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了
老子給擋了過來:我跟你喝,她不能喝,等會得騎車。
這個保安小隊長姓李,同事都叫他李安,喝多了還真以為《臥虎藏龍》是他拍的。李安說:南京騎電動車也要駕照嗎?
我說:喝醉了怎么騎啊,電動車把,不得用手扶啊。
李安說:那行,你要跟我喝,得三個。
我搖了搖頭,李安說:喝不了?
我說:哪有,準(zhǔn)備和你來個六六大順的。
冉瑩說:哥,你瘋了啊。
我說:沒啊,喝多了哥任性,喝起興了,不要命。
舉起酒杯:先干為敬。一仰脖子,一杯接一杯,連續(xù)咕嚕了六個。滿桌的人跟著起哄:好酒量,厲害,爽快!
看的出,李安也是硬著頭皮喝了六個。
我坐了下來,冉瑩遞了杯水:趕緊喝掉,傻死了你。
我說:沒事,在老家喝酒哥都特么用碗的,這里的玻璃小酒杯,都裝不足二兩。抬起頭問李安:我再替妹妹回敬你六個?
李安說:等會,我先去個廁所。
李安是個大騙子,從廁所回來,老子等他一晚上都沒敢再找我,我想他記性不好,這么快忘了,端起酒杯找他去。一起身,讓冉瑩給拽了回來:你坐下,要喝,我陪你,多吃菜,少喝酒。
聽了冉瑩這句多吃菜,少喝酒。一下想到了爸,他在家經(jīng)常這樣說我的,眼睛瞬間有點濕潤,冉瑩看到了: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我:沒有,你也是為我好啊。
擦了擦眼睛,算了,不能去想,喝酒怎么能分心呢。和冉瑩端起酒杯去敬陸智濤,祝他生日快樂,這貨自己端酒一步一顫的,晃了過來,先敬了我們:?!銈儭禄椤鞓钒?,然后,一飲而盡。
我和冉瑩懵了,今天特么是你生日啊。
冉瑩說,哥,別管他,我們喝。我問陸智濤:你特么要不要去醫(yī)院啊?
陸智濤說:我現(xiàn)在……不回去……肯定……得去醫(yī)院啊,我就……住在醫(yī)院里面。
得了,當(dāng)我沒說,你特么今晚不用住在醫(yī)院了,得住院。
冉瑩說沒事,我事先都帶了解酒藥,等會你泡水里給他喝。
我說:怎么沒提前跟我說啊。
冉瑩說:剛剛不都給你喝了嗎。
看著冉瑩:你真好。冉瑩咳嗽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了,對你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這話聽著耳熟,不知道誰說過的。
王匯祥老婆來電話了。他要走,我問他:自己能行嗎?
王匯祥說:沒問題。
丫出了酒店,頭也不回的就往北去。孫長文給吼了回來:載我來的時候,摩托車擱南邊放著吶,還打算繞一圈地球回來騎啊。
王匯祥噢了聲,掉頭,朝南走。我和孫長文說:算了,你去把摩托車鑰匙要來,等會給他騎醫(yī)院去,讓他打個車吧。
在回包間的走廊里,孫長文說:超哥,喝這么多,我都沒醉,酒力怎么樣?
我說:酒力比不過我眼力。
孫長文裝傻:什么意思???我說:你趁亂偷偷把酒換成水,敬倒好幾個,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喝桌底的“特供”么。
孫長文不好意思:別說出去。我說:哈哈,既然你心里有鬼,等會買包好煙堵我嘴。孫長文說:玉溪行么。我說:湊合吧。孫長文說我心太黑了。我特么冤啊,是你自己說給玉溪的好不好,你要不先說出來,老子準(zhǔn)備要包紅南京的。
回到酒桌上,眾人決定去KTV唱歌。冉瑩讓我別去,我說擔(dān)心陸智濤。
冉瑩說:那我也跟你們?nèi)?。我說:恩,一起去。
在包廂里,陸智濤又點了好多瓜果啤酒。陪同學(xué)們一首接一首的唱。我和冉瑩,還有孫長文玩猜硬幣,誰輸誰喝一瓶啤酒。(注:KTV都是小玻璃瓶裝啤酒,一拉罐的量左右)。
一片嘈雜中,我們仨玩的可歡了。也不管陸智濤他們唱的高不高興,只顧玩我們的,冉瑩把一元硬幣往空中低拋,雙手接住,蓋按在茶幾上問孫長文:花面還是數(shù)字面?孫長文說:數(shù)字面。冉瑩攤開手說:哈哈,錯啦,是花面,你喝!孫長文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冉瑩說到我了,拋接好硬幣一臉壞笑的問我:來,來,郭大哥,你猜猜,是哪一年的?
