃是鐘離世家世代相傳之物。鐘離世家的先祖乃是前朝世宗柴榮的殿前侍衛(wèi),趙宋代周之后,鐘離世家的先祖攜世宗第五子曹王不知所蹤。后來傳言曹王在江湖上習(xí)得一身邪派武功,圖謀復(fù)國。此時,趙宋根基已穩(wěn),百姓安居樂業(yè)。曹王不想再燃戰(zhàn)火,遂放棄復(fù)國,他將畢生的絕學(xué)及世宗留下的藏寶圖一同藏于乾坤扇中。后來曹王郁郁而終,曹王在臨終之時,將乾坤扇交給鐘離世家的先祖保管,并留下遺言“若趙宋無道,后人可取扇中武功寶藏,取而代之?!睆拇耍狭鱾髦痪湓挘骸帮L(fēng)云再起時,一扇定乾坤。”

  此后百年之間,江湖上關(guān)于乾坤扇的傳言不絕于耳,武林中人、當(dāng)朝權(quán)貴無不都想得到此扇。

  鐘離彥昭驚道:“武林三害,莫非就是東方紫陌、西門流風(fēng)、南宮奇麟三人?”

  張管家答道:“正是他們,他們還糾集了十幾個武林?jǐn)☆?,揚言......”張管家說到此處,不敢再往下說了。

  鐘離彥昭問道:“揚言什么?”

  張管家低聲答道:“他們揚言......奪其扇、劫其財、滅其門...”張管家名叫張行,三十多歲年紀(jì),在鐘離世家侍奉多年。善用暗器,獨門絕技“千葉銀針”在江湖上少有匹敵。

  鐘離彥昭急道:“他們是如何知道乾坤扇在我鐘離世家?”

  張行答道:“莫不是在江湖上走露了風(fēng)聲?”

  鐘離彥昭問道:“張護(hù)院和我那四個徒弟此時在何處?”張護(hù)院名叫張盛,是張行的胞弟。一身鐵筋鋼骨,力大無窮。

  張行答道:“二弟與春兒他們還在打探消息,明日就回來。”

  鐘離彥昭門下有四大弟子,因為他們都是孤兒,無名無姓。鐘離彥昭讓他們以鐘離為姓,四人以春夏秋冬為名。

  鐘離彥昭道:“武林三害,武功極高,在江湖上惡名昭彰。他們還糾集了十幾個幫手,實力不容小覷。現(xiàn)在鐘離世家有難,我立馬修書給我三位結(jié)義兄弟,請他們過來相助?!?p>  鐘離彥昭走到書房寫了三封短信,對張行道:“你派人快馬加鞭將這三封信分別送到慕容世家、端木世家和宇文世家。我那三位結(jié)義兄弟看到此信,一定會趕來相助。”

  張行接過信,選了六個健壯家丁,挑了六匹快馬,讓他們連夜趕路。此時,寒風(fēng)呼嘯,大地與長天一色。鐘離彥昭站在書房門口,仰望長天,心道:不知此次難關(guān)能否渡過?心中只盼著三位結(jié)義兄弟早日到來,與自己共迎大敵。鐘離彥昭怎能想到:正是這三位結(jié)義兄弟,聯(lián)手摧毀了鐘離世家。

  雪下了一夜,鳥獸絕跡,天地寂靜無聲。傍晚時分,一個老乞丐從雪中走來,輕輕地敲了敲鐘離世家的大門。張行上前開門,見是一個老乞丐。老乞丐開口道:“落迫之人,路經(jīng)此地。大雪封路,請求借宿一晚?!?p>  張行答道:“我等為人奴仆,不敢擅自作主,待我請示莊主和夫人?!?p>  上官依云站在庭院之中,看著鐘離瑾和鐘離望在雪地里嬉笑玩耍。上官依云見張行與人說話,問道:“張管家,在與誰說話?”

  張行答道:“回夫人,這位老人家是來借宿的?!?p>  老乞丐站在門外,見了上官依云的容貌,不由得失了神,急忙道:“天色漸晚,落魄之人,還望夫人收留一晚。”

  鐘離瑾正在與哥哥打雪仗,見門外站著一人。鐘離瑾抬頭望去見那人目光兇冷,寒意逼人,鐘離瑾道:“娘,這個老伯伯的目光好嚇人?!?p>  上官依云厲聲道:“小孩子,不許胡說八道。”上官依云又對張行道:“既然是來借宿的,張管家就給他找個房間住一晚吧。”

  老乞丐聽后,大喜,對上官依云作揖道:“多謝夫人。”

  張行應(yīng)道:“是,夫人?!睆埿修D(zhuǎn)身對老乞丐道:“隨我來吧!”

