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悄然停在假山后,未能有人察覺。
“這是,慕家歡迎我的方式么?”慕兮言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場鬧劇。
配上她慣有的瞇瞇眼動作,著實有些詭異。
慕云言尷尬地笑了笑,汗顏道:“哈哈哈……兮兒妹妹不要想太多,這位小姐是二老爺?shù)膶氋F閨女,性子驕縱了些,哥這就替你把他們清走?!?p> 慕兮言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心,“不,我好久沒出山了,其實挺想想見識一下人情味兒的?!?p> 聽到這句話,慕云言的后背開始發(fā)涼。
小言兒前天不是才把寒拐到她家么?
聽寒可是說他見到她的時候在青樓!哪來的不長出山?
她肯定又在想著怎么整人了,這難道是因為“不長出山”的原因?
無聊到想整人?
所以他也被她當(dāng)猴這么整過。
天哪,這都是什么癖好。
慕兮言從假山石洞看著池塘旁的一群家仆和來這兒在三天后觀戰(zhàn)的少男少女們,他們形成一個半弧正圍著三個少女。
她不由輕笑,三個女人一臺戲,還有一眾看戲的。
眾人聽到這有些妖的笑聲是從假山后傳來,便好奇是什么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慕三小姐的面前笑話她。
“戲很好看,不過別這么賣力,不然會累著這位小姐的。”慕兮言從假山后移輪而出,一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
她像往常一樣臉上帶著邪里邪氣的笑,不論如何,她一直是笑的,仿佛什么事在她面前不過如此。
……
在靈界有傳言,自古斂山慕氏出絕色美人。
招生要求很是苛刻。
從不收五官不整、相貌不端、衣冠不整、面有污垢、蓬頭亂發(fā)、涂脂抹粉者。
該對象不分男女,所以入學(xué)的均是清秀的少年人。
自慕容神族隕落后,四大家族連夜洗牌。
斂山慕氏,棲花葉氏,未暖冷氏,橫陂蘇氏,共有四大世家。
帝都四少之首慕兮言,次之北宮夜寒,之三葉凌,老幺慕云言。
守衛(wèi)嶺東海域,不知何故選出神子神女,開始世代輔佐歷朝太子、君王。曾一時在靈界引起一波風(fēng)浪,橫空出世,又久居沿海地區(qū)的斂山山上,與世無爭的神秘斂山慕氏。
以占卜為名,木屬性為主,花海為家的棲花葉氏。
小“冰”城之稱,冰屬性為主,雪域畏炎,看守靈界邊緣最薄弱的禁制的未暖冷氏。
以金土屬性,防御為主,抵抗外敵鎮(zhèn)守邊疆的橫坡蘇氏。
北宮皇室也不用說了。
北宮賢年輕時可是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那張而立之年的臉,略遜色于少年模樣的慕卿,可惜了北宮賢現(xiàn)在竟是“人老珠黃”。
而身為狐中皇族公主之子的北宮夜寒,也是出了名的相貌妖邪。
北宮夜寒與其母九成相似,一分桃花眸則是北宮皇室著稱。
可惜天生冷淡如薄風(fēng),清冷矜貴,高雅如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讓人們認(rèn)為美中帶冷,就算是個美人,性子撫了那絕色容顏的。
其本人也是視己顏為恥辱,走的高冷路線。
……
對面的少女畢竟是修煉的人,自然耳力頗好,聽見了這笑聲,不由瞪了她一眼。
像是在說她多管閑事,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在慕兮言臉上戳出兩個洞來。
她跑過來離了近三尺遠(yuǎn),用食指指著慕兮言,對著她嬌斥:“你是誰?這么關(guān)心慕家的事!”
慕兮言掏了掏耳朵,不得嘖嘖稱贊,“嘖嘖,嗓門兒可真大,我?你不配知道?!?p> “快說,你怎么進(jìn)慕家的?難道是慕大哥剛進(jìn)門的小妾?”
聽到后面這句,慕兮言笑意漸深,睜開了眸子。
她看向叉腰的慕祺,周圍漸漸變冷,寒氣逼人,“那你是誰?你都不介紹你自己一下還要問我是誰,不覺得沒禮貌嗎?貴府的小姐,禮義廉恥都被吃了?”
“還有,用指頭指著人少不對的,尤其是……阿嚏!”
還沒說完,捂住嘴又打了個噴嚏。
她從來不想沒事找事,奈何麻煩事總喜歡惹上身。
眾人打了個寒顫,不由奇怪,這還得仨月才到十一月份呢,怎么會有如此冷的寒氣?
