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的日子
陸智濤翻著菜譜本,點了幾份家常小炒,抬頭問:你喝什么酒?
我說:不想喝,現(xiàn)在就是餓。
陸智濤把菜譜本遞給服務員:菜上快點,都餓了。
服務員接過:好的,你們稍等。
這家店,上菜的速度還是挺快的,菜還沒上齊呢,羅素云蜻蜓點水般,夾吃了一些菜,沒一會,便擱下筷子:吃飽了。
陸智濤問羅素云:不是吧,你就吃這幾口?
羅素云說:真不餓,我減肥呢。
我說羅素云:你也不胖啊,柳身細腰的。
羅素云說:我得保持住現(xiàn)在的身材,胖容易,瘦下來就難了。
陸智濤和羅素云,興致勃勃的回憶著,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他們的往事。
手機響了,接了電話:喂,啥事?
冉瑩:手機拿到了吧,現(xiàn)在在哪里???
我說:恩,跟陸智濤在好又多超市呢,還有他同學,一塊在吃飯。
冉瑩說:啥時候回來呀?
我說:等會就回去,你有事?
冉瑩說:我跟同事搬回宿舍了,搬到你們樓下,醫(yī)院后勤部在幫我們安裝空調(diào)呢。
我說:哦,我們馬上吃完了,吃完就回去。
????吃完飯,羅素云先坐上公交車走了,等了好一會。我跟陸智濤返程的線路公交車才來,車一停穩(wěn),公交站臺上,原一直低著頭,看著手機的人們,動作都很麻利的把手機往褲袋一塞,蜂擁而上。
??我操!大家素質(zhì)都差不多高啊,我還等著排隊呢,不多想了,三五兩步的沖過去,盼著身前身后的人們都使點勁,把我也擠上去。
???我們回到宿舍,醫(yī)院后勤部的人,在一樓進進出出的忙活著。
??話說,這棟樓原來就是醫(yī)院蓋的宿舍,只因后來在樓后,一墻之隔,建了停尸房,醫(yī)院許多的護士,還有其他一些在醫(yī)院工作的人員,寧愿在外合租,都不愿住。除了我們幾個保安住在二樓外,一樓和三樓,好多房間被閑置了。
?冉瑩和她同事小劉正在屋里打掃衛(wèi)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次見到小劉,我就有股觸電般的感覺,這次更厲害了,最起碼得有二百多伏的電流從腳底傳升而起,一股酥麻麻的感覺,流遍全身。驚的冉瑩大喊:哥,你別踩電線上啊。
???我操!老子趕緊抬起左腳,出于善良的提醒。轉(zhuǎn)頭跟抱著電錘子要去鉆墻孔的師傅說:當點心,師傅,你們的插線板漏電。師傅說:我知道的,線皮老舊了,你別再踩到了。
??冉瑩問:師傅,什么時候能裝好啊,今晚就能用嗎?師傅回她:天黑前吧,明天就可以用了。
我跟冉瑩說:讓他們忙吧,走,到樓上我們宿舍玩會。
?冉瑩跟我說,她跟劉淑芬在外面合租的房子快到期了,不再續(xù)租了,勸拉著劉淑芬搬回來住。跟醫(yī)院申請了安裝空調(diào)。
??我們幾個人,在宿舍看了會電視,斗了幾把地主,越玩越?jīng)]意思。
???劉淑芬玩了一會,就走了,跟男朋友約了七點半的電影。臨走知了冉瑩一聲:今晚不回來了。?陸智濤要去網(wǎng)吧玩會,問我和冉瑩:你們?nèi)ゲ蝗??冉瑩說:不想去,等會師傅們走了,還得下去收拾床鋪。
?等陸智濤也走了后,就剩我跟冉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冉瑩想了想:要不,我倆也去看電影???