  老乞丐對張行也是一揖,道:“多謝管家大人?!?p>  張行和老乞丐走后,鐘離瑾道:“娘,那個老伯伯一直在看我家的院子,他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鐘離望在旁叫道:“哦,哦,是來偷東西的。”

  上官依云道:“不許胡說,你們兩個玩夠了,就到書房讀書去。”

  張行領(lǐng)著老乞丐穿過走廊,來到柴房,老乞丐邊走邊打量鐘離世家的地形,并暗自記在心中。張行道:“老人家,請見諒。我們山莊人多房少,只有柴房請老人家將就一晚。”

  老乞丐道:“多謝管家大人,對老丐來說柴房已經(jīng)是莫大的恩賜了?!?p>  張行道:“老人家先歇息,我就不打擾了。”張行離開之時將柴房的門關(guān)上,獨留老乞丐一人。老乞丐用憤恨的眼神看著張行離去,面色流露出不快之意。

  暮色蒼茫,天地昏暗。鐘離彥昭坐在大廳之中,神情焦急。張行匆匆走進(jìn)后,道:“莊主,二弟回來了。”

  鐘離彥昭聽后,急道:“張護(hù)院在哪?快讓他來見我。”

  這時,從廳外走進(jìn)來一個健壯漢子,見到鐘離彥昭急忙施禮道:“莊主,屬下與春夏秋冬四人失去了聯(lián)系,我派人尋了他們一天一夜,也不見蹤影,這才急忙趕回來報信?!?p>  鐘離彥昭急道:“怎么回事,快細(xì)細(xì)說來?!?p>  這個健壯漢子正是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張盛,他與其兄張行一直以來都是鐘離彥昭的左膀右臂。張盛答道:“我與春夏秋冬四人兵分兩路打探消息,我們約好在棲霞鎮(zhèn)大槐樹下會和。屬下在棲霞鎮(zhèn)大槐樹下等了一夜不見他們回來,今日天剛亮屬下就率人四處尋找,也不見他們蹤跡?!?p>  鐘離彥昭在廳中走來走去,輕道:“春兒沉著,夏兒穩(wěn)重,秋兒機(jī)智,冬兒聰潁。他們四人出門辦事,我其實是不擔(dān)心的。現(xiàn)在他們四人同時失去了消息,我擔(dān)心他們遇到了強(qiáng)敵。”

  張行道:“難道是武林三害擄劫了他們?”張行雖然用“擄劫”二字,其實鐘離彥昭、張行、張盛三人心里明白:若鐘離春、鐘離夏、鐘離秋、鐘離冬四人遇上了武林三害,以他們四人現(xiàn)在的武功一定是難逃毒手。

  鐘離彥昭不答話,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張行問道:“二弟,你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張盛道:“我打聽到了武林三害聯(lián)合了十五個武林?jǐn)☆悳?zhǔn)備夜襲鐘離山莊?!?p>  張行急問道:“那十五人可知是誰?”

  張盛答道:“他們是黃瘦竿赫連勝、采花翁易笑生、靈蛇女宋芍、七煞手游平、旋風(fēng)刀唐青楓、女屠戶于淑秋、毒面郎君夜痕子、追星鏢韓變、不死神鷹虛燈上人,三手劍楊逸、臨風(fēng)公子花弄玉、小雷神乾浪兒、蘭花指秦曼舞、開山掌霍天聰、伏魔手傅涯?!?p>  張行問道:“莊主,這些人你聽說過嗎?”

  鐘離彥昭答道:“黃瘦竿赫連勝、采花翁易笑生和不死神鷹,我曾和他們有過交手,其他人都沒聽說過?!?p>  張盛道:“他們最近在江湖上風(fēng)頭正勁,全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張行道:“他們?nèi)舾姨みM(jìn)鐘離山莊一步,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此時,鐘離彥昭問道:“給我大哥、三弟、四弟送信的家丁,可曾回來?”

  張行答道:“還沒有,三位莊主離我們路途不近,一來一回需要一日一夜?,F(xiàn)在雪天路滑,更是耽誤時間。”

  鐘離彥昭又問道:“今日莊上可有什么異樣?”

  張行答道:“異樣倒是沒有,只是有一個乞丐借宿,夫人答應(yīng)收留他一晚,屬下安排他住在了柴房。”

  鐘離彥昭聽過之后也沒有在意,只道:“再派人去尋找春兒他們四人,一定要找到他們?!?p>  張行、張盛領(lǐng)命,分別下去派人去尋。

  夜幕將至,萬籟俱寂,鐘離世家燈火昏暗。只聽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道:“哥哥,你在干嘛?”

