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想了很久了,這個問題?!彼咴谇懊?,我跟在后面。
“什么問題?”我喝著手里的奶茶,“話說,他們家的奶茶是真的好喝,難怪那么多人買?!?p> “其實論味道的話,我比較偏向校門口那家,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這家店的服務(wù)員確實,挺正點。”
“嘿嘿嘿,有眼光?!蔽姨袅颂裘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卻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你知道我為什么總是不想去那里買奶茶嗎?”他這么說道。
“知道??!”我理所當然的道:“不就是你喜歡那個服務(wù)員嘛!”
“咳咳咳,別亂說話?!彼铧c嗆到了。
我只是看著他,一臉局促。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為何你總是不懂我的心意。
我想他心里是這么想的。
但我卻沒有準備好,也沒有辦法承受那一切。
就做舍友吧,這樣挺好。
我跟在他身后,總以為能一輩子在他身后默默的支持著他。
直到他的死訊傳來。
我握著手機,衣冠不整的跑到那高樓下。
推開密密麻麻的圍觀群眾,我的面前只剩下了黃色的警戒線和那一灘血跡。
我連他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直到最后,也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我打開手機,無論是哪個聊天軟件,他都像蒸發(fā)了一樣不見蹤影。
他失蹤了這么久,我卻習(xí)以為常,毫不在意。
或許他在那高樓上,進行最后一次掙扎的時候;或許他迎著風(fēng),尋找最后一個生存的理由的時候;或許在他就要躍下的最后的時候,他曾經(jīng)想到我。
卻不是幸福,而是深深的失望,然后是絕望。
比冰冷的地面還要絕望。
我癱在地上,地面很冰,我的手都要失去知覺了。
但這樣的痛苦,不及他的千分之一。
我終于想起了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你是我的朋友嗎?”
“我永遠是你的朋友?!?p> 我看著他的眼睛,這么說道。
“對不起!如果還有來世,我一定做你的朋友!”我大喊道。
然后耳邊好像傳來了嘲諷。
那灘已經(jīng)凝固的血,就是最無聲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