在一旁看戲的白漣生搖搖頭,暗自道:君上一笑顛眾生,二笑皆傾倒天下。
斂去笑顏,天寒地凍,尸橫遍野,血流漂杵,身遭地獄。
大多數(shù)不是被她的手段給嚇?biāo)?,受不了威壓而死,便是被活生生凍死?p> 誰叫她是用冰第一人呢?
就是這么任性,與她性子十分相符。
看這笑靨如花的君上,知道那位姑娘的話,讓君上生氣了。
越怒越是笑的開心,笑的更瘆人。
周圍的空氣隨之變冷,如身處冰窖般冷。
寸步成冰,三寸之外開始結(jié)出冰花,順變還會打噴嚏。
嘖嘖,看看周圍的人也開始議論了呢,明明是太陽高懸,怎么開始無緣無故結(jié)了冰。
想想也是,畢竟任哪個女孩被這樣說都會生氣的,何況是一向以厚顏無恥之稱的祖宗慕兮言呢?
他搖搖頭,心里默默替這小姑娘點根蠟。
惹怒了這位爺,嘿嘿嘿,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慕祺,不得無禮,這位可是客人?!蹦皆蒲詭兹艘苍谀劫庋猿霈F(xiàn)的時候跟來了,他皺眉,不悅看著嬌蠻人性的慕祺說道。
妹兒如今強(qiáng)勢歸來,雖然不需要別人替她維護(hù),可他不能做到放任別人欺負(fù)她的事實。
“大少爺?!北娕鸵姷侥皆蒲砸瞾砹?,便向他行禮。
“嗯,都起來吧,這是怎么回事?”
“回大少爺話,這小小賤婢前個兒偷了三小姐的手鐲,現(xiàn)在又沖撞了兩位小姐,正在賠罪呢,可這刁奴就是不肯承認(rèn)她自己偷了?!币粋€男人走了出來,對慕云言解釋。
“是么?”慕云言狐疑的盯著那人。
就算他不用想,也知道慕家除了他們大房沒幾個是好人。
“哥——”
慕祺旁邊的白衣少女,緩慢走來向慕云言盈盈一行禮。
看見輪椅上笑嘻嘻的慕兮言時輕輕蹙眉,結(jié)果抬頭看到懷里的夜言寒,心中一動。
瞬間展開笑顏:“這位便是姐姐吧?咦,姐姐的懷里臥著的是靈寵嗎?好好看哦?!?p> “誰是你姐?我可比你小來著?!蹦劫庋钥吹桨滓律倥壑械呢澙?,頓了頓眼含笑意挑眉看著湊過來的白衣少女,“你想多了,我家月白雖然蠢到一定境界,卻是個認(rèn)人的,它不認(rèn)識你?!?p> 言下之意是,它不會跟著隨隨便便的人走的。
白衣少女,面色一僵。
溫婉的笑容有些破碎,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
懷里臥著的夜言寒聽到這句話又無語了,到底是誰給他起的名,又是誰這樣叫他的?
慕兮言并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
一群人擋住她的路,還這么囂張的問她是誰?
不知道她兮爺是橫著走的嘛?
雖是世間皆以武為尊,但也有尊卑之分。
就比如剛剛那位白衣如雪的少女,雖然武功比那個祺嫡女高上兩階,但還是庶出的,不過是被世人淡化了罷。
武功尚佳,性格陰險毒辣,不甘于世,這種人最是容易墮入魔道,被引誘入邪魔族,若真是如此,慕兮言便不能留下此人。
她在《萬靈冊》上有看到。
域靈律,又稱御靈條約。
上上一世的沐弦塵訂制的一所條約。
經(jīng)其四界和各小界,各大陸共同同意后,簽署了那條約。
兩界與世無爭,不參與其他四界之間的爭斗,兩界之主和兩界的修煉者也不得隨意出行兩界。
當(dāng)然,除了兩界之前在其四界肆意妄為的‘邪魔族’,其他都由她保護(hù),那群人該造反造反,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四界自然是靈界、妖界、修羅界、凌瑤界四大界,還有各小界。
其出行時到地點要向各界的界面守護(hù)者報上身份和目的,守護(hù)者是沐弦塵從各界選拔出最優(yōu)秀的人。
若是有人在某守護(hù)者眼皮底下硬闖某界,那便是與某界作對,會被各大界通緝。
如有賄賂守護(hù)者的人,那便投入九朵蓮花山中洞穴深處的煉獄血窟里的血獄池,或者空間裂痕垃圾回收站任其自生自滅。
當(dāng)然,各界的掌權(quán)者和守護(hù)者,都有一個通行令,相當(dāng)于身份,可以通行無阻。
……
慕兮言轉(zhuǎn)世至此也是意想不到。
這也是她不想在還沒重回巔峰時期,在下界使用魔氣和鬼氣原因。
她的身份若是被當(dāng)年和她有仇的或者想分一杯羹的人認(rèn)出的話,后果不言而喻。
所以,若是迫不得已,她是不會使用鬼魔兩氣的。
這些年來,也習(xí)慣了用腳踝系著的紅繩隱藏身上的鬼氣和魔氣。
說起武功,可也沒見二、三房有人超過下界歷劫的慕淵,就連慕云言都沒人超過。
而她兩月前還專門派漣生試探了一次慕云言。
……
白漣生在十二星辰之子中,是除了沐弦塵以外最強(qiáng)的部下。
現(xiàn)在又是壓制實力進(jìn)的靈氣稀薄小小的星落大陸。
雖不可能打過這個大陸的最強(qiáng)者,卻也是能打過神階以下的。
……
漸漸從零零碎碎的夢中,拼湊在一起的部分記憶,加上幻境中的畫面。
知道了她這一世所謂的哥哥是第一世下來陪上界她前未婚夫的摯友。
還有慕淵竟是她舅舅,這很令人詫異。
她雖肆意張揚,放蕩不羈,瀟灑半生,喜好玩樂,紈绔浪子味十足。
可在面對比她強(qiáng)大之人時,還是會秉承以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態(tài)度。
先低人一等,等再修煉個百年,以當(dāng)初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以十倍百倍的報復(fù)回去。
是否有人怪她陰狠毒辣,腹黑,小人之心?