  這時,又聽一個小男孩的聲音答道:“我肚子餓了,在找吃的?!?p>  小女孩柔柔的道:“哥哥,我陪你去找?!?p>  過不多時,只聽小男孩喜道:“這么大的一只燒雞,好香?。 苯又?,小男孩又道:“妹妹,你餓嗎?這只雞腿給你?!?p>  小女孩答道:“我不餓,我不要。”

  小男孩將一個雞腿拽了下來,道:“給你,拿著。哥哥給你的東西,你都要拿著?!?p>  小女孩接過雞腿,道:“謝謝哥哥?!?p>  只聽小男孩又道:“妹妹,你要知道,這世上除了爹娘對你好,還有就是哥哥對你好了?!毙∧泻⒄f完,只聽“撲通“一聲,便隨著“哎呦”一聲慘叫,小男孩滑倒了,將走廊邊的一扇門撞開了。雪白的月光之下,閃出一道冰冷的目光。小女孩連忙將哥哥扶起,問道:“哥哥,你沒事吧?摔疼了沒有?”

  小男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答道:“沒事,地太滑了?!?p>  小女孩見柴草堆旁倚著一個老人,身上臟兮兮的,正是傍晚那個來借宿的老乞丐。小女孩問道:“老伯伯,你怎么會在這里?”

  老乞丐目視二人,沒有答話。小女孩又問道:“老伯伯,你是餓了嗎?這只雞腿給你?!毙∨⒄f完,將雞腿送到老乞丐面前。老乞丐過了許久才伸手去接,嘴角輕輕擠出“多謝“二字,小男孩急忙拉著小女孩的手,說道:“妹妹,快走,我見這老頭嚇人的緊?!毙∧泻⒄f完,急忙拉著小女孩便走。一陣寒風(fēng)吹過,將柴房的門吹關(guān)上了。

  一更時分,鐘離彥昭在廳中踱來踱去。張行神色慌張急奔而來,忙道:“莊主,剛才有人扣門三下,打開大門后只看到這個錦盒。外面大雪紛飛,不見來人蹤跡?!?p>  鐘離彥昭見張行手捧一塊錦緞,錦緞上面放著一個錦盒,張行又道:“來人踏雪無痕,輕功定是十分了得?!?p>  鐘離彥昭雙手碰到錦盒之時,心中惴惴不安。但還是將心一橫,將錦盒打開了,只見錦盒里面放著一只左手手掌。這時,張橫走過來,驚道:“冬兒,這是冬兒的手?!?p>  張行見錦盒中的手掌的拇指多出半截手指,這只手掌卻是鐘離冬的無疑。

  這時,鐘離彥昭聽到身邊有一個小女孩哭道:“冬哥哥,冬哥哥,這是冬哥哥的手?!?p>  鐘離彥昭見鐘離瑾已到身邊,急忙將錦盒蓋上。鐘離瑾伏在錦盒上大哭,口中喃喃說道:“冬哥哥,冬哥哥......爹爹,冬哥哥在哪?”鐘離冬在師兄弟四人中年齡最小,與鐘離瑾、鐘離望關(guān)系最好。鐘離瑾經(jīng)常與鐘離冬一起玩耍,經(jīng)常纏著鐘離冬讓他教自己武功,對鐘離冬的左手印象深刻,所以看了一眼就認(rèn)定這只手是她冬哥哥的。

  此時,上官依云和鐘離望站在門口,鐘離彥昭道:“依云,快帶瑾兒和望兒回房,寸步不許離開。”

  上官依云應(yīng)道:“是,昭哥?!鄙瞎僖涝普f完,便拉著鐘離瑾的手,道:“瑾兒,快隨娘回房。”上官依云娘仨個走后,鐘離彥昭道:“將錦盒收起來,叫山莊上下嚴(yán)防戒備,以防敵人來襲?!?p>  張行、張盛得令,分別下去傳令。

  二更時分,大門又響三下,張行張盛率十幾個家丁去開門。大門打開之后,見門外空無一人,只見門前地上放著一個包裹。張行將包裹拿到大廳,鐘離彥昭將包裹打開,見又是一個錦盒。鐘離彥昭見后臉色大變,雙手在不停顫抖。此時,張行、張盛這才看清原來眼前的錦盒是一個骨灰盒,此時眾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只聽鐘離彥昭口中喃喃念道:“爹......爹......”

  張盛大怒,對外面破口大罵道:“武林三害,你們禽獸不如,挖人祖墳,必招天譴?!?p>  鐘離彥昭將骨灰盒放在供桌中央,下跪拜了三拜,輕道:“爹,孩兒不孝,讓惡人擾了您的清夢,是孩兒無能?!?p>  張行在旁道:“敵在暗,我們在明,不知道下一步他們將會怎么對付我們?”

  鐘離彥昭問道:“有沒有派人去保護(hù)夫人和兩個孩子?”

