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安按了免提,然后去拿啤酒。
秦麗:“鄭安啊,待會兒有沒有空呀~~”
鄭安剛打開冰箱拿啤酒,隔著吧臺朝辦公桌上的手機大聲嚷道:“你說什么?”
秦麗繼續(xù)說:“問你待會兒有沒有空呢!”
鄭安正好啪一聲關(guān)上冰箱門,沒聽清楚她說什么,讓她再說一遍。
秦麗有點不耐煩了:“問-你-有-沒-有-空!”
鄭安呲一聲拉開了啤酒的易拉環(huán),沒聽清楚地問道:“你說什么?”
秦麗勃然大怒地咆哮:“我說你**是不是聾了??!”
這下鄭安終于聽清楚了,但他有點納悶地想,這秦麗的火氣咋那么大啊,好端端的干嘛罵人呢?
不過,自己剛才確實是光顧著拿啤酒沒認真講電話,所以跟她扯了好一會兒的嘴皮子道歉,才平息了秦麗的怒火,原來今天是周日,參加聚會的人里,剛好幾個不用上班的,于是那些閑著的人就提議去桌游吧玩玩,她是好心過來通知自己。
畢竟,除了鄭安以外,他們大家一直都有聯(lián)系,幾乎每天都在群里瞎幾把聊天,到時候吃飯的人多了,大家一人一句談起群里的話題,那鄭安這個群外人肯定會插不上話。
尤其是鄭安當時臨畢業(yè)談起自己想開連鎖店又是各種異想天開......沒錯,確實是異想天開,哪怕在整個社團里,就秦麗跟鄭安關(guān)系最好,她也是這么認為。
生意要真這么好做的話,那為什么大部分人會愿意跑去打工?
尤其是鄭安挑了夢想服務(wù)這個朝陽行業(yè),競爭有多厲害就不說了,加上中華官方的夢想行業(yè)機構(gòu)搞了個全民投懸賞票的活動,連秦麗這種不問世事的咸魚都知道要夢想店鋪要評級。
光看鄭安前段時間連幫小女孩化妝的活都接,就知道他這種沒級別的店過得有多困難了,從一小孩身上能賺多少錢啊,還有那些網(wǎng)絡(luò)廣告的龍?zhí)捉巧埠貌坏侥膬喝ィ凑?,秦麗覺得鄭安靠圓夢事務(wù)所應(yīng)該能吃上飽飯,但要發(fā)展起來就很難,更別提什么全國連鎖店了。
所以,她作為朋友的,有什么能幫到的肯定會幫一下,但秦麗明白,自己這么想不代表社團的其他人也這樣想,因為她在早上看到群聊了。
也不知道誰先提起的,問退群的那個鄭安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然后下面的人噼里啪啦的一頓回復(fù),A男說鄭安這學(xué)霸現(xiàn)在淪落到一家三流小公司里上班,然后B男跳出來說知道鄭安那間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倒閉了,接著一干人事招聘的C女又說自己前段時間在招牌網(wǎng)上,看見了鄭安的簡歷。
反正越說越過分,秦麗覺得他們在說下去,說不定鄭安就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浪兒童了。
所以,秦麗就及時出來辟謠,告訴大家,鄭安已經(jīng)開了圓夢事務(wù)所。
結(jié)果沉默了一會兒,他們又開始問‘店多大’、‘評級了嗎’、‘應(yīng)該快做不下去了吧’,秦麗這才明白,這些人壓根就沒看好過鄭安,反倒在等著看他笑話。
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說這些問題得在吃飯的時候,得好好問下鄭安這個未來連鎖店大王,接著就開始炫耀自己被老板欣賞、工作怎么好、工資有多少,看得秦麗又是一陣陣無語。
鄭安的店雖然沒起色,但他人很努力啊!
那啥公眾號不是說了嗎,努力的人不該被欺負(辜負,秦麗記錯了),所以正義感十足的她決定了,雖然沒法讓社團的那些多嘴猴閉嘴,但她得盡量拉攏人幫鄭安說話。
剛好有人說現(xiàn)在還早,不如沒上班的人先出來見個面吧,去喝杯奶茶打發(fā)時間也行啊,反正大家這么久沒見了,然后統(tǒng)了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加上秦麗,一共有四個人報名。
其中報名的一個妹子提議去桌游吧,秦麗一看,趕緊說了贊成。
因為她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聚餐人多很難控制他們說什么,但是人少的時候,場面好控制,只要拿下這三個人,加上自己,到時就有四個能為鄭安說話。
而且玩游戲什么的,也能很快讓大家熟絡(luò)起來,有重回讀書時代的感覺。
于是,安排好這一切的秦麗,馬上打電話通知鄭安,而且還簡略委婉地跟他說了說群聊的對話,讓他待會兒去桌游吧的時候,說話盡量別再那么沖了。
然而,鄭安聽到她這么說之后,十分感動然后拒絕道:“不去,bye-bye?!?p> “為什么啊?”秦麗有點不理解。
“呃,這......”鄭安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不該說,因為這算得上是他大學(xué)為數(shù)不多的‘黑歷史’了。
秦麗進社團比較晚,所以她當時錯過了一次師兄師姐畢業(yè)的告別會,她并不知道。
那是鄭安大一剛加入社團發(fā)生的事了。
社團有幾個人緣很好的師兄師姐正好在那年畢業(yè),加上當時收入了很多心社員,于是團長就決定了,告別會跟歡迎會一起舉辦,然后跟社團的干部花費了很多心力在那晚組織了大型活動。
從飲料到美食再到娛樂的小環(huán)節(jié)都搞得非常有意思,最厲害的是,他們搜羅了十幾個最出名的桌面游戲,分成十幾隊人馬,一路輪流玩過去。
游戲這東西嘛,有輸有贏,大家也就圖個樂子,輸贏無所謂。
但是,那晚鄭安的運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xiàn)了bug,‘游戲有輸有贏’這個定律并沒有體現(xiàn)在他身上,因為他從頭輸?shù)搅宋病?p> 最離譜的是,就連鄭安在老家從小玩到大、頗為得心應(yīng)手的斗地主,在那晚也gg掉,無論他當?shù)刂鬟€是農(nóng)民,那牌都臭得跟生化武器一樣,完全沒法打的那種。
接著連續(xù)玩了20盤都沒有贏,鄭安就不信這個邪了,他又跑去下一個游戲點玩飛行棋,依然還是這樣,眾人本來是各玩各的,但漸漸地,被鄭安創(chuàng)造的‘神奇現(xiàn)象’所吸引,還有些師兄臨時開了個盤,賭鄭安下一局是贏還是輸。
然而,鄭安是真真正正的一直輸,這倒霉催的概率,大概連數(shù)學(xué)老師被都驚呆了,他也從那晚開始,多了一個傳遍全系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