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歡看長得好的人,這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易清斐和葉云溪都是長得好看的人。因此云溪和易清斐說話時,學(xué)生們總是有意無意的留意著他們,聽到這話,覺得這兩人的對話實在是有趣,再看易清斐時也沒有了當初的望而生畏。
云溪前方的學(xué)生轉(zhuǎn)過頭笑的豪邁:“云溪,你真的是!”長得眉清目秀,雖是女子,一舉一動間間皆是大氣。
云溪記得這個姑娘的名字,叫璐遙。
云溪一臉認真的對她道:“怎么了,我如此正經(jīng)的一個人?!笨茨阏f話的語氣,好像我很搞笑似的。
“你,當真覺得你正經(jīng)嗎?”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
璐遙還想說著什么,景林書院最高處的鐘聲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這就意味著開始上課了。夫子應(yīng)聲帶著書走了進來,璐遙也就轉(zhuǎn)過身不再說話。
“把你們國學(xué)拿出來,我們今天講里面的第一篇,楊萬里的過沙頭?!?p> 易清斐拿書的時候,云溪早就把書擺在案上了。他聽見身旁的少女一邊翻書一邊碎碎念;“這群人對我的誤會好深,都不了解我?!?p> 不知怎的,易清斐突然就想逗逗她;“你對自己誤會更深。”
云溪苦大仇深的盯了易清斐一眼,忽而做豁達狀;“沒事兒,天才總是踽踽獨行的?!?p> 易清斐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樂觀也是好事?!?p> 這下偽裝的樂觀也演不下去了,云溪一拍書案。一聲“怎樣”還未出口,夫子站在講壇上“葉云溪,因何事激動,這首詩看過嗎?把第一篇課文背出來。”
說實話,沒有什么事激動的,氣憤的倒有夫子您想聽聽嗎?云溪認命的站起來,弱弱道“夫子,學(xué)生可否看上一眼?!?p> 見夫子默許,云溪低頭看了一遍詩,抬頭緩緩背出;“過了沙頭漸有村,地平江闊氣清溫。暗潮已到無人會,只有篙師識水痕”
夫子點點頭;“你可解其中之意?”
云溪想了想:“是告訴我們凡事都要實踐,不能紙上談兵。”
“你說說我為什么要把它放在第一篇”
“讓我們知道有些事都要親手去做,只是一味地聽是不行的,比如說夫子您教我們寫字,我們得自己寫一寫才行?!?p> “嗯,好,云溪啊!你做下。下次不要弄出這么大聲響??!”夫子擺擺手,笑道。
“云溪說得對,這首詩不是什么千古絕唱,可我為什么要把它編到第一篇來……”
云溪坐下,小聲道:“易清斐,我這人記仇你知道嗎?”
“我沒讓你拍桌子,你的手痛嗎?”
天地良心,易清斐最后一句是真的關(guān)心云溪,方才云溪拍桌子的力度讓他吃了不小的一驚,不然夫子也不會把她叫起來,可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任誰聽都聽著像是挑釁的意味。
云溪黑著一張漂亮的小臉,幾乎是擠出來的幾個字;“多謝關(guān)心,我的手,無,礙?!?p> 易清斐冷清的眸子里閃過幾絲茫然,這是生氣了?她為什么生氣?
一個時辰后,沉悶的鐘聲又響起,到了休息的時候,云溪是個開朗的性子,又專心聽了這么久的夫子講課,一時也就把剛才的事忘了。
夫子離開教室后,云溪看見韓清斐仍舊坐得端正,好奇道::“你一直這樣累不累?”
易清斐正想著如何和云溪說話,沒想到云溪竟找他說話,回道;“不累”
“你家家教真嚴,你也是,不會偷懶嗎?”
似是想到了什么,韓清斐眸光一閃:“習(xí)慣了?!?p> 云溪一歪頭;“你要是生在我家,我爹娘一定寶貝你寶貝的不得了!”
“嗯,那不見得?!?p> “你到我家就知道了?!痹葡焉碜油斑呉豢浚瑒幼黜б舛鵀t灑;“我爹娘一直致力于把我培養(yǎng)成像你這樣的人,唉,看來這輩子都無望了!”
易清斐眼中難得的帶了點笑意;“你這樣也挺好
“是嗎?小伙子眼光不錯哦!''
就這么過了幾日,學(xué)子間互相之間漸漸變得熟稔起來。一日課間,張女喬喊云溪道:“云溪,你知道葉沐嗎?”
“知道,怎么了!”
“你也知道對吧!袁圓她不知道,她竟然不知道葉沐!”
“我就是不知道?。 痹瑘A不服氣回道。
“小圓不知道就不知道!女喬這么激動干嘛?”
“云溪,你問問你同窗知道葉沐嗎?”
云溪對于這突然壓低的聲音很是無奈,要不是她耳力好,不然還真聽不見。無奈歸無奈,她還是問了身旁的易清斐;“你知道葉沐這個人嗎?”
“知道?!?p> 云溪轉(zhuǎn)過頭:“人家知道?!?p> “我也知道,”路過的璐遙聽到她們的對話隨口說道。
“對呀,葉沐當年以一劍成名,憑人家的功夫,在江湖上是可以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可遇到了一見傾心的神醫(yī)玉蘭苑,我的偶像,甘愿為了他不喜打打殺殺的妻子,退出江湖,隱居山林。這樣霸氣的一個人,小圓居然不知道?!?p> “是嗎?”我爹娘還有這段,我,也不知道。
“你這個是嗎?!鄙咸粞娱L的語音表達了說話人深深的懷疑。
“對,是?!睌蒯斀罔F的語氣,不容置喙。
這天云溪家里吃晚飯的時候,葉沐和玉蘭苑發(fā)現(xiàn)他們家小丫頭看他們的眼神充滿深思,又十分的耐人尋味,一頓飯吃的心里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