看看時間,天還早:行,看完電影回來,你再收拾。
??一部近兩個多小時的電影,看完都快十點了,電影結束后,商場里廣播里響起報時:BJ時間,晚上十點整。
?冉瑩玩笑話:哈哈,好巧,南京也十點了,你餓不餓?我說:有一點點。
她說:走,我知道這附近有家牛雜面,特別好吃。
??冉瑩帶著我,繞到了商場后街,穿過一條幽深深的小巷,走進一家不起眼的小面館。
??別看小店不大,但面真的好吃,量還不多。吃一碗沒夠,又要了一碗。
冉瑩說:你不是一點點餓嗎?
我說:是啊,我要是很餓的話,能吃三四碗的。冉瑩問:要不要喝瓶啤酒?
我說:你這不是白問嗎,肯定得喝啊。
喊老板再拿瓶啤酒。老板應了一聲,提了瓶三得利過來,“啪”的一聲,用起子翹開瓶蓋,往桌上一放,回了后廚。
??我悄聲的問冉瑩說:你發(fā)現(xiàn)沒,這女老板怪怪的。
冉瑩抬起頭,嘴里爵著面,含糊不清的:啥?哪里怪了?
我說:你注意到?jīng)],給我倆端來第一碗面的時候,她頭發(fā)扎的是馬尾,端第二碗的時候,頭發(fā)換成了披肩兒,拿啤酒過來的時候,又換成了馬尾,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啊。
冉瑩說:不是啊,我有同事住這附近,隔三差五的帶我來,等會你就知道了,快吃吧,吃完回去。
?我們吃完,冉瑩喊來老板結賬。老板說:一共二十三,我們也要準備打烊了。
???這時從后門的廚房又走來一位女老板,過來收拾我們吃過的碗筷。
??我一看,暈死!兩老板,雙胞胎。
我倆出了小店拐走到大路口,等出租車,離我們不遠處,有一個滑輪式大垃圾桶,底邊趴著一只昏昏欲睡的流浪狗,冉瑩說:你看它,好可憐。
我說要不是醫(yī)院不準養(yǎng)狗,就把它帶回去。冉瑩說:要不我們把它帶回去,送動物救助站去?我說:別招惹它,流浪狗有一定危險性,不信,你看著。我朝流浪狗吹了兩聲口哨。
這貨真的朝我回應了幾聲:汪……汪……。
冉瑩哈哈的笑了:它好有禮貌呦,跟你說什么,翻譯下。
我說:它說你們趕緊走吧,出租車來了。
??上了出租車,師傅問:去哪,我說:去xx醫(yī)院。師傅說:哎,小兄弟,聽你口音蘇北的吧,我嗯了一聲。師傅問:你是LYG市的吧?我說:昂,贛榆縣的。師傅一聽,好不激動,一拍大腿:哎呀,真正的老鄉(xiāng)啊,我是沙河鎮(zhèn)的。
我說:師傅,你雙手扶好方向盤,咱們再好好說話。
師傅問我:你來南京幾年了啊,干什么工作的。我回出租師傅:來南京快滿好幾個月了,在醫(yī)院干保安。師傅說:干保衛(wèi)好啊,比環(huán)衛(wèi)強多了,不用天天掃地。我說:噢,我也就這點出息了。
?一路和師傅侃起了大山,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知道了他整個世界。老婆是淮安的,膝下有一女兒,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在家種地等等。
??冉瑩坐后面,一直再聽,默不作聲。下車的時候,師傅說:南京大啊,遇個老鄉(xiāng)不容易,下次再遇到你,我請你喝酒。我說:那必須的,我也請你。師傅說:好嘞。我說:師傅,回去的時候開車慢點,安全第一。
師傅說:放心,這行飯,我吃七八年了,你們也早回去吧。
我說:師傅,慢走!師傅說下回見,撥了幾圈方向盤,掉頭走了。
?一路上沒說一句話的冉瑩,開口了:哥,跟他聊的很開心吧?我說:師傅挺好的,多熱情的老鄉(xiāng)啊。冉瑩悠悠的:那你坐車,也不能不給人家錢啊。
??我操!這,還真忘了,他也沒想起來跟我要啊。
和冉瑩兩兩相望,哥聳聳肩:跟他聊聊相忘了。
???天已快入秋,漸入半夜,涼快的有點夜深人靜。抬頭看看,一顆星星都沒有。
?回到宿舍樓,我問冉瑩:一個人在宿舍害怕嗎?冉瑩說:有什么好怕的。我說:那就好,當護士的,對殘體死尸的肯定是司空見慣了,好了,你回去宿舍吧,不說了,說多了,我會害怕,心里起疙瘩。
把冉瑩送進她宿舍:你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吧。冉瑩說:恩,你上去吧。
??哥三五兩步的上了樓,推開門,宿舍里,孫長文正看書,陸智濤早回來了,倆腿抱夾著毯子,安睡著。
我問孫長文:你還沒睡?
