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輝雖然小,但在深色如墨的夜里,卻是如此清晰,與周圍的火光截然不同。遠遠望去,恍如啟明星一般,不斷的閃動,引人注意。
“燈塔?”
梁夜思索了一番,猛然明白光芒是何物,低聲驚訝。
殺戮之夜,每個人要么是如鷹隼尋獵,要么是躲藏不及,怎么可能還會有人做出如此顯眼的決斷,在黑夜中點亮如太陽般的燈塔。他眼神開始驚疑,并不明白。
靜下心來思考了一陣子,不知多久后,門外……忽然傳出一聲劇烈的撞擊聲!
這聲音將沉睡中的郝澤晟和蘇鐸海具是驚醒,看著這里唯一的門。片刻后,蘇鐸海開口:“這是……”
他話音未落,房門外原本已經(jīng)沉寂下來,而此刻,又是爆出一聲撞擊聲。
旋即就并不是撞擊聲,而是某個極為堅硬的金屬物體,帶著一如既往的氣勢,狠狠砸在上面。這一次的聲音更加尖銳,將他們的心都抽動了起來。
“你們?nèi)客撕?。”不過只休息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而已,梁夜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極有可能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但來人似乎不多。只要不是鬼,就沒什么大事?!?p> 若是對方只有一個人的話,單單是梁夜,就有把握把對方放倒。但梁夜想到了那黑衣人……若是它,自己不僅就沒有任何把握,恐怕身后二人也會極度危險。
利物撞擊的聲音很大,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個房門就會被破開。郝澤晟嘗試著望了一下下方,三樓如果墜落下去,雖然不至于死,但傷殘的可能性非常大。在啟示之中,一定要盡可能避免這種情況。
三分鐘后,木質(zhì)的門被悍然破開,露出一個黝黑的鐵質(zhì)物品來,看不出是什么,只是此物能砸開房門,堅硬程度想必不一般。
“果然有人?!?p> 來人不是一個,而是……三個。幾乎個個都有如同鷹隼般的眼神,陰狠如此。之前他們遇到的人都并不多,在如此混亂的前提下幾乎沒有誰能夠值得信任,但眼前這三人,似乎也并不傻。
“你們二人對付一個,我一人對付兩個?!绷阂钩谅曊f,他手中的短斧抽出,猶豫了一下,并沒有使用槍支。若是在野外他并沒有忌諱,但在這,槍聲極有可能讓那黑衣人知道他們在何方……若是讓他找來,那幾乎是無解。
郝澤晟與蘇鐸海都見識過那黑衣人的恐怖,知道他是根本殺不死的!郝澤晟從腿部抽出兩把匕首,遞給蘇鐸海一把,森然一笑:“你待在后面自衛(wèi)就好了,我一個人足夠?!?p> 蘇鐸海有些驚訝,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郝澤晟雖然沒有梁夜那般恐怖的武力,但也有一定格斗技巧,制服一兩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若是連一個人都解決不掉,還怎么去完成我想做的事呢……”
郝澤晟嘴角的笑容收斂,在刀鋒映下的光寒下變得開始堅如磐石。還不等男人沖到自己跟前,就率先彈跳了出去,閃著嗜血的氣息,帶著草原蠻子那般的狠厲,反而是朝對方?jīng)_去!
“在這彼此仇視的時候還能團結(jié)起來,你們的確比其他人要聰明那么一點。但遇到了我……也就到此為止了?!?p> 在距離對方咫尺之距的時候,郝澤晟忽然把匕首直接擲了出去!緊接著,他身軀微彎,趁對方大駭閃避之下的瞬間,直接欺近到了對方的腹部,右手握緊成拳,寸勁爆發(fā),狠狠轟在他的胸膛之上。
左手則是在腰間一抹……第三把匕首握在手中,從側(cè)面如流星劃過。這一刀在對方有些凹陷下去的胸膛直接破開了一個碩大的血口,原本就破爛的衣衫被劃爛,里面居然是黑色,不知道是污垢還是結(jié)成的血痂。
那人嚇了一跳,沒遇見有一種痛苦神色,但很快被他強忍了下來。握在手中的黝黑鐵條揮下,這么近的距離,郝澤晟只能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這一下。原本堅實的脊背上,頓時有一條殷紅的線呈現(xiàn)。
下一秒鐘,還來不及收回的手腕就被郝澤晟一把抓住,既而被無法抗衡的力量翻轉(zhuǎn)!他看著匕首從下而上,直直插在手腕上,刺破大動脈和肌腱,洞穿了兩側(cè)皮膚,就像是鑲嵌在上面。
“給我死!”
郝澤晟喉間發(fā)出吼聲,身軀向前撞去,直接把對方的力量全部崩潰瓦解!男人摔倒在地,接著是郝澤晟坐在他身上,右手肘間發(fā)力,先是小腹,然后是直接全力砸向咽喉。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二人之間的空間發(fā)出,幾乎細不可聞,但卻顯示著一條生命的開始逝去——失去呼吸的力量讓他再也沒有力量可以站起,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血混合著灰白色的骨茬化為碎末,從地下流出,有一點染紅了郝澤晟的衣服,仿佛要染紅他的心靈。
生命如此脆弱,脆弱到一個經(jīng)過訓練的人可以如此輕易的奪取對方的性命。瞳孔逐漸放大,既而充血,再也看不出一點的灰色或者白色——或許人死前的世界,都是充斥著血染的紅。
與此相比,梁夜的手段就要輕松的多了。雖然仍舊極為血腥,但卻少了幾分暴力帶來的肆虐,而多了幾分干凈利落……這些人根本不是梁夜的對手,哪怕持有武器,也幾乎沒有反抗能力。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面前三人都倒在了彼此的腳下。梁夜有些訝異于郝澤晟的毫不留情,沉默一會,語帶贊賞的說道:“你做的很好?!?p> 這種殺伐果斷的氣勢……在陷入啟示的人之中,都是極為少見的。但換做是誰都會承認,這般性格在啟示中,也最有可能活下去。
血污的世界,窗外的燈塔愈發(fā)明亮。這一下郝澤晟和蘇鐸海也都注意到了。
“燈塔是為了給海上的船只照明方向,以求靠岸?!碧K鐸海想起了某個知識:“這個時候點亮燈塔,必然是為海上的船只指路。那么……”
“可能還有某些船只上的外來者,會來這座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