  張行答道:“屬下已派人守在夫人的門口和窗外?!?p>  鐘離彥昭聽后不語,憂思重重。張氏兄弟不敢打擾莊主,分別率人四處巡羅。

  三更時分,夜黑風(fēng)緊。門外又傳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聲響聲。張行、張盛率人前去查看。把門推開之后,兄弟二人臉色大變。只見門前擺放三副棺材,四周不見行人足跡。張行右手一擺,一行人沖出門外四處打探。四周寂靜無聲,不見一人一鳥一獸。張盛命人將三副棺材抬進(jìn)院中,鐘離彥昭見后坦然失色。張盛命人將三副棺材打開,只見三副棺材中各躺著一人,正是失蹤兩日兩夜的鐘離春、鐘離夏、鐘離秋三人。鐘離彥昭手扶棺材,表面雖是鎮(zhèn)定,心中已是悲痛萬分。三個徒弟是自己一手帶大,視如親子。如今生死兩望,豈不痛心。鐘離彥昭心知今夜大敵即臨,自己不能亂了陣腳。

  鐘離彥昭右手輕揮,示意將三人抬下去。張盛率人將三副棺材抬了下去。張行嘆道:“不見冬兒,不知他是吉是兇?”

  鐘離彥昭答道:“不見冬兒的尸首,他就有可能還活著。只盼上天垂簾,讓冬兒逃過此劫?!?p>  張行祈求道:“冬兒福大命大,愿他吉人天相?!?p>  鐘離彥昭問道:“我三位義兄義弟何時能到?”

  張行答道:“端木莊主和宇文莊主應(yīng)該快到了,慕容莊主路途遙遠(yuǎn),應(yīng)該隨后就到?!?p>  這時,有三個家丁身體搖晃,緩緩倒下。鐘離彥昭大驚,急忙上前察看。只見三個家丁面色紫黑,身體飄出幽香之氣。鐘離彥昭驚道:“他們是中毒了。”

  張盛驚道:“莫非是棺材上有毒?”

  鐘離彥昭問道:“他們是否抬過棺材?”

  張盛道:“是,他們都抬過棺材?!?p>  張行急忙前去察看棺材,回來道:“棺材沒毒。”

  鐘離彥昭思忖道;“棺材沒毒,錦盒也沒有毒,一定是有人在莊上下毒?!辩婋x彥昭頓了一下,又道:“今日莊上可有人來過?”

  張行答道:“沒人來過。哦,對了,有個老乞丐來借宿?!?p>  鐘離彥昭問道:“他此時是否還在莊上?”

  張行答道:“還在?!?p>  鐘離彥昭道:“快帶他來見我。”

  張行領(lǐng)命而去。鐘離彥昭坐在廳中,張盛立在一側(cè),左右分別都有家丁佩刀而立。過不多時,張行帶一個老乞丐來到廳中。鐘離彥昭見眼前的老乞丐高瘦身材,衣衫襤褸。雖是一身乞丐打扮,卻遮擋不住一雙凌厲的眼神。鐘離彥昭先開口道:“老先生有禮了,不知在寒舍住得還習(xí)慣嗎?”

  老乞丐冷冷的道:“鐘離山莊,富麗堂皇,就連山莊的柴房也比別處暖和。”

  鐘離彥昭看了張行一眼,張行不敢對視鐘離彥昭,只得低下了頭。鐘離彥昭已然明白了其中原委,抱歉道:“讓老先生住在柴房,著實委屈了先生,在下向老先生賠禮,還請先生海涵?!?p>  老乞丐拂袖道:“大可不必?!?p>  二人說話之時,又有四名家丁中毒倒地,鐘離彥昭側(cè)頭看了一眼,已知與剛才三人中的是同樣的毒。鐘離彥昭平靜的道:“在下有一個問題,想請老先生賜教?!?p>  老乞丐反問道:“是問你莊上的丁客何以弱不經(jīng)風(fēng),倒地不起?”

  鐘離彥昭道:“我莊上家丁臉色紫黑,身透幽蘭之氣,昏迷不醒。我在江湖上聽得此狀是中了‘幽蘭花毒’,不知道老先生有沒有辦法解得?”

  老乞丐聽后,臉色大變,冷冷的道:“聽誰說的?”

  鐘離彥昭答道:“聽一個江湖上的朋友說的。”

  老乞丐道:“既然你的朋友知道是‘幽蘭花毒’,他就一定有辦法解得。何必問我?”

  鐘離彥昭答道:“我朋友說,江湖上用‘幽蘭花毒’的只有西門流風(fēng)先生一人,能解此毒者也只有西門流風(fēng)先生一人?!?p>  老乞丐冷冷的道:“既然只有西門流風(fēng)一人能解,那就去找西門流風(fēng)。”老乞丐說罷,轉(zhuǎn)身欲走。鐘離彥昭輕道:“先生不就是西門流風(fēng)嗎?”

  老乞丐聽后停下腳步,臉色恐怖至極。他轉(zhuǎn)過身來,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鐘離彥昭,久久不語。大廳寂靜,庭外落雪之聲依稀可以聽見。寒風(fēng)破窗而入,吹動眾人衣角。張行驚道:“你......你就是武林三害?”

