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對無言
吱呀——劍塵推開了茅屋木門。
跨入茅屋,目之所及,除了一張石板床和三五瓦罐別無他物。這床,或許是久經(jīng)使用的緣故,亦或許是沒有被褥的緣故被磨蹭得光滑無比。
剛跨入茅屋劍塵便倒地不起,許天的那一劍已經(jīng)傷及劍塵肝臟肺腑,哪怕武者身體遠(yuǎn)比常人強(qiáng)健也于事無補(bǔ)。劍塵能回到茅屋便已是強(qiáng)弩之末。
劍塵握緊了右手邊的鐵劍,左手撐地,雙膝用力想要起身。
“噗——”或許是過于用力牽扯到了傷口,茅屋的地板被劍塵的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劍塵手腳用力,緩緩爬向石床。近在咫尺卻猶如天涯,咫尺天涯,莫過于此。每往前一寸都會牽動傷口,每往前一寸地板便變猩紅幾分。劍塵爬上石床,雙膝盤起,從胸前沾滿鮮血的衣服中掏出了柳擎送的凝血丹,拔出瓶塞倒了幾粒在手中,繼而丟入嘴里和著鮮血一起下咽。
運(yùn)轉(zhuǎn)元力煉化藥力,凝血丹不愧是煉體境界的療傷良藥,隨著藥力的散開,劍塵胸口猙獰的傷口開始愈合。
…………
御劍宗外門,一座云霧繚繞的山峰,一些華麗的宮殿若隱若現(xiàn)。
“啪——”許天怒氣沖天,打翻了許多眼前擺放著的器物。
待到發(fā)泄完畢,許天大馬金刀的坐在宮殿正中的座位上。食指不疾不徐的敲打著座位,臉色陰沉。
“柳擎,你身份特殊,我許天自是斗不過你。但區(qū)區(qū)一個劍塵,竟敢忤逆與我,定要他好看!”
這時許天下方座位上一個面龐白凈,手拿羽扇的年輕人起身說道:“許師兄,你可還記得半年后是何日子?”
此人亦是許天的追隨者之一,名為司徒南。
“哦?什么日子?”許天坐直了身子。
“許師兄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半年后便是外門大比,屆時所有的弟子都必須參加。平日里,若是弟子間相互比試致人重傷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宗門可是會嚴(yán)懲不貸,但是在大比上就不同了,只要不是傷人性命,皆可無罪?!?p> 司徒南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況且以許師兄的實(shí)力,在大比上對付一個劍塵還不是手到擒來?!?p> 許天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司徒南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還是司徒兄足智多謀啊,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再快活半年?!?p> …………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孫兒,完美無瑕之資入蟬凡,大道可期!哈哈哈哈……”
一個不修邊幅的老者,不停的拍著身邊柳擎的肩膀。沒錯,這個老者就是御劍宗刑罰堂堂主。
老者食指上一個毫不起眼的古樸戒指幽光一閃,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塊玉牌,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細(xì)小文字。
老者將玉牌遞給柳擎,開口道:“《霸槍訣》中篇足以支撐你蟬凡到尊者境的修煉,算是你破境的獎勵?!?p> 柳擎接過玉牌,撓撓頭。
老者看著柳擎的模樣笑罵道:“就不曉得跟老頭子我說聲謝謝嗎?雖然咋倆是爺孫,但是呢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你難道不知道恭維一下老頭子我嗎?唉,你這點(diǎn)隨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又伸手想摸摸柳擎的頭,怎奈卻夠不著。柳擎?zhèn)阮^彎腰,才使老者得以摸到寶貝孫子的頭。
老者哈哈一笑:“該是這樣”。言畢吹著口哨離去。
柳擎望著離去的背影雙手抱拳彎腰鞠躬,輕輕說了句:“爺爺,謝謝你”。
誰知那本該離去了的老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身側(cè),應(yīng)聲:“哎”之后便不見蹤影。
柳擎又撓撓頭,憨憨一笑。
…………
山頂木屋內(nèi),劍塵緊閉雙眼,胸口那猙獰的傷口已經(jīng)基本愈合。
噗——
劍塵睜開眼,吐出了一口血水。外傷雖已無礙,但許天那一劍卻傷及五臟,好在柳擎給的丹藥效果不錯,五臟的傷勢也在漸漸好轉(zhuǎn)。
突然,門外傳來細(xì)微的聲響。
劍塵微微皺眉,目光如炬,一把握住了放在手邊的鐵劍,蓄勢待發(fā)。
門外的柳擎或許察覺到了劍塵的緊張,尷尬笑道:“劍塵,你就這么對待你救命恩人啊。”
劍塵聽到柳擎的聲音趕忙起身開門,對門外的柳擎抱拳道:“柳師兄,請進(jìn)?!?p> 柳擎抱拳回禮,邁步入屋。
咳咳咳——
柳擎剛進(jìn)屋,劍塵便開始劇烈的咳嗽。柳擎伸手為劍塵拍了拍背部,憂心問道:“傷勢無礙吧?”
劍塵又要抱拳答謝,柳擎趕忙拉住了他。
“柳師兄,傷勢并無大礙,謝謝……”
柳擎又笑罵道:“謝什么謝,說起來我才是應(yīng)該要感謝你。還有啊,別叫柳師兄了,太生分。你若看得起我,便叫我一聲柳兄吧?!?p> 劍塵笑著答道:“好,柳兄。對了,你說謝我?”劍塵萬般疑惑。
柳擎看著劍塵并不言語,反而給了劍塵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劍塵望著柳擎的目光笑容漸漸僵硬。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劍塵的反應(yīng)柳擎大笑?!胺判?,我對男人沒興趣?!闭f完拋給劍塵一個瓶子,對劍塵說:“對你傷勢恢復(fù)有利,好好養(yǎng)傷?!闭f完便起身離去。
劍塵望著手中的瓶子,不禁又想起柳擎的笑,心里一陣陣發(fā)毛。
“管他呢,療傷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