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醫(yī)院真情(1)(上)
醫(yī)院里,醫(yī)生給南飛做了全面的檢查,左腿重度骨折,左臀部皮下組織嚴重損傷,背部有小穿孔,右手、臉部有擦傷,聲帶壓迫性浮腫。
江北雁一邊在旁邊看著一邊流淚,手術室里,醫(yī)生們正在緊張地給南飛清洗、包扎,給骨折的左腿固定。等醫(yī)生們把南飛從手術室里推出來時,南飛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手、腰、頭、腳等都纏上了厚厚的繃帶。
當他看見大家都站在病床前關心地看著他時,他努力地擠出了一個微笑,艱難地張開嘴說了聲謝謝。豆豆從思明的懷里爬了下來,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前面的是叔叔,反而覺得前面的人有些害怕。等他真的看清躺著的是南飛的時候,他趴了過去,說:
“叔叔,你,你怎么了呀?你也玩摔倒了呀?”
南飛艱難地笑笑,把手放在了豆豆的頭上。
“沒事,叔叔,我叫醫(yī)生爺爺好好的給你打針,就,就好了,你看,我,我不是好了?!闭f著,用力地舞動了一下那只原來傷過的手臂。南飛用力地點點頭。
“我,我叫奶奶給你、給你做好、好吃的哈,你快快的就會好的、好了,你、你再、再給我騎馬馬哈!”說著,把手上的一塊糖果放進了南飛的嘴里。
“好,豆豆,別再跟叔叔說話了,叔叔很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哈?!彼济鞫紫律碜觼?,把豆豆抱了起來。豆豆乖乖地挽著爸爸的脖子,眼睛還在不停地朝南飛的身上看。
任重走過來,把南飛的頭輕輕地抬了起來,然后把另一個枕頭放在了南飛的脖子下面,讓南飛能把頭抬得更高一點,然后伸出手幫南飛整了整額前的紗布。
“小子,這次夠受的了吧?”
南飛看著他,露出了一點笑意。
“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不要太多的和他說話,他現(xiàn)在也說不出話來,他的聲帶浮腫,我們已經(jīng)給他下藥了,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好,所以,這幾天你們要盡量地少跟他說話------
“今天他還要好好的休息,他背部的穿孔可能是摔下時被石頭或者樹枝扎的,可能傷口里面還會有遺留物,明天還要針對背部傷處做一次手術,所以,你們不要太打擾他了,讓他先休息好。他也已經(jīng)將近兩天沒吃東西了,你們家人回去幫整點流食來給他吃,好讓他能盡快地恢復體力?!闭f完,醫(yī)生又把一支體溫計塞進了南飛的腋下。
“那你們都回去吧,這里留我在看著南飛就行了。她菊嬸,你回去給南飛燉點稀的魚肉稀飯來給南飛吃?!比沃刈谀巷w的床前,對大家說。
“叔,你也回去吧,你也已經(jīng)有兩天沒休息了,我留下來看南飛就行?!苯毖阏f。
思明看了看江北雁,又看了看任重,走過來,拉著任重的手,說:
“叔,走吧,有雁子在,更好?!?p> 任重看了江北雁一眼,又幫南飛整了整被子,站了起來。
“雁子,那我們走了,你好好看著南飛,有什么事情,及時跟醫(yī)生聯(lián)系,需要我們的話,打個電話。”
“叔叔,我、我和奶奶去給你做、做好吃的來哈!你、你好好的,睡覺哈!”豆豆拉著南飛的手說,南飛朝豆豆動了動手指。
醫(yī)院里的病人不多,南飛屬于重病,所以醫(yī)院給他安排了單獨的一間。醫(yī)院這里不屬于鬧市區(qū),相對來說,環(huán)境還是比較清靜的,窗外的綠化也還算不錯,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山和樹,雖然大部爭的樹都還沒有發(fā)出新軒,但幾棵常綠葉樹,還是讓醫(yī)院的環(huán)境不那么壓抑。
室內(nèi)不是那種完全的灰白,靠下面的一圈圍墻,已經(jīng)刷上了一圈深綠色,旁邊的墻上也張貼了好幾幅畫。那些畫,都是與醫(yī)院、醫(yī)療有關的,照顧老人呀,照顧孩子呀,老人相扶呀,戀人牽手呀,都是很溫馨的畫面。
江北雁靜靜地看著眼前完全變了樣的南飛,又開始流出淚來,南飛伸出纏滿紗布的手,輕輕地放在江北雁的臉上,江北雁握住南飛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磨擦著。
“南飛,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害怕嗎?”
南飛手纏了紗布的手為江北雁擦去眼淚,輕輕一笑。
“南飛,如果你真的走了,我------”
江北雁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她趴在了南飛的身邊無聲地又哭了起來。
“我、我,不會走,我,在、在洞里也能聽到,聽到你在呼喊,我才,我才努力地往上、往上爬?!?p> “我在夢里,看到你滿身是血的向我告別,我就知道你出事了,當時我好怕,但我相信,你一定沒事。你不會離開我的?!?p> 南飛吃力地點點頭。
“你累了吧,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惹你說話了,只要你回來了,我就什么也不怕了,無論你怎么樣,我都會陪著你的?!?p> 南飛的眼角也流出淚來,江北雁用手給他擦了擦,伸過頭去,在南飛的臉上親了一口,輕輕地把被子給南飛蓋上。
南飛慢慢地合上了眼,他真的太累了,他要休息一下。
江北雁看著南飛睡得很香,她悄悄地走了出去,在外面買了些吃的東西回來,她不敢在外面轉(zhuǎn)得太久,她怕南飛醒來沒人在陪著他,她也不想在外面轉(zhuǎn)得太久。現(xiàn)在,她只想靜靜地守在南飛的身邊,從昨天到今天,她只是隔了兩天的時間沒有看到南飛,但江北雁覺得,比原來她與南飛分別一個學期的時間還要久,還要長,就好象隔了幾個世紀,又好象以前的事是上一輩子發(fā)生的事,雖然總在記憶里,但卻總是覺得有那么的遙遠。
江北雁慢慢地走著回到病房,南飛還沒有醒來,還在深深的睡眠當中,她輕輕地拖過凳子,靜靜地坐在南飛的病床前,靜靜地看著南飛的臉。
以前好看的頭發(fā),已經(jīng)剃去了好大一部分,只留著幾根,從緊纏的紗布里露了出來,直直的向上伸著,好象一個小女孩扎在頭上的小辮,南飛沒有戴上眼鏡,其實他那臉上也不可能還戴得上眼鏡,早已被紗布纏得比原來大了兩三圈了。人家都說,戴了眼鏡的人,把眼鏡脫下來后眼睛很不好看,可今天,江北雁認真地看了,她覺得南飛不像其他人所說的,她覺得南飛不戴眼鏡也一樣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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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風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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