  老乞丐嘴角輕揚,冷笑道:“不錯,老夫就是西門流風(fēng),江湖人稱‘千手魔靈’,武林三害之一?!?p>  鐘離彥昭上前一步,拱手道:“我與先生無怨無仇,先生為何毒害我山莊之人,還請先生見賜解藥。”

  西門流風(fēng)冷笑道:“給你解藥,也不是不可,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鐘離彥昭問道:“何事?”

  西門流風(fēng)答道:“交出乾坤扇。”

  鐘離彥昭輕道:“乾坤扇乃是江湖傳說,在下從未見過此物。”

  西門流風(fēng)怒道:“既然你如此固執(zhí),就不怕被人滅你滿門,挖你祖墳嗎?”

  鐘離彥昭聽后,臉色驟變,咬牙道:“是你?”

  西門流風(fēng)哈哈大笑,道:“不錯?!?p>  西門流風(fēng)“不錯”二字剛說出口,鐘離彥昭一掌拍出,直擊西門流風(fēng)胸口。只見西門流風(fēng)不閃不避,似是以胸膛硬接此掌。鐘離彥昭掌風(fēng)擊到之時,只見西門流風(fēng)背后閃出二人,二人雙雙出手接過這一掌。二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三步,鐘離彥昭亦是受內(nèi)力沖擊向后退了兩步。

  此刻,鐘離彥昭才將這二人看清,只見來者是一男一女,男子四十多歲,身穿錦衫。女子三十多歲,一身紫衣。二人分站西門流風(fēng)的左右兩側(cè)。鐘離彥昭與二人此一交手,心下大驚:此二人武功與自己相差無幾,二人若是聯(lián)手,自己勉強(qiáng)可以自保。只是還有一個善使“幽蘭花毒”的西門流風(fēng)未曾出手,不知他功力深淺。鐘離彥昭上前朗聲道:“二位武功之高,想必不是無名之輩。”

  張盛在旁驚道:“你們......你們就是武林三害?”

  紫衣女子哈哈大笑,答道:“鐘離莊主也是見多識廣之人,是否識得小女子?xùn)|方紫陌。”

  紫衣女子此言一出,鐘離彥昭心中一征,道:“原來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血手毒婦’東方夫人?!?p>  這時,錦衫男人拱手道:“小人南宮奇麟見過鐘離莊主?!?p>  鐘離彥昭也是拱手道:“久慕‘多計軍師’大名,沒想到會如此相見?!?p>  南宮奇麟笑道:“小人薄名,又豈入鐘離莊主法眼?!?p>  鐘離彥昭問道:“斷我一個徒弟手掌,傷我三個徒弟性命,挖家父墳?zāi)梗际嵌凰鶠閱??”鐘離彥昭心知西門流風(fēng)住在山莊多時,絕不可能分身所為。

  東方紫陌冷笑道:“鐘離莊主你猜錯了,不是二人所為,而是我一人所為?!倍苏f話之間,武林三害身后擁進(jìn)來十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黃瘦竿赫連勝、采花翁易笑生、靈蛇女宋芍、七煞手游平、旋風(fēng)刀唐青楓、女屠戶于淑秋、毒面郎君夜痕子、追星鏢韓變、不死神鷹虛燈上人、三手劍楊逸、臨風(fēng)公子花弄玉、小雷神乾浪兒、蘭花指秦曼舞、開山掌霍天聰、伏魔手傅涯等人。

  正在此時,鐘離彥昭身后又有幾名家丁中毒倒地。鐘離彥昭目視西門流風(fēng),怒道:“還請西門先生見賜解藥。”

  西門流風(fēng)笑著答道:“只要鐘離莊主交出乾坤扇,這‘幽蘭花毒’的解藥我一定雙手奉上?!?p>  鐘離彥昭聽后,略一遲疑。張行見狀,急道:“莊主不可聽信這賊人的花言巧語,就算交出乾坤扇他也不會交出解藥的?!?p>  西門流風(fēng)聽過之后臉色微變,東方紫陌聽后勃然大怒,道:“多嘴,我先殺了你?!皷|方紫陌說完出招攻向張行,張行上前接招,不敢大意。東方紫陌雙手畫圈,使得正是‘排風(fēng)掌’,張行則以鐘離世家的長拳應(yīng)對。張行作為鐘離世家的管家兼教習(xí)師傅,功夫自然不差。東方紫陌連攻三掌,心道:如此瘦弱之人,我必能十招之內(nèi)將其打死。沒想到東方紫陌的前兩掌被張行輕輕避開,第三掌更是被其從容化解。東方紫陌一怒未平,一怒更甚,接連出手欲制張行于死地。張行見招拆招,從容面對。鐘離彥昭在旁觀戰(zhàn),見張行出招從容不迫,東方紫陌出招陰狠毒辣。鐘離彥昭心道:論單打獨斗,一百二十招之內(nèi),張行不會敗下陣來。但是鐘離彥昭卻是擔(dān)心東方紫陌會出奇招、怪招,張行會招其暗算。西門流風(fēng)、南宮奇麟在一旁虎視眈眈,赫連勝,易笑生等人在旁躍躍欲上。鐘離彥昭心知:一旦自己出手相助張行,其他人就一定會一擁而上。到時寡不敵眾,必敗無疑。此時只能靜觀其變,再作計較。

