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凌寒多思,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同時又數(shù)道身形出現(xiàn),為首的卻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著玄色道袍,面容冷峻莊嚴,墨發(fā)高束,劍眉斜入,雙眸似寒星,深邃而凌厲,身姿挺拔,周身氣息不怒自威,那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氣勢。
“拜見宮主?!币娭心昴凶映霈F(xiàn),一眾修士行禮道;凌寒等新來的弟子也連忙跟著行禮。
“嗯,諸位無需多禮?!甭劼暷侵心昴凶踊貞?yīng),這中年男子正是仙靈道宮的宮主,姓莊名寒一。他掃視了一眼新來凌寒等百多人,見他們個個皆是天資卓絕之輩,不由得點了點頭。雖說往昔入門的弟子也是天資出眾,與凌寒等人一比,卻又遜色了許多。
最后他收了收思緒,輕咳一聲開口道:“爾等能從數(shù)萬萬參賽者中脫穎而出,已是佼佼者,吾心甚慰;但那是爾等各自的國度內(nèi),如今欲入吾仙靈道宮,則需忘記爾等在各自國度的驕傲。不論是王公貴胄之后,還是宗門天驕,來了這里,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道宮弟子。吾此言,爾等可明白?”
“明白!”眾人齊聲回答。
聞聲莊寒掃了眾人一眼繼續(xù)說道:
“很好,接下來吾宣布一下入門考核規(guī)則。
其一,在接下來的時間內(nèi)爾等需要從山門徙至到外宮大門,根據(jù)到達時用時長短來評分。在這期間,不許飛行。可單人,亦可組隊,但組隊不可超過十人。
其二,這令牌便是日后爾等的身份令牌,其內(nèi)有一千貢獻積分,須知此貢獻積分可在道宮兌換修行所需。還有,此積分也可支出,亦可存入,是可以爭奪的。
所以,最后根據(jù)自己到達外宮山門的時間的分加上令牌內(nèi)的積分的總和便是此次考核的名次,根據(jù)名次排名決定爾等的修行地。
好了,要告知的就是這些了,注意,點到為止,切莫害了人的性命。明白么?”
“是,弟子謹記?!北娙诵卸Y。
“那么,考核開始!”莊寒一望了一眼眾人,肅聲道。說完他將手中令牌分發(fā)下去,并給了每人一份仙靈道宮的布局圖,而后帶著眾長老騰空而起,化作流光朝著外宮宮門而去。
莊寒一等人離去后,其他眾人也紛紛入了山門,只有凌寒幾人沒有行動。
與葉恒一起來的幾人也早早離開,只有他一人留了下來,卻是因為他們雖與葉恒同行,也代表著燕國卻不太相熟,更何況葉恒還是趙國之人,還與凌寒親近。見眾人離去,葉恒也不在意,反倒是望著凌寒開口詢問:
“姐夫,接下來該如何?”
“不知,是各自為戰(zhàn),還是組團同進退都不是最好的局面,看來一場混戰(zhàn)是不可避免了。只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呢?!绷韬p語道,望著遠處不可見的外宮山門若有所思。
忽而凌寒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的人開口道:“你們信我么?”
“?????”
“我當(dāng)然信你了,姐夫。”葉恒哈哈一笑。
“何出此言?”一直不愛說話的獨孤云詢問。
“吾也不知,只是覺得吾等應(yīng)當(dāng)組成一隊,原來剛好十人,如今葉恒到來,多了一人,便想著拆分一下,分作兩隊。若有人來襲,也可相互照看,以免落單?!绷韬f道。
“你既有此言,我也覺得當(dāng)如此。”聞言獨孤云道,對于凌寒他自是信任的;
“你們呢?”見獨孤云點頭,凌寒又望了其他幾人。
“自當(dāng)如此?!北娙吮硎举澩?,一旁的羅子淞沒有開口,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于是凌寒將十一人分了兩隊,一隊由孤獨云帶領(lǐng),分別是、羅子淞,孫璐、趙真、趙闊;另一隊則由凌寒帶隊,分別是凌寒、葉恒、龍葵、丹玲、駱明非。
眾人既已商定完畢,便相協(xié)進入山門。
一入山門卻是成了另一番光景。