要她退一步海闊天空,她不知道,只知道若是平常對待他們的話,他們只會變本加厲的對她。
想到這里,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這可真令人不爽啊。
在她對面站著的那位白衣少女……
她瞇了瞇不能再瞇的眸子,一對桃花眸閃著瀲滟的紅光。
心機(jī)女喲,好好的一美女,蛇蝎心腸,美人有毒,遠(yuǎn)之。
是的,她喜歡美的一切,只不過這種美,她不屑喜歡,承受不起。
懂得隱忍之人,必是心機(jī)深沉之人,心思昭然若揭。
那少女怕是在背后挑起事端的人,呵,剛下山就看了出好戲,而她也被卷入其中。
短短是一盞茶的時間,慕兮言便把在場的所有人看了個透。
看到這里她便眉眼含笑說道:“家族可真是人才輩出啊,什么樣的人都有?!?p> “噗嗤,原來這位客人是個殘廢啊,還是個病秧子,白長了這么美的臉?!?p> 慕祺這才發(fā)現(xiàn)那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是坐在輪椅上的,不由嗤笑。
她第一次見這么美的少女,盡管臉色蒼白,卻遮擋不住她的風(fēng)華絕代。
這樣令人窒息的美,超出了她那庶出三妹妹慕怡的柔弱嬌美,讓人起到愛憐之心。
就算有著東陵國京城青城第一冷美人之稱的歐陽世家的歐陽雪也不及半分。
這讓從小活在慕怡光環(huán)下和襯托的面前,讓即使有著嫡女身份卻因為容貌被人恥笑,而自卑的她嫉妒不已。
便出言諷刺了她。
何況她與她二人所穿的都同為紅色衣裙。
看看她的,再看看她的!
一個嫡女竟是一副寒酸相,一個不知名的野種,穿的比她還好!
她穿的并不是平常修士穿的貼身勁裝,或許是因為殘廢的原因,所穿的布料是略寬閑逸的亞麻質(zhì)地的常服,以道袍為基礎(chǔ),直裾交領(lǐng)深衣,并無褙子,而是外面披了件貂皮大氅。
竟然給人一種瀟灑不羈的飄逸感。
血紅男裝,寬細(xì)適宜的系帶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
對陽光照射著下,紅色領(lǐng)口上的兩條金邊內(nèi)竟然繡著的是一個個連在一起小型不顯眼,黑色的曼珠花瓣,而曼珠也用金線描了邊!
就連寬大的衣擺上,廣袖袖口的兩條金邊內(nèi)也繡著的是小株連在一起的黑色曼珠花瓣暗紋繡,同樣也是金線描邊。
寬窄適宜,長達(dá)腳踝的衣衫裙下隱隱約約的露出紅色繡鞋。
她不禁暗笑:真騷包!一個女孩偏偏要穿的不男不女,怕不是個人妖。
“呵,我病秧子,是殘廢,可腦子跟你不一樣,我腦子并沒有殘也沒有病?!蹦劫庋詭в袦\笑的目光,淡淡的看著對面站著的人。
雖是抬頭看這對面,氣勢卻不輸給任何人。
渾身是傷的女孩顫抖著,跌跌撞撞地跑到慕兮言面前。
她抱著輪椅輪子,仰著頭眼淚汪汪的,淚珠不停地向下掉著,“謝謝這位小姐,奴婢是死也無憾了,可那手鐲真不是我偷的,那次我分明看著三小姐偷偷的把手鐲偷了過來,我……真不是我偷的??!還請這位小姐明鑒!”