  張行和東方紫陌在廳中打得難解難分,互不相讓。西門流風(fēng)、南宮奇麟在旁靜觀,絲毫沒有出手之意。因為他們二人心知東方紫陌的脾氣,如若出手相助她一定會怪自己多事。自己又何必多事,自討沒趣。這時,張盛見哥哥幾次險招暗算,上前朗聲說道:“哥哥,我來助你?!?p>  南宮奇麟腳下微動,移步到張盛面前,道:“以二欺一,算什么好漢,我來會你。”南宮奇麟伸出兩支手指作兵刃直點張盛胸前膻中穴,張盛連忙向后退了四五步方才避開這一擊。張盛急忙將右手往后腰一探,取出斷金刀,與之交戰(zhàn)。

  西門流風(fēng)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一直在觀看廳中打斗。這時,西門流風(fēng)身后走出四人,分別是七煞手游平、旋風(fēng)刀唐青楓、女屠戶于淑秋、小雷神乾浪兒,四人一同出手,向鐘離彥昭攻去。鐘離彥昭出掌招架,使得正是三十六路奔雷掌。七煞手游平以手作爪,招招狠毒,向鐘離彥昭胸口、腰間、小腿抓去。鐘離彥昭使出移形換影之步法輕輕避開。旋風(fēng)刀唐青楓出刀快捷無倫,刀風(fēng)如狂風(fēng)亂舞。鐘離彥昭避其刀風(fēng),扼其手腕。唐青楓以攻為守,不敢大意。女屠戶于淑秋善使雙刀,刀法凌厲,直取鐘離彥昭背部的大椎穴。鐘離彥昭眼觀八方,忽覺背后有冷風(fēng)襲來,一腳踢出直擊于淑秋手腕上的太淵穴。小雷神乾浪兒手持短杵,力大無窮,如下山猛虎,勢不可擋。鐘離彥昭臨危不亂,見招拆招,該避則避,能擋則擋。十幾招下來,鐘離彥昭已知四人武功路數(shù),功力深淺。鐘離彥昭心道:若不下重手先斃兩人,不足以震懾對手。對方人多勢眾,高手如云,若不速戰(zhàn)速決,不被對方圍攻致死,也會力竭而死。

  鐘離彥昭運勁于掌,等待時機(jī)。這時,小雷神乾浪兒一杵襲來,鐘離彥昭急閃到他身后,一掌打中乾浪兒的后腦。只見乾浪兒如醉酒一般踉踉蹌蹌,倒地而死。

  乾浪兒一死,唐青楓、于淑秋臉色微變。二人的攻勢慢了下來,形成半攻半守之勢。七煞手游平出招辛辣,向鐘離彥昭左肩抓去。鐘離彥昭使出“索骨功”中的一招“鐵鎖橫江”,將游平的雙手扼住,只聽”咔嚓“一聲,游平手腕處的骨頭寸寸盡碎。游平疼痛難忍,號陶大叫。鐘離彥昭趁機(jī)一掌劈中游平的胸口,用勁奇大,游平胸口的衣衫被打個手掌印。只見游平青筋直跳,倒地抽搐幾下,已然死去。

  旋風(fēng)刀唐青楓見狀,刀如閃電,向鐘離彥昭急劈猛砍。鐘離彥昭見他已亂了章法,一味急攻,只得守住門戶,伺機(jī)而動。女屠戶于淑秋雙刀從側(cè)面攻來。鐘離彥昭使出輕柔掌力輕輕一帶,將于淑秋的雙刀引向唐青楓。只聽兵器相交之聲,于淑秋的雙刀撞上了唐青楓的旋風(fēng)刀。于淑秋虎口吃痛,向后退了兩步。鐘離彥昭一掌拍出,打在于淑秋的后背之上。于淑秋身體受力前傾,正中唐青楓的刀尖。只見刀尖從于淑秋的后背探出,于淑秋頓時口吐鮮血而亡。

  傾刻之間,鐘離彥昭連斃三人。唐青楓心生懼意,只一味急攻,不給鐘離彥昭半點還手之機(jī)。追星鏢韓變在旁觀戰(zhàn),見鐘離彥昭機(jī)智勇猛,出手不凡,心道:四人已失其三,唐青楓是定然拿他不下。韓變從懷中取出三枚追星鏢,意欲趁機(jī)偷襲鐘離彥昭。此一動作,被張行在旁看得真切。唐青楓以快打快,鐘離彥昭毫無喘息的機(jī)會。鐘離彥昭在與唐青楓交戰(zhàn)之際,用雙眼余光觀察周邊形勢。見眾人在旁觀戰(zhàn),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只有韓變面色沉重,似乎是隨時準(zhǔn)備出手。唐青楓連砍三刀,鐘離彥昭向一旁避開。韓變見狀,大喜,急忙打出三枚追星鏢向鐘離彥昭射去。張行急道:“莊主小心?!逼鋵?,鐘離彥昭早有防備,用腳踢飛一張椅子將三枚追星鏢擊落。張行在旁喝罵道:“無恥小人,暗器傷人?!睆埿信c東方紫陌交戰(zhàn)之際,左手已取出七枚千葉銀針,捏在手中,只待伺機(jī)而發(fā),心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怪不得我了。