蓋因在山的半山腰,是以目之所及處,皆是樹木繁茂,蒼翠欲滴;河流蜿蜒,綿延不絕。萬萬里之外氤氳的云霧之中,有一道宮殿若隱若現(xiàn),想來那里就是道宮外宮所在了。
于是兩個小隊一前一后的躍下山崖,入了叢林,朝著道宮而去。
在前進時,一路上有各類的靈藥,只是年份較低,是以無人關(guān)注,反倒是凌寒起了心思,暗忖這些靈藥煉制高階丹藥自是不能的,煉制一些低階回復(fù)乏力的丹藥倒是可以,而且一路走來,這靈藥的布局恰巧組成了‘回氣丹’的丹方。忽的凌寒想到了某種可能,于是將回氣丹丹方所需的靈藥的信息印入玉簡,告知同伴若遇見,便將其采摘。
就這樣前行了半日,他們走出了叢林,進入了一片荒漠。
當(dāng)他們踏入荒漠的瞬間,只覺得此處自身的靈力在流失,越往里走靈力流失得越快,待走了百數(shù)百里的時候,丹玲與駱明非已是到了極限,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們盤腿打坐調(diào)息希冀能恢復(fù)靈力,卻發(fā)現(xiàn)無法恢復(fù)。不遠處的獨孤云一行人情況也不太樂觀。
反觀凌寒、葉恒和龍葵三人縱使靈力流失,對他們幾個似乎影響也沒那么大。卻是因為幾人的體質(zhì)強橫的緣故;其中凌寒哪怕不用靈力,單憑肉身就可與合體境后期的修者一戰(zhàn),龍葵身為龍族,體魄自然也是極為強大的,至于葉恒乃是修有古神法訣,自身體魄也是強大無匹,同齡人之中,能以肉身與之一戰(zhàn)的人,目前也只有凌寒一人而已。
且這一路他們望見有許多因靈力流失而疲憊前行的修士。
閑話休敘。
于是凌寒傳音眾人停下修整,然后他尋了一處地域,引出地火將眾人采摘回來的靈藥煉制成了‘回氣丹’,蓋因‘回氣丹’是三品中階丹藥,對于凌寒來說煉制起來極為容易。很快的就將其煉制好,更將之分給了眾人。
經(jīng)過丹藥的輔助,眾人已然恢復(fù)的差不多,然后繼續(xù)前行。
行至不遠處,看到有五人正圍著一男子進攻,凌寒定睛一看卻是秦國太子秦政,此時的他披頭散發(fā),氣息起伏,身上也有了傷勢,在戰(zhàn)斗中的他不僅要施展術(shù)法還要抵抗這荒漠的靈力流失??v使他是合體境后期之境,也經(jīng)不住這樣的消耗,隱隱有了見底的征兆。
忽的秦政望見了凌寒等人,于是奮力的擊退了幾人的攻擊,毫不猶豫的朝著凌寒幾人這里而來。
見秦政朝著凌寒幾人而去,那五人哪里肯就此放過,為首之人望了凌寒幾人一眼,卻見最強的葉恒也只是合體境中期,余者不過化神境而已,心下不由得大喜,便毫無顧忌的追了上去。
此一幕凌寒不由得眉宇輕皺,因他感知到追擊秦政的五人無一不是合體境后期的修士,且他們自身的靈力并未流失,卻也沒有得到補充。
很快的,秦政與凌寒幾人相遇。一見面秦政便開口道:
“凌兄,助吾脫困,日后定有厚報?!?p> “可以,不過吾只能拖延一炷香,事后還需秦兄力挽狂瀾了。”凌寒點頭,說完取出一枚丹藥遞與秦政。
“竟是五品高階的回升丹?!苯舆^凌寒遞來的丹藥,秦政不禁吸氣,這五品丹藥雖不是太珍貴,但市面上極少流出,像凌寒這般隨意贈與他人的,罕有。
“無妨,秦兄且好好恢復(fù)。”知道秦政要說什么,凌寒搶先開口。
“好?!甭勓郧卣膊怀C情,當(dāng)即服下丹藥調(diào)息打坐,借助藥力恢復(fù)傷勢。
“阿恒,護好他們。”而后凌寒朝著葉恒說道。
“好?!比~恒點頭。
是以凌寒取出長刀,大步朝著追來的幾人走去;與此同時,那幾人也追了上來。凌寒自知來人已是合體境后期修士,單一人不足為慮,兩人可以一戰(zhàn)之,只是此刻是五人圍攻,自當(dāng)全力以赴。也不多言,只是揚起手中長刀,施展起了‘屠龍’刀法。
剎那間,刀光橫空,朝著幾人斬了過去。
“好膽。”突如其來的一擊,幾人中為首的男子面色一沉,本來還想著打壓一番,然后將其令牌中的積分搶走就可;不成想幾人中修為最弱的一個人居然率先攻擊,區(qū)區(qū)化神初期,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于是他亦是揚起手中長劍回擊,剎那間,劍光充斥著這片蒼穹,到底是合體境后期修者,隨意一擊竟有了如此威勢;然而劍影卻在刀光之下裂開,只見那刀光趨勢未停,斬了下去。
為首的男子皺眉,眼見一劍未將刀光攔下,正待反擊,而刀光已至,只好被動接招。長劍與刀光接觸的剎那,只覺那刀光如山岳般沉重,愣是用了五成法力才將之接下。