慕兮言不著痕跡的攏了攏袖口和衣擺,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下的女孩。
小妹妹,我可不是圣母,幫你只能幫到這兒了,剩下的路還得自己走。
既然這么走的話,你們會說我冷血,可我不在乎,那么在走的最后一刻,我便送你一份禮。
“起來吧,光靠哭和下跪沒用的,只有將對方所施行在你身上的痛,一分不差的還回去,才是最大快人心的方法?!?p> 聽到這里,慕祺和慕素臉色皆為大變。
慕祺自是不經(jīng)激,拔出佩劍,銀光閃閃。
刺出去的劍,劍尖淬著墨綠色的毒,劍鋒搭在慕兮言脖頸上,“閉嘴!慕家的事,還不至于你一個外人來插手管教。”
慕兮言似乎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眼前這一幕被嚇到,做出了異于常人的舉動。
手執(zhí)血紅青玉艷骨傘的左手將傘遞到不知從何時起移步至慕兮言后面的白漣生手上,讓他撐傘。
自己卻用左手兩指夾劍,手指夾著劍尖慢慢輕移往前推送,離自己一臂距離時,輕輕往左一折。
“咔嚓——”
劍尖被折斷了。
眾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一個病秧子,看著手無縛雞之力,怎么能輕輕的折斷劍尖?
剛剛在推移的時候,手指竟然沒有被刺爛,如果刺爛的話,她這帶病的身體,便是一命嗚呼了。
“嗯……這位小姐,在下并無惡意,你已經(jīng)拔劍擱到我脖子上了,劍尖還淬著這么陰狠的毒,是想隨時置人于死地么?”
慕祺瞪大眼睛見了鬼似的看著對面淺淺笑意的紅衣少女,“你……你竟然把我的溪霞劍折斷了!你可知那是我及笄時,母親送我的笄禮?”
“哦,我還真不知道,抱歉了,那也是在下下意識之舉,還請慕二小姐原諒?!蹦劫庋詿o所謂的搖頭笑了笑,刻意在二小姐的字眼兒上加重音量。
“畢竟……你的劍上有毒,若是再進(jìn)一分,那我便一命嗚呼了。”
四位屬下皆皆扶額嘆息,君上你還是要點臉吧,誰都知道你的寒毒是萬毒之祖宗,能吞沒各種毒藥,不懼任何毒侵。
最多也是脖頸上有道淺痕罷了,涂上幾天的玉肌膏,這傷疤也就沒有了。
就算不涂玉肌膏,再過不到一會兒,你脖子上的疤痕,也會消失不見的。
畢竟身上流著的是神之血,傷口不出一會兒就會愈合。
且你這樣逗弄人家,良心不痛的嗎?
“這樣吧,我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我賠你一個靈器和一塊溫玉鐲,兩者皆在玄階怎么樣?”
“天啊,這位小姐一出手便是玄階的物品!”
“靈器等級分為神、魂、天地玄黃,玄階就已經(jīng)在四國很搶手了地階天階和魂階只存在于中等國和上等國。
而神階這種傳說級別的靈器,可都是在傳說中只有低級大陸修士飛升時,到的中高級大陸上才有的物品??!就別說神階靈器是高級大陸之上,上界才有的東西。”
“雖然這么狂妄,卻不使人厭惡。”
“成不?前提是你當(dāng)面把那孩子的奴籍撕了,讓她滾出慕家任其自生自滅。”慕兮言無視觀眾,慵懶的抬眼看著慕祺。
“小姐……”女孩可憐兮兮的看著慕兮言,知道這是為她好,將她從奴籍除去。
雖然后面那句話殘忍了些,到底是讓她安全離開這水深火熱的慕家的。
“當(dāng)真?”慕祺有些遲疑不定,畢竟天上沒有掉餡餅這種好事,她就算再狂妄還是知曉這種道理的。
“如何?”慕兮言看出了她猶豫,笑瞇瞇道。
她財大氣粗,一貫作風(fēng)如此,遇到個這樣難纏的就用錢砸,再不濟(jì)一言不合就揍人。
“好,鈴蘭去把秋水的奴籍拿過來?!蹦强墒切A玉鐲和靈器,她可是賺了的。
至于一小賤婢,她還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小姐?”鈴蘭驚詫不已,低呼道,“您真要這樣做?”
絲毫不知已步入慕兮言的網(wǎng)中的慕祺還在暗自得意。
慕兮言看著對面慕祺那極力隱藏的笑容,心道:上鉤了呢。
旁邊的慕素暗地里咬牙切齒。
用怨毒的目光瞪著慕兮言:這個少女好的很,一來就壞她好事!
看她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