孫長文說:睡不著,看會書。
我說:挺上進啊,這么晚了還秉燭夜讀。
孫長文說:睡不著,還無聊。
我問孫長文:看啥書?
孫長文說:《三國演義》,圖畫版的。
我說:我也喜歡看關于歷史類的書。
??我倆的聊天,把陸智濤吵醒了,睡渴了,迷迷糊糊的起來找水喝。
陸智濤倒了杯水,喝兩口,瞅瞅?qū)O長文:恩,人丑就得多讀點書。
孫長文說:喝完,趕緊睡你的覺吧。
我問孫長文說:還有別的書沒,找本,我打發(fā)時間。
孫長文說:沒了,剛來南京時帶了本巴金的《家春秋》,坐車上看的,現(xiàn)在不知道丟哪去了。
陸智濤說:我草,還有八斤重的書?
孫長文說:你丫就不能不言不語的不顏不語著。
陸智濤說:啥意思啊。
孫長文說:人丑少說話。
陸智濤說:還個把月就過中秋節(jié)了,你們回家么。
孫長文說:我回,父母托人說了個親。
陸智濤:我不回,抽空去考駕照。問我:超哥,你回去不。
我說:我?就兩三天時間,回去吃個飯,睡個覺就得趕回來,不想折騰。
陸智濤說:要不,你陪我考駕照去。
我說:到時候再說吧,還一個半多月呢,都睡覺吧!
???早晨醒來,窗外,細雨紛紛,從屋檐飄落到窗臺上的雨滴,發(fā)出稀稀噠噠的聲音。
這樣的雨天最適合睡覺了,或是窩在被子里玩手機,看電視??傊兑膊桓桑捅冉裉煲习嗟娜诉^的幸福。
?今天我上夜班,不用早起,從床頭摸出手機,這是每天醒來干的第一件事。我去!手機黑屏,昨晚又忘記充電了。喊陸智濤把萬能充從上鋪扔下來,陸智濤朦朦朧朧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抓住萬能充往我身上一扔:接著。
??我捧伸著雙手去接,“啪”的一聲脆響。
陸智濤扔的挺準,但老子沒接住。從被子上反彈到了地上。側起身子,從地上撿了起來,檢查了下。陸智濤說:靠,摔壞了沒?我說:只是上面透明的夾殼裂了點縫,應該沒事。捋開手機后蓋,摳出電板,夾在萬能充上,往床頭的插座里一插,充電指示燈亮了,不但沒壞,還特么的電了老子一個機靈。
?孫長文肚子咕嚕咕嚕的響,隔著被子都聽的到,陸智濤說:孫哥,你出去買早飯啊,聽聽,你肚子都響成空皮鼓了。
孫長文給我和陸智濤各丟了根煙:我不去,外面下雨呢,抽根煙墊巴下。
??雨天里,三個人誰也不愿意起床去買早飯。
老子不是太餓,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這樣的雨天不求肚子能吃的飽,但求夢里無限好。
孫長文跟陸智濤說:俺們?nèi)齻€里,就屬你最小,你去買唄。
陸智濤說:我也不是太餓,睡覺!孫長文深吸一口煙:我忍忍!然后把煙頭掐滅于床頭地上,緩緩吐了一大口煙霧,再然后,也倒頭睡了。
?此時我們就像三個沒水吃的和尚,不是沒有井,而是都特么懶,怪天還有點涼。
??一覺回籠到中午11點多。陸智濤養(yǎng)的兔子在籠子里呼啦啦的打轉(zhuǎn)