  唐青楓刀法凌厲,向鐘離彥昭急砍猛劈。鐘離彥昭避其鋒茫,只守不攻。鐘離彥昭轉(zhuǎn)到柱邊,唐青楓一刀砍來,鐘離彥昭側(cè)身避開。唐青楓一刀正砍進(jìn)柱中,片刻之間拔不出來。就在此時,鐘離彥昭一掌拍出,正中唐青楓面門,唐青楓鼻子塌陷,血流不止,緩緩倒地而斃。

  韓變見狀,急忙又打出三枚追星鏢向鐘離彥昭射去。鐘離彥昭左腳一踢,將唐青楓的尸體踢起,擋住了韓變打來的三枚飛鏢。鐘離彥昭一掌擊在唐青楓的尸體上,將射在唐青楓尸體上的三枚飛鏢震出,向韓變射去。韓變身材矮小,緩緩低下身去,三枚飛鏢從韓變頭頂上方飛過,向其身后的西門流風(fēng)等人射去,西門流風(fēng)等人紛紛避開。

  眾人再見韓變之時,只見他身體下墜,緩緩倒下。細(xì)看之下,只見他太陽穴,面部、頸處分別有七枚銀針。鐘離彥昭心中已然明了,原來韓變是中了張行的千葉銀針而死。后來,張行將千葉銀針傳給了鐘離瑾,成為鐘離瑾的成名絕技之一。鐘離瑾流落江湖之時,多次憑借此針渡過難關(guān)。

  西門流風(fēng)等人在旁觀戰(zhàn),仍不見出手相助。原來人人都是心懷鬼胎,個個都想坐收漁人之利。各人心中當(dāng)然明白:先出手者就算能活到最后,到時也是身疲力竭,也無力再與同伴爭奪乾坤扇了。

  張行與東方紫陌對戰(zhàn)勢均力敵,張盛與南宮奇麟交手漸落下風(fēng)。此時,鐘離彥昭出手擋住了南宮奇麟的攻勢,二人你來我往,戰(zhàn)到一處。張盛揮起斷金刀去攻東方紫陌,形成張氏兄弟大戰(zhàn)東方紫陌之形勢。此時,西門流風(fēng)身后的黃瘦竿赫連勝、采花翁易笑生、靈蛇女宋芍、毒面郎君夜痕子、不死神鷹虛燈上人、三手劍楊逸、臨風(fēng)公子花弄玉、蘭花指秦曼舞、開山掌霍天聰、伏魔手傅涯等十人一同出手,鐘離世家的家丁護(hù)院各持刀棒迎敵。

  赫連勝、易笑生、虛燈上人、楊逸、花弄玉五人攻向鐘離彥昭,宋芍、夜痕子、秦曼舞、霍天聰、傅涯五人屠殺鐘離世家的家丁護(hù)院。張行見赫連勝等五人聯(lián)同南宮奇麟齊攻鐘離彥昭,張行變舍了東方紫陌,分別引開了赫連勝和虛燈上人。張盛在與東方紫陌交手之時,又出手偷襲了南宮奇麟。南宮奇麟大怒,出手擊向張盛,欲制張盛于死地。

  鐘離彥昭一人獨戰(zhàn)易笑生、楊逸、花弄玉三人,已呈現(xiàn)力壓三人之勢,愈戰(zhàn)愈勇。廳中打斗了半個時辰,只見從廳外閃出二人,分襲三手劍楊逸和臨風(fēng)公子花弄玉。對方出手不凡,直擊二人死穴。事出突然,楊逸和花弄玉還未發(fā)覺背后有人偷襲,已然死在對方致命一擊之下。易笑生見須臾之間又失兩人,已是無心戀戰(zhàn),急忙后退,正撞身后一人,對方一劍刺來,正中易笑生的胸口,易笑生一句“你你你......”還未說出口已然死去。