我:#¥$%¥
我去!姑娘,你不按規(guī)則來啊,跟網(wǎng)上學(xué)的吧,這是3W.com坑哥呢。
冉瑩說:猜對的機率,是不大昂,這樣,給你三次機會,看能不能猜對。
我:那也難,棄權(quán),直接喝。
那邊幾個人也是唱的淋漓盡致。李安唱歌的確不錯,唱完一首《把根留住》。沙發(fā)上的幾個人拍起了巴掌。這貨放下麥克風(fēng)喊我過去:別光顧玩硬幣啊,來首你拿手的。
我說:打小就不會唱歌,念經(jīng)都跑調(diào)的那種。
李安說:別人都唱過了,就別掃大家的興了。
我懷疑這貨存心想出老子的丑。艸!酒勁涌頭,好!就破回一喉。我丫讓你唱,老子就點首《一剪梅》,送你個當(dāng)太監(jiān)的感覺。
我是真的不會唱歌,拿著話筒,對著液晶屏幕上的歌詞,有調(diào)沒調(diào)的從頭念到尾。
一首歌唱完了,應(yīng)該是朗誦完了才對。包廂里所有人都震驚了,從他們的眼神里,看的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誰比我唱歌還難聽的了。陸智濤搖晃著過來,摟著我肩膀:超哥,以前我只……知道什么是五音不全,是你哦……讓我知道什么……叫根本沒有五音。
說完,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說:敬你這首歌了。
老子尷尬的回到沙發(fā)上,冉瑩說:哥,別理他們,都喝醉了,唱的挺好呀,都沒有跑調(diào)。
聽了冉瑩這番安慰的話,我就不放心了。
孫長文在邊上偷笑:他跑啥調(diào)啊,沒有一個字在調(diào)上,哈哈。
我X!拿起一瓶啤酒敬了過去:你不要再說了,喝。
冉瑩說:好啦,哥,我去唱首給你聽。
冉瑩拿起話筒,唱了首《我的樓蘭》。
唱的除了好聽,就是更好聽。所有人聽呆了,噼里啪啦的鼓掌。
李安放下啤酒走了過來:咱倆合唱首怎么樣?
冉瑩說:你先自己唱吧,我休息會,喉嚨有點干。
李安說:那敬你杯酒。冉瑩說:這個,可以有!李安先干為敬。冉瑩咕嚕了一大口。
李安繼續(xù)唱歌去了,我伏在冉瑩耳邊:他喜歡你。冉瑩說:早看出來了,那是他的事。我說:你先和孫長文玩著,我去趟廁所。冉瑩點點頭:快去快回。
出了包廂,頓時感覺耳朵舒服了好多,沒有了震耳欲聾的吼聲,掏出手機看幾點了,按亮屏幕顯示有四個未接電話,是爸爸的。我回撥了過去,電話里嘟了幾聲,爸聲音迷糊不清:喂,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我說:你找我啥事?。?p> 爸爸說:你去南京都兩個多月了,也不多打幾個電話給我。
我說:哦,平時忙啊,也沒啥事啊。
爸說:你上夜班的啊,現(xiàn)在還不睡。
我說:沒呢,今天朋友生日,喝酒呢。
爸說:少喝酒,早點回去,這都深夜兩點了,下午打電話。你也沒回。
我說:剛看見,就給你回了。
爸說:嗯,你早點回去,
我說:你繼續(xù)睡吧,掛了哈。
有些酒的后勁就是大,掛了電話,頭開始發(fā)暈。我問門口服務(wù)生:茅坑在哪?服務(wù)生說:哥,你說啥?
我說:就是衛(wèi)生間。
服務(wù)生哦一聲,手往前指了指,告訴我:你左拐,再左拐,再一拐,就到了。
我走進廁所,這破KTV,奶奶個腿的,男廁所連小便池都沒有,老子拉開小隔間門,趴坐便器上“哇”的一聲,吐的稀里嘩啦。嘔了好幾次,奶奶個熊,一天三頓飯,吐了個干干凈凈。聽身后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啪噠啪噠的聲音,這是高跟鞋踩地板才會發(fā)出的聲音。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聊著電話,走了進來,看見我,驚了下,退到門口抬頭看看標(biāo)志,過來告訴我:帥哥,你走錯廁所了,這是女衛(wèi)生間。
我說:噢,沒事……,在哪吐都……一樣。
說完,踉蹌著朝外走,廁所地板讓清潔阿姨拖的挺干凈,差點滑倒了我。幸虧美女扶了一把:你沒事吧?我說:沒……你事,不能耽……誤你大小便……。美女眉頭皺起:喝不少吧你?我暈乎乎的:嗯,酒好喝,沒少喝……。美女說:怪不得跑女廁所來了,說話都不衛(wèi)生。
走出女廁所,靠著墻穩(wěn)了穩(wěn)神志,還是有點想吐,掏出煙,手抖的打不著火。剛剛的美女從廁所走了出來,走過來幫我點上煙:你在哪個包間啊?我努力想了想說: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