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招得手,石長老更是得理不饒人,欺身上前,一劍斬下右側(cè)黑衣人的頭顱。
“咕?!?,一個被絞殺的頭顱滾到了后面人的面前,哪怕是這群心狠手辣的殺手,也不禁被石長老的狠辣手段給嚇了一跳。
鐘九道此刻已是捂住箭傷,屏住呼吸,借著微弱月光,眼睛如鷹隼一般尋找著一線生機(jī)。
“傳聞黑曲劍乃百塑鐵所鑄,劍身可隨劍者心意隨意扭曲,伸直,以曲劍貼近敵人,然后通過其特性將敵人絞殺,如今看來,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黑衣人包圍圈內(nèi)走出一個黑衣人,顯然他是這群黑衣人的首領(lǐng)。
只見黑衣人首領(lǐng)眼帶幾分得意與貪婪,直直的盯著石長老手中的黑曲劍。
石長老本是重傷之身,又強(qiáng)行使用內(nèi)力絞殺兩人,此刻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但他仍面不露怯,不動聲色,暗暗將劍駐在地上,并將自身重量移到劍上。
“你若想要我黑曲劍,盡管來拿便是?!笔L老強(qiáng)行提足真氣說道,他體內(nèi)實際早已是翻江倒海,若不是為了心中那一個約定,為了將鐘九道送出去,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黑衣人首領(lǐng)眼睛一直盯著黑曲劍,又想到自己即將得到黑曲劍,還可以除掉那躲在石頭背后的男人,一時之間心生自滿,倒被石長老那中氣充盈的聲音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當(dāng)看到那深深插入地下的黑曲劍時,黑衣人首領(lǐng)獰笑道:“石厲人,你休要誆我,你早已是燈枯油盡,又何必再惺惺作態(tài)。今晚,你的黑曲劍是我的,還有鐘九道,你的命,也是我的!”
躲在石頭后的鐘九道心中一凜,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又見四面皆敵,心中暗暗叫了聲不好,內(nèi)心不免有些絕望!莫非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
“呀哈!”石長老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當(dāng)下怒吼一聲,不再顧及傷勢,提起殘余真氣,以身合劍,白衣與黑劍好似化作兩點流光,刺向那黑衣人首領(lǐng)。
“就是現(xiàn)在!”鐘九道心知機(jī)會只有一次,足下猛地一點,緊隨那黑白流光之后。
黑白流光仿若絞肉機(jī)一般,觸之必被粉碎,一時之間竟無人敢去攔截,一直沖到了黑衣人首領(lǐng)面前。
“哼,米粒之珠,豈可與日月爭輝!”黑衣人冷笑一聲,絲毫不懼這黑白流光。卻見他抬手便是一掌,后發(fā)先至打在了石長老胸口上,本來石長老沖到這里已是強(qiáng)弩之末,被如此大的勁道打中,一口熱血噴涌而出,經(jīng)脈俱斷,身體被打飛出去,去勢竟比剛剛沖來時還快了幾分!
“啪!”黑衣人首領(lǐng)一掌勁道未散,又與鐘九道對了一掌!
由于鐘九道緊貼其后,加之黑白流光聲勢駭人,黑衣人首領(lǐng)一時之間竟沒有發(fā)現(xiàn)后面的鐘九道!此刻正是他舊力未盡,新力未生之時,而鐘九道卻是偷襲占得先機(jī),又是以逸待勞,本以為這一掌自己必定身受重傷,哪知鐘九道這一掌竟是不求傷敵,只為逃跑!他這一掌后勁本是極大,卻不料成了鐘九道的逃命法門!
“多謝閣下一掌相送,閣下的人頭可要保管好了!”鐘九道與之對了一掌,借著月色看到了那一襲黑衣中包裹著的青色惡鬼面具。鐘九道的聲音開始飄遠(yuǎn),顯然這一掌,已將他送出了包圍圈!
