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清洗干凈后的小狗顯出了本色,原來是一只全身中長白毛,短鼻子、亮眼睛,比吉娃娃大,又比京巴小,蕊雨也不清楚是什么品種,不過無所謂啦,即使是一只雜交的串狗,相遇就是緣分,她都打算好好的待它。
小狗的脖子上沒有項圈,蕊雨知道它是一只流浪狗,她無法想象小小的它如何在遭遇了重大創(chuàng)傷后,在寒冷的冰雪世界里存活下來的。
蕊雨抱著小狗用吹風機為它吹干毛發(fā),撫摸著它說:“從此我們就是家人了,狗狗,給你起個名字吧?!?p> “給你起什么名字好呢?”蕊雨仰著頭挖空心思的想:“明天是除夕,就叫你夕夕,好不好?夕夕,裴夕夕,可以,很好聽哦,是不是?”
蕊雨征詢夕夕的意見,夕夕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在原地轉了個圈,沖著蕊雨“汪汪”的叫。
給夕夕起好了名字,蕊雨開始給夕夕清理傷口,洗澡水打濕了傷口上的血痂,此時用棉簽輕輕一扒,血痂掉落,下面的傷口露出來,蕊雨驚呼一聲,傷口里面已經化膿了,黃色的膿液因為被血痂堵在傷口里面無法流出,導致傷口爛得更深,潰爛的傷口發(fā)出一股惡臭,傷口周圍骨頭有凹陷,應該是被車撞的。
夕夕不安的看著蕊雨哼哼,好像很擔心蕊雨看見它的傷口后會嫌棄它。
蕊雨邊為夕夕清理傷口的膿液邊說:“誰撞了你,還不顧你的死活就走了,人怎么可以這么狠心?”
又安慰夕夕:“夕夕乖,清理傷口會有點痛哦,但姐姐必須處理你的傷口,否則這個傷口會要你命的,明天就過年了,等過完年寵物醫(yī)院開門后,姐姐還得帶你去做個X光檢查,看看你左側額頭的骨頭究竟傷得怎么樣了,好不好?”
用雙氧水清洗時,夕夕痛得身子發(fā)抖,但卻乖巧的趴著一動不動,有時候還安慰的舔一下蕊雨的手。
處理完夕夕的傷口,蕊雨又開始在房間里搜尋東西給夕夕做個可以安身的窩。
沒有合適的紙箱,她將平時自己放水果的一個竹籃子洗干凈擦干,在里面鋪上一件自己的舊毛衣,再在毛衣上面鋪上自己冬天用來搭膝蓋的一個法蘭絨的小毛毯,一個漂亮的窩就弄好了。
夕夕歡喜的在里面打滾,不停的從籃子里面跳進跳出,高興得像要瘋掉了。
蕊雨也高興的說:“夕夕,姐姐是不是很能干,原本打算春節(jié)過后在網上給你買個窩的,感覺可能買的還沒姐姐自己弄的這個漂亮,是不是?!?p> 夕夕非常配合的沖她叫了兩聲表示贊同。
蕊雨將夕夕的窩安放在緊靠她床頭的桌子下面,這樣不管是她還是夕夕,要見到對方都只要抬個頭就能看見彼此了。
收拾好一切,蕊雨看時間都九點多鐘了,自己趕緊熱了點飯菜簡單的打發(fā)了晚飯,然后洗漱了靠在床上看書。
但是今天她不能像以前那樣心無旁騖的專心看書,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抬頭去看床下面的夕夕,結果發(fā)現已經進入夢鄉(xiāng)的夕夕也會不時從夢中驚醒,抬頭來看她,每次看見她了后,才又安心的換個姿勢繼續(xù)睡覺。
每當這時候,蕊雨就會探身下去撫摸著夕夕安慰它:“夕夕不用擔心了,姐姐會一直在這兒哦,你安心睡覺覺哈。”
然后自己又靠在床上發(fā)會兒呆,又盤算要給夕夕買狗糧、項圈、牽引繩什么的,迷迷糊糊就黑甜一夢。
第二天除夕,蕊雨開始忙碌的準備年飯,今天不比往年,有了夕夕,年夜飯的意義不一樣了,蕊雨為自己準備了臘肉、香腸等應景的菜,配上一盤白灼菜心,又燉了一鍋雞湯,在沒放鹽的時候就給夕夕盛出了大大的一碗,當年陪伴豆丁的時候,她就在網上搜尋了所有關于喂養(yǎng)狗狗的知識,她相信她會帶好夕夕的。
吃過年夜飯,蕊雨打開電視,自己坐沙發(fā)上聽著春節(jié)聯歡晚會的節(jié)目玩手機,夕夕也跳上沙發(fā),把小腦袋瓜放在蕊雨的腿上,兩人一起守歲。
蕊雨撫摸著夕夕,感念著命運讓她和夕夕相遇。
或許她和它之間還真說不清誰拯救了誰,誰陪伴著誰。
接下來的春節(jié),蕊雨一如往常那樣每天看書、吃飯、睡覺,只不過現在每天多了一個小時陪夕夕出門遛彎的習慣,還有就是按時給夕夕的傷口換藥。
可是即使和往常一樣的日常生活,卻因為有了夕夕的陪伴,蕊雨的心境卻大不一樣了,再也沒有那種無法言說的孤單。
在爸爸走后的兩年中,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在歡聲笑語中渡過春節(jié),雖然能傾聽她說話的只是一只狗狗,但那也是不一樣的感覺。
初七這天,晚飯后蕊雨收拾好碗筷就開始穿戴衣物,夕夕已經知道這個動作是要帶它出門遛彎的前奏了,邊開始興奮的在蕊雨的腳步轉著并發(fā)出高興的哼唧聲。
因為還沒有給夕夕買項圈和牽引繩,所以蕊雨將自己的一條圍巾象征性的套在了夕夕脖子上,其實,蕊雨這幾天遛夕夕時早就發(fā)現沒有牽引繩的束縛,夕夕都會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腳邊。
一個小時溜達完回到家,蕊雨細心地給夕夕梳理了毛發(fā),擦干凈四個小爪子,夕夕心滿意足的跳進自己那個用竹籃做成的窩,安心的睡覺了。
蕊雨隨后自己也洗漱了躺床上看書,一夜無話,十一點關燈睡覺。
半夜時分,夕夕突然大叫著跳起來沖到門口,使勁的吼叫。
蕊雨被夕夕的叫聲驚醒,嚇得也從床上跳了起來。
她披了衣服起身撫摸夕夕并安慰它,她以為夕夕是被噩夢嚇得亂叫,但夕夕反常的一直對著門吼叫。
蕊雨懷疑的打開房門,在轉動鎖的時候,陡然間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倉惶的向樓梯口跑去,蕊雨大驚,迅速的拉開門,一眼望去走廊盡頭一個男人的背影一閃就不見了。
蕊雨狐疑地看看室內猜想:“這小偷不可能笨到有人在家都還要撬鎖入室偷盜吧?”但在她準備轉身進門時驚訝的看見自己的鑰匙明晃晃的掛在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