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種情況,落傾站起身退離他幾步。雙眼一閉,心中默念“身體檢查”,大腦中立刻接收到一個人體展像,其腦袋部分被一陰影覆蓋。
那是什么東西?導(dǎo)致光易瘋癲的原因嗎?她深鎖眉心,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忽而仰頭望向那頂上吊掛著綠得滴油的大藤蘿,“會不會是吸食了這里的異香?”
“看這樣子八九不離十?!?p> 誰知光易癲狂大叫竄到落傾腳邊,她回身就看到了剛剛應(yīng)答之人宮冥,抱胸而站,面無表情,他身旁的殘漠儼然像個冰塑。
她垂眼掃過蹲于她腳邊的光易,“可否給我解藥。”
“你就那么以為我會把解藥給你?”
“并不是你對他下的手不是嗎?”
宮冥忽而愉悅一笑,“有意思!”沖她是這樣一個聰慧的姑娘,他有些欣賞了。
“解藥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給我一個承諾,我有需你之時,你必須毫無猶豫地幫我。怎么樣?不用急著回復(fù)于我?!?p> 旁邊的殘漠冷眸深邃,眼神放在她身上。
“好?!痹谒母兄锼皇羌樨耍圆粫兴プ鲂┯兴`背之事。
不得不說落傾的一眼之緣感知得很準(zhǔn)。當(dāng)然這是后話。
見她不假思索地答應(yīng)了,宮冥嘴角上揚,兩指一個彈力準(zhǔn)確無誤地打在光易身上,在他張口大叫之際,一顆凝丸被彈入口中,瞬間倒地痛苦地呻吟起來。
落傾退后靜看。
“你是誰?”光易突然爬起來,眼神警惕。而后望向殘漠、宮冥,“你們又是誰?”
“是你!”看到宮冥有些熟悉的樣子,光易瞪大了雙眼。
這會兒宮冥難得地沒有去毒舌攻擊他。
“我是胡英的朋友落傾?!?p> “胡英的朋友?”只聽聲音有些熟悉,清清脆脆的,就好像在未清醒的時候聽到過。
“嗯。你可記得你為何會在這里?”
腦中一閃,光易緊攥拳頭,神色激憤,“殘雨!”
落傾沒有再問,從他的神情及話語中就可以推測些東西。
“沒想到你會找到這里,而且這么快。”宮冥有些訝異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于落傾身旁的梨葬以及他身后的五位梨士。因為對于外界,從沒有人知道雨國有一個特天獨厚的熱帶雨林,一個美麗而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就算很久以前知道天下地理記載的人也很難進(jìn)入這個已被他改良過的雨林;就算找到了入口也很難尋得出去。只是他忘了,梨花谷的梨士各有奇能,他更沒想到的是這次能找來完全是靠氣味,落傾身上的淡淡青竹香,他更更沒想到的是傳聞中的梨葬公子會救一個女子。
梨葬卻是與殘漠淡漠平視,就那么好似靜靜不說話,但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低氣壓,周身的空氣變得稀薄靜止,如六月份的夏天突然就跌入到十二月份的冬天。
兩個優(yōu)秀完美的男人在無形中已波光閃動。
對于梨葬會出現(xiàn)在這里,落傾并不驚訝,從第一眼見到她便知道這個男子比師父與師公都厲害。她也明白他出現(xiàn)的原由。
“梨葬,我暫時不會回去?!苯又嫦蚬庖?,“胡英去了月國,我想去那邊,你可要一起?胡英很想你?!?p> 聽聞梨葬淡眸有一絲閃動,微微側(cè)頭。
光易思索一番,定是那邊出事了,胡英……
“好!”
落傾淺淺一笑,看向?qū)γ鎯赡凶?,“多謝兩位,就此告辭?!闭f著抬腳就要走。被旁邊梨葬握住手腕。他后面的梨士像是不曾看到般。
對面的殘漠莫名覺得心躁。不知是否因為她說要走,還是看到那男子握住她手腕的修長大手。
宮冥若有所思。
光易有些好奇。
她有一絲愣神,抬眸不解,身高只到他肩膀,他微低下頭,修長玉手緩緩抬起,似是就要撫上她的臉,一張青色面布覆上她的臉,遮住了容顏。與梨葬身上穿的青袍一個料色。
她一下子跌進(jìn)他淡淡的眸色里,蕩起片片梨花,她有一絲不自在地眨了幾下挪開臉。然后直接掠過他們。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同樣青色的背影,一俊拔清朗,一曼妙出塵,說不出的美好。
宮冥下意識地看向殘漠,以往冷漠的俊臉更沉冷。
殘漠……傳說中的梨葬公子嗎?呵,還真是傳聞不可信吶?
剛走到一半路,落傾似是想起什么,回頭一望光易臟污不堪的模樣:“對了,你這副樣子?!?p> 可能連他自己也受不了吧,難為忍著走了那么久。
旁邊梨葬一個淡眸,下一秒一名梨士就提起光易飛掠而去,其他梨士也隱到暗處去。
“謝謝?!彪p眼純凈真摯的望著他。
“嗯?!钡黄?,徑直走在前,每一步都像是輕踏在梨花上。
在后面她竟是覺得自己也走在了梨花上。
或許這可能就是一種奇妙的默契,你不需要任何言語,對方總能懂你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的含義。
“你竟跟我說沒把她抓回來?離忠,你從未讓我失望過!”暗室中,離術(shù)一襲大紅紗裙,對跪于地上低著頭離忠目露失望。
離忠更是壓低了腦袋,“主子,是,是他突然出現(xiàn)把人給劫走了。之后離忠隱于宮中都未發(fā)現(xiàn)那女子,不知是被帶去了哪里,就連殘王也不知道。”
離術(shù)惱怒甩袖,暗墻上陷入一塊,“殘漠!為何你總?cè)俏疑鷼饽??!?p> 過后顫抖著手指離忠,胸脯此起彼伏,“你!告訴方育,讓他無論如何都給我繼續(xù)攻打月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撤回來!”
突然笑得詭異:“我的離魂們也該是時候把他們放出來活動活動了!”
“讓他們給我毀了風(fēng)國!都給我毀了他們!毀了那女子!毀了!毀了!哈哈哈!都?xì)Я?!殘漠!”此時的離術(shù)面部猙獰,整個人陷入癲狂。
“是!”他不敢抬頭望她,內(nèi)心倍受煎熬,他恨不得那個人是……是他!這樣就不用每天看她為了那個人如此瘋魔地對待自己,如此痛苦,還要不惜一切后果為他鋪設(sh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