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迷茫……
渾身沒有一點(diǎn)感覺,明明有意識,卻不能夠行動。
身體仿佛被什么滑膩的東西包裹。
我……究竟是誰?
我好像是要背負(fù)什么東西?
為什么啊?為什么這么麻煩的事情要落到我的頭上?我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眼前裂開一道炫目的光芒,我輕輕捂住眼睛。在久違的陽光下,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四周是一個隕石撞擊一般的大洞,我站在大洞中央,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騎士長裙,墨綠色的瞳孔沒有一點(diǎn)神采,雪白的長發(fā)披在腰間。
“這是…哪里?”
“目標(biāo)鎖定!開火!”
密密麻麻的子彈從天空中落下,仿佛一場大雨一般。
我輕輕抬起頭,瞳孔沒有焦距,仿佛失明的人一般。
“熾天使七覆圓環(huán)。”
四層半透明的紫色魔力護(hù)盾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那些足以穿透鋼板的子彈,在魔力護(hù)盾面前如同沙粒一樣可笑。
“那就是……精靈的寶具嗎?”
一名少女有些不確定地道。
我輕輕閉上了眼睛。
我的心臟……似乎沒有了,在我心臟的位置,是一團(tuán)不知道什么用途的濃稠液體正在散發(fā)著令人震驚的力量。
而我的力量來源,似乎也就是這里。在那里,仿佛儲存著無數(shù)靈魂的記憶和力量。
“究竟是……什么東西呢?”
我喃喃道,輕輕抬起手,一個金色的圓環(huán)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右手探入其中,拿出一把金色的鑰匙,順手一擰,那如同鑰匙一般的存在開始迅速變換,打開了一個圓形的金色巴比倫之門。
一把高貴的西洋長劍從巴比倫之門中冒出,靜靜地懸停在空中。
這把劍……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叫做……乖離劍吧?
“開天辟地·乖離之星。”
我把乖離劍舉在正前方,對準(zhǔn)了天空中的那些少女。
英國,倫敦。
DEM社。
表面上,DEM社只是一個超大的企業(yè)而已。但是正是這個企業(yè),為全世界的AST提供戰(zhàn)斗使用的顯現(xiàn)裝置。
艾扎克·雷·佩勒姆·維特考斯正悠閑地躺在沙發(fā)上喝著咖啡,而一旁的助理則在奮力批改文件。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那個瘦弱不堪,甚至有些天然呆的女人便是愛蓮·馬瑟斯——世界上最強(qiáng)的魔術(shù)師。
“維特考斯,在意大利那邊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精靈。”
“哦?”
維斯考特微微直起了身,他從來沒有看到愛蓮現(xiàn)在的表情。
那是渴望戰(zhàn)斗的神情。
“這是當(dāng)?shù)谹ST傳來的視頻資料,已經(jīng)有些不全了,根據(jù)意大利方說,是因?yàn)槟莻€精靈使用的招式范圍太大,摧毀了周圍的所有物體。也是在那一次戰(zhàn)斗中,意大利的一隊(duì)大型AST被團(tuán)滅,無一人生還?!?p> 視頻很是中規(guī)中矩,首先是一個小的可憐的空間震,然后一個身著暗紅色騎士長裙的精靈站在中央。AST趕了過去,那名精靈伸出手,一個如同花朵一樣的盾牌出現(xiàn),擋住了所有技能。隨后聽到一句輕吟。
“天地開辟,乖離之星。”
四周的靈力向那把血紅色的西洋劍中涌去,開始旋轉(zhuǎn),再之后,便是一片灰白了。
維斯考特低下了頭。
雖然精靈很強(qiáng),但是AST的傷亡一般也是極少的。這一切都是因?yàn)殡S意領(lǐng)域。
哪怕是隨意領(lǐng)域最弱的人,也能夠抵擋普通精靈的全力一擊。雖然這和大部分精靈對人類并沒有什么敵意有些關(guān)系,但也能夠看得出隨意領(lǐng)域的強(qiáng)大。
但是,那個精靈,僅僅是用了一招而已。
真的是……堪稱恐怖的破壞力?。〔贿^,那樣的力量,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嗎?
維斯考特眼神中泛出了光芒,用食指扣了扣桌面,
“愛蓮,你覺得,如果你對上她的話,能不能贏?”
“當(dāng)然,畢竟我可是最強(qiáng)的魔術(shù)師啊!”