“該死!這混蛋竟然如此狡猾!”黑衣人首領(lǐng)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今夜的首要目標(biāo)竟然眼睜睜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更可氣的是,竟然是自己送了對方一把。
“你雖借我的掌力逃脫,但你畢竟還是吃了我一掌,傳我命令,留下十人將黑曲劍送回去了,其余人等,明早暗中進(jìn)城打探消息,一有鐘九道的消息的馬上向我匯報。”黑衣人首領(lǐng)望著鐘九道遠(yuǎn)去的身影,又看了看遠(yuǎn)處倒在地上已無氣息的石長老,向手下吩咐道。
眾黑衣人領(lǐng)命而去。
……
漆黑的夜,鮮紅的血,冰冷的同僚尸體,還有那最后的黑白流光,所有的顏色混雜在一起,讓人一陣陣眩暈。意識慢慢回歸,鐘九道頭痛欲裂,艱難地睜開了眼睛,“這是……在哪?”想到黑衣人首領(lǐng)那后勁十足的一掌,那滿天的箭雨仿佛就在眼前。
“不好,賊人要追過來了!”鐘九道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還未站穩(wěn),腦袋又是一陣眩暈,身子又倒了下去。
“喂,你想死嗎?受這么重的傷還在那里折騰?!辩娋诺蓝蟼鱽砹艘粋€悅耳的聲音,聽起來竟是那般地美妙,美妙中卻帶有幾分熟悉。
他睜開了眼睛,慢慢清醒了過來,發(fā)覺自己正躺在床上,右臂上綁著厚厚的紗布,而床前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少年,身著白色長袍,渾身透露著一股子書卷氣。另一人則是一個面容普通的少女,衣著樸素,只不過她的聲音卻是異常地好聽,總讓人覺得她的這幅尊容配不上這美妙的聲音。
鐘九道心下明了了幾分,掙扎著起身,向兩人謝道:“感謝這位公子和葉姑娘的救命之恩?!?p> “咦?你認(rèn)得我?”少女帶著幾分驚奇,問道。
“哈哈,香香,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有名啊?!鄙倌暝谝慌赞揶淼馈?p> 香香?鐘九道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解釋道:“前日我曾在聚友樓上目睹過姑娘斥罵紈绔子弟的風(fēng)采,當(dāng)時姑娘恰好報了自己的名號,我也恰好聽到了?!?p>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怎么這么出名,原來是恰好碰到了聽你報名字的人啊?!鄙倌暝谂晕Φ?。
“在下鐘九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鐘九道問道。
“小小名號不值一提,比不得你鐵手判官的大名。”少年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鐘九道眼睛一挑,這少年郎既然知曉自己的身份,還敢如此隨意地對自己說話,昨夜又敢不問原由,將自己救下,倒是確有幾分膽色。他又想到昨天石長老為救自己,以身合劍,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慘遭不測了,又想到那黑衣人首領(lǐng)青色惡鬼般的面具,心里一片冰涼。
“閣下既不愿透露姓名,在下也不勉強(qiáng),不知公子可否將昨夜情形告知于我?我如今又身處何地?”鐘九道問道。
原來昨夜鐘九道先受箭傷,那箭頭乃是寒鐵所鑄,射入人體,體內(nèi)就會留下一股寒氣,昨夜形勢危急,也無暇拔箭療傷,而與那黑衣人首領(lǐng)對了一掌,那一掌竟是江湖失傳已久的“寒冰碎心掌”,如此一來,體內(nèi)寒氣更盛!
也算是上天庇佑,鐘九道借那一掌之力飛快脫身,躲進(jìn)城中。賊人既然想把他引到城外擊殺,那城內(nèi)之中敵人必定有所顧忌??蛇M(jìn)城還沒有多久,寒氣便已開始侵入五臟六腑,神智開始模糊,于是,他便無奈的選擇一戶人家,破窗而入,正巧選到了李念白,葉傾城兩人所住的房間。
鐘九道聽完后,默然不語,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