  鐘離彥昭無暇向來人致謝,揮招向東方紫陌和南宮奇麟攻去。東方紫陌和南宮奇麟忽覺背后有股寒風(fēng)襲來,二人急忙轉(zhuǎn)身出拳向來人打出,鐘離彥昭雙掌接過二人攻勢,運用內(nèi)力與二人比拼。東方紫陌和南宮奇麟心中暗叫不好,若不撤掌背后張盛那廝必會要了自己性命。此時,張盛身上多處負(fù)傷,東方紫陌和南宮奇麟多次險些要了張盛性命。這時,張盛見二人與莊主比拼掌力,來不及細(xì)想,一刀砍去將東方紫陌斬成兩斷。南宮奇麟大驚,亂了分寸,鐘離彥昭運內(nèi)力向前推出,南宮奇麟急忙揮掌去接,只見南宮奇麟向后退了幾步,撞在石柱之上,經(jīng)脈盡斷而死。

  來者二人殺死楊逸和花弄玉之后,并未停手,而是一人去攻赫連勝,一人去攻虛燈上人。二人出手快捷,打得赫連勝和虛燈上人步步后退。四人功力相差無幾,只是赫連勝、虛燈上人身疲力竭,自然不是二人對手。

  持劍那人朗聲道:“西門先生,三年不見,別來無恙?”

  西門流風(fēng)見持劍那人正是號稱“關(guān)中第一劍客”的慕容世家主人慕容龍圖。隨著慕容龍圖的一句話,場中的打斗也停了下來。西門流風(fēng)見與赫連勝交手的是一個白凈男子,正是端木世家的主人端木棋良。與虛燈上人對拳的是一個俊美青年,正是宇文世家的主人宇文寒肅。廳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聽。這時,門外擁進(jìn)來上百人,正是慕容、端木、宇文三家的家丁護(hù)院。

  西門流風(fēng)見這三人到來,連斃己方五名高手?,F(xiàn)在已是人心惶惶,不可再戰(zhàn)。西門流風(fēng)道:“我們走?!?p>  鐘離彥昭急道:“慢者,交出解藥?!?p>  西門流風(fēng)哈哈大笑,道:“關(guān)中四大家族的主人,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屈屈小毒,自然不在話下。”西門流風(fēng)說完轉(zhuǎn)身躍起,踏雪而去。赫連勝、宋芍、夜痕子、虛燈上人、秦曼舞、霍天充、傅涯等人亦是飛身躍起,消失在漫天雪花之中。

  眾賊人走后,鐘離彥昭這才向三人拱手道:“大哥、三弟、四弟,你們來了?!?p>  端木世家、宇文世家與鐘離世家相距較近,是以先趕到一步。慕容世家相距較遠(yuǎn),慕容龍圖幸得鐘離彥昭送的寶馬良駒,也是不甘落后,隨后既到。

  慕容龍圖道:“接了二弟的書信,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端木棋良拱手道:“我們兄弟來晚了,沒有趕在賊人前面到來,還望二哥不要見怪?!?p>  鐘離彥昭急道:“哪里,哪里,來得正是時候,不晚,不晚?!?p>  宇文寒肅問道:“怎么不見嫂嫂和兩個孩子?”

  鐘離彥昭答道:“依云和兩個孩子在房間里。張管家快請夫人帶瑾兒和望兒過來,一同來謝謝我的三位兄弟?!睆埿械昧?,轉(zhuǎn)身走進(jìn)內(nèi)堂。

  慕容龍圖道:“都是兄弟,手足之情,何必言謝。”

  鐘離彥昭笑道:“大哥說的是?!辩婋x彥昭說完,又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張盛說:“快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酒菜?!?p>  張盛稱“是”,轉(zhuǎn)身下去吩咐廚房。

  過不多時,上官依云從后堂走出,左手牽著鐘離瑾,右手牽著鐘離望,上官依云放開牽著的兩個孩子,施禮道:“見過大哥、三弟、四弟,多謝大哥、三弟、四弟連夜趕來相助。”

  慕容龍圖輕道:“弟妹,不必多禮?!?p>  端木棋良急忙拱手道:“嫂嫂,無需客氣。”

  宇文寒肅連忙道:“嫂嫂客氣了,嫂嫂客氣了?!庇钗暮C說完,一直在盯著上官依云的臉看,上官依云被他看的面色緋紅,嬌羞低頭,連忙道:“瑾兒、望兒,快見過三位伯伯叔叔。”

  鐘離望道:“見過伯父、三叔、四叔。”

  鐘離瑾跟著道:“見過伯父,見過三叔?!辩婋x瑾回頭拜見宇文寒肅時,見他在盯著娘看,鐘離瑾心中有氣,不悅的道:“見過四叔。”

  這時,宇文寒肅才緩過神來,對鐘離瑾笑了笑,道:“瑾兒,乖?!?p>  上官依云道:“大哥、三弟、四弟少歇,我去催催廚房,看酒菜準(zhǔn)備好了沒有?!鄙瞎僖涝普f完,牽著鐘離瑾、鐘離望走開。宇文寒肅一直目送上官依云出去,這才回過神來和三位兄弟說話。

  其時,雪飄如絮,大地漸白。大雪掩蓋住了院中的血跡,卻掩蓋不住江湖中的暗濤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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