愛蓮笑了笑,但臉色卻似乎沒有話語上那么輕松。維斯考特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識別號:殉道者(Martyr),天使:未知。靈裝:未知。危險程度:S。
這也是第一個剛出現(xiàn)便達(dá)到S級別危險程度的精靈。哪怕是目前危險程度最高的精靈夢魘(nightmare),也是經(jīng)過了幾個月才從B級升級到SS級。
幾乎全世界的AST們都專門組建了一個針對殉道者(Martyr)的部門。
只不過,AST關(guān)于殉道者(Martyr)的信息,也只有那個不完整的視頻而已。除了知道殉道者(Martyr)有一招可以無視隨意領(lǐng)域之外,也就沒有任何收獲了。
我輕輕走在天宮市的街道上。
在這里,沒有一個叫做冬木市的地方。
話說,奇怪,我怎么會想到冬木市呢?難不成在那里能夠?qū)せ匚业挠洃洠?p> 我叫什么名字?我究竟是誰?是誰讓我背負(fù)如此沉重的東西?我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此嗎?
腦海中空白一片,沒有任何記憶,只有關(guān)于戰(zhàn)斗的本能。幾乎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決斷,都由此世之惡負(fù)責(zé)。
那么,我是否應(yīng)該遵循本能呢?
一個大漢迎著我走來,我閃躲不及,被撞到在地。
不過……
無心之過而已,還不至于死亡。
我站起身,拍了拍自己騎士長裙上的塵土,走向了另一邊。
“呦,小妞,撞了人就想走,?”
大漢輕笑一聲,他的眼睛散發(fā)著一種光芒,仿佛能夠洞穿我身體的光芒,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應(yīng)該是你撞了我才對。”
我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
“哈呀,還敢反駁?我說是你撞了我就是你撞了我!今天你不賠我點(diǎn)兒東西你就別想走!”
大漢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惡狠狠地道。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大拇指指腹在我的皮膚上不斷摩擦。
我向前一步,道:“你在高興?為什么你會高興?究竟是為什么?為什么你被撞了還會高興?難不成你這就是………”
我在自己空蕩蕩的心房那里找了找,終于在流動的黑色液體中找出了一個詞。
“抖M?”
他面色一怔,臉部開始抽動,帶動著身體開始顫抖。
這就是………此世之惡中的那個“惱羞成怒”的詞吧?看來我是猜對了呢!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
“你想干什么?”
一個女人氣沖沖走過來,伸手給了面前的大漢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道之大令人咋舌。大漢轉(zhuǎn)了幾個圈兒,暈暈乎乎地倒在地上。
她是……在為我解圍?
那是……為什么呢?
此世之惡再次給了我答案。
“那個……”
我輕聲道:“女人,哪怕你這樣做,我也不會以身相許的。”
以身……相許?
那女人愣了愣,噗嗤一聲笑出來,一把把我攬?jiān)趹牙铩?p> “天然呆啊…卡哇伊啊…好想抱回去養(yǎng)?。 ?p> 果然……此世之惡的判斷是正確的嗎?!
不過,這樣的人,也是罪不至死的??!
我放棄了擊殺她的打算,就那么站在原地。
那女人終于放開了我,笑道:“小妹妹,以后再街上走路要小心哦!我叫莎蓮,你叫什么名字呢?”
“莎蓮?”
我重復(fù)了一遍她的名字,又想了想關(guān)于世界最基礎(chǔ)的知識,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你不是這里的人?”
“啊……那個不重要吧?我只是因?yàn)楣ぷ餍枨蟊黄日{(diào)來日本了而已……重要的是,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
我皺了皺眉頭,道:“我的名字是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嗎?”
“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
莎蓮的語氣包含著歉意,在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
憐憫?為何要憐憫?是在憐憫我沒有自己的名字,還是憐憫我背負(fù)著如此沉重的此世之惡?
我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怒意,想要轉(zhuǎn)身離開。
“小妹妹,對不起,剛才是姐姐錯了,姐姐不該提到這件事情的!”
莎蓮輕聲道:“要不這樣,這幾天你就住在我家中,我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怎么樣?”
“家人?”
我繼續(xù)在此世之惡中尋找著關(guān)于家人信息,最終卻一無所獲。
“家人…是什么?”
然而,我不知道莎蓮此刻已經(jīng)腦補(bǔ)了許多不得了的東西,他看向我的目光,由憐憫變?yōu)榱送椤?p> 雖然說含義大致一樣,但是層次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一個人方便一點(diǎn)。
“謝謝,不用了。”
我轉(zhuǎn)身離開,莎蓮怔在原地看著我離去時的背影,莫名感到一絲孤獨(dú)。
“副隊(duì)長!”
一個女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輕聲道:“那個女孩子呢?”
“就在剛才,離開了?!?p> “笨蛋!”
女人狠狠地瞪了莎蓮一眼,掏出自己手中的手機(jī),遞給莎蓮。
發(fā)光的屏幕上的是AST最新獲得的信息,
姓名:未知。
空間震:D
識別號:殉道者(Martyr)。
天使:未知。
靈裝:未知。
危險程度:S。
莎蓮睜大了眼睛。
在這個信息的下方,是一張關(guān)于殉道者的側(cè)面照片,而照片上的人,正是剛才自己遇到的不知姓名的那個小女孩子!
莎蓮的冷汗落了下來。
差一點(diǎn),剛才自己離死亡只差一點(di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