“此子有異,一起進攻?!苯酉乱坏兜乃雎暎灾粚σ槐囟ú粩沉韬?,便如此下令。
“是。”幾人稱是,幾人也從凌寒的刀光中感覺到了危機,哪里還敢將凌寒當(dāng)做化神境修士對待,便一起朝著凌寒進攻而去,希冀盡快拿下他。
“正好,我也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里?!币妿兹斯?,凌寒輕語;然后繼續(xù)揮刀進攻。
一時間,刀光橫空,劍影交錯,雷聲轟鳴,煙塵四起,場中人影交錯,幾人皆不留手,或是法器,或是術(shù)法,或是近戰(zhàn),欲要借此將凌寒拿下。
開始時,凌寒在幾人的圍攻之下,還是有些力有不逮,途中挨了幾記攻擊,好在他體魄堪比合體境后期,只是被震得氣血翻涌,而非受傷。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因他沒有封住靈力的法寶,加上流失,體內(nèi)的靈力很快見底,只好以肉身之力與敵作戰(zhàn)。
隨著的大戰(zhàn)的推進,凌寒卻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tài)之中,他眸中泛起陣陣符文,手中的長刀一又一刀的揮動著,大開大合的攻擊著,斬出的每一刀皆沉重如山,因外界無靈氣,他便以丹田處金色汪洋為源,以金色血液樞紐,向外界輸送源源不斷的靈力,是以金色血液流過之處,泛起陣陣符文,周身隱隱的有金光出現(xiàn);宛若一尊戰(zhàn)神光橫空,此時的他已然將‘屠龍’施展到了第五輪,沉重的刀光將幾人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這還是幾人合力的情況下,幾人中的任何一人前來,都無法接下此時凌寒的攻擊。
又因此地?zé)o靈力可以補充,饒是幾人有鎖住自身靈力不失的法寶,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他們自身的靈力也被快速的消耗著。
看著凌寒處于特殊狀態(tài)中,幾人面色焦灼,宛若熱鍋上的螞蟻,進退兩難。拿又拿不下,退又退不走,想要打斷凌寒的悟道狀態(tài),卻又被迫的抗擊著凌寒施展出來的每一擊,可偏偏凌寒施展出來的刀光,一刀沉重過一刀,只能扛著,祈禱凌寒早點退出那種狀態(tài),不然幾人可能要折在這里。
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凌寒從玄而又玄的狀態(tài)中退出,手中的長刀也停了下來,那幾人如釋重負,快速的離開了凌寒的攻擊范圍,此時的他們氣息紊亂,匆匆服下一些恢復(fù)靈力的丹藥,如臨大敵似的望著他,恐其再次出手。
非是幾人不想就此離去,而是被凌寒鎖定了氣息,不了結(jié)因果,不算完。
而神色恢復(fù)清明的凌寒望著頭發(fā)凌亂,警惕的對峙著的幾人平靜的開口道:“諸位還要繼續(xù)么?”
“師弟實力驚人,吾等佩服?!睘槭椎哪凶有卸Y,身后幾人附從。
“然后呢?你等幾人追逐秦兄而來,又一言不合就要圍攻吾等,如今見不敵于吾,說一句佩服便要揭過?”聞言,凌寒冷聲道。
“你待如何?”為首男子道。
“將爾等奪來的積分留下便可,若不留,大可一戰(zhàn),敗了爾等,吾自行取之?!绷韬f道,自是知道他們?yōu)楹我獓デ卣酥磷约阂恍腥恕?p> “就依師弟所言。”為首男子點頭,言罷便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將其內(nèi)的積分全部轉(zhuǎn)給了凌寒,其余幾人見隊長都轉(zhuǎn)了,只得遵從。
“在下宋青,道宮外宮弟子,不知師弟尊姓大名?!鞭D(zhuǎn)完積分的宋青開口詢問。
“原來是宋師兄,在下凌寒。”凌寒回答。
“原來是凌師弟,我們這次出來的人不只是我等,如今我等已然失敗,還有其他人,好自為之?!甭勓运吻帱c了點頭說道,并扔給了凌寒一塊玉簡,便帶著他幾人離開了。
“好自為之么?那就拭目以待吧?!绷韬种械挠窈嗇p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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