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簡單的吃過飯后,就啟程去了機場。路上晴予在微信里,跟肖誠一打了招呼。
晴予兩人到家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八點鐘了。一行人在外面吃了晚飯,耽誤了些時間,兩人回來就輪流去洗澡,洗去連日來的疲憊。
晴予收拾好后,陸澤余正倚在床邊看書。晴予掃了一眼,《Pride and Prejudice》,英文版的《傲慢與偏見》。陸澤余身形修長,又生的俊朗。此時,帶著銀邊眼鏡,一絲不茍。
晴予想,這大概就是歲月靜好了吧。
“過來?!标憹捎嗵а劭吹角缬柙陂T邊發(fā)呆,把書放下。
晴予聽話的走了過去,學著他倚在床上。
“你今天不用忙工作了啊?!?p> “偷懶?!标憹捎嘁话褦堖^晴予,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其實,明天一早要開會,他還要總結(jié)這幾天的內(nèi)容做出安排。只是一想到那天,晴予說心疼易暉,心里就不舒服,干脆就把這些事情都丟給易暉。易暉叫苦連天,而陸老板只丟給他一句:“誰讓你還是個孤家寡人?”
“你也會偷懶啊,我以為你對工作情有獨鐘呢?”也許是這兩天兩人之間氛圍不錯,晴予說話也開啟了玩笑。
“怎么?吃醋了?怪我沒有陪你?”
“啊?沒有的?!鼻缬柙尞?,怎么突然轉(zhuǎn)到這里來了?
“說謊?!标憹捎帱c了點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工作一直很忙,忘了你的感受,對不起。”
晴予正身坐好,直勾勾地看著陸澤余,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因為不想見到她才早出晚歸的嗎?
“怎么這么看著我?”
“你不用說對不起的,我都習慣了?!鼻缬璧拖骂^,若有所思。
看著晴予這個樣子,陸澤余嘆了口氣。
“算了,不說這個了。晴予,來幫我吧!”
“額……怎么幫?”晴予沒怎么聽懂他在說什么。
“來余暉。”
也是這幾天,陸澤余才動了這個念頭。余暉要開拓室內(nèi)設(shè)計市場,缺人手,本來就要招人。剛結(jié)婚的時候,兩個人都尊重彼此的決定,不打擾對方的工作。時間久了,也就順其自然了。
在嵐市的時候,易暉問他,放心晴予和肖誠一每天‘形影不離’的工作嗎?他說放心。這倒不是假話,他很信任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并不放心肖誠一。
“澤余,我……有事想和你說。”既然談到了這里,晴予也不自己糾結(jié)了,把這兩天的事情都和陸澤余說了。包括肖誠一說,不想再輸給陸澤余一次。
“所以,我想明天就跟學長提辭職。剛好華森的項目還沒啟動,我這個時候離開,比較妥當?!鼻缬杼痤^與陸澤余對視,詢問他的意見。
“既然這樣,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一切有我?!标憹捎嗦犃饲缬璧脑捄?,有些慶幸,又有些酸意。他知道肖誠一在大學時喜歡晴予,也向她表白過。那個時候,他還覺得兩人很般配,還鼓勵晴予和他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肖誠一竟如此執(zhí)著。
“可是,去余暉,會不會給你添麻煩?畢竟,大家都不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怕,公司里的人總會發(fā)現(xiàn)的?!贝蟾攀撬麄兊幕橐霾⒉皇菑睦寺膼矍橹虚_花結(jié)果,晴予對這段婚姻一直沒有信心。
“晴予,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1.
傲慢與偏見中的第一句話。我不是達西,你也不是伊麗莎白。但我想,我們會像他們一樣更加了解彼此。我現(xiàn)在也不是單身漢,我也有一位妻子,她很優(yōu)秀,我不覺得她是我的麻煩。我也從沒想過換個妻子,我希望我的妻子能夠做她想做的,沒有拘束。你懂嗎?”
陸澤余難得說了這么多話,晴予認真的聽。
凡是有錢的單身漢,都想娶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做夫人,這是人盡皆知的1。陸澤余說她不是伊麗莎白,沒錯,她沒有伊麗莎白的堅強和膽識。晴予自嘲,她曾經(jīng)也是自信張揚的,現(xiàn)在確實如此的自我懷疑,害怕失去。
他剛剛說,沒想換個妻子,那是不是他已經(jīng)放下那個人了呢?最近他對自己這么好,是不是也像達西那樣,開始改變了呢?
“晴予,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好嗎?如果你真的不想去余暉,我也養(yǎng)得起你。”
見她默不作聲,陸澤余無奈,大概是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吧,她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多愁善感。明明以前,她是個太陽般的女生,明媚又自信。
“好,我答應你。”晴予想,她不能總是逃避,她躲得夠久了,總要試著走出去。
“睡吧,別想那么多?!?p> “嗯,明天不做早飯了,你出去吃吧?!鼻缬栌行┚氲?,明天,她只想先睡個懶覺。
陸澤余把晴予擁入懷中,躺在床上。許是太過疲憊,又或許是思慮過多,晴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陸澤余看著晴予的睡顏,又嘆了口氣,他最近似乎經(jīng)常嘆氣啊。他撥了撥晴予鬢間的碎發(fā),自言自語道:
“肖誠一,輸了就是輸了。這輩子,她都是我的。”
月見江離
1·引自《傲慢與偏見》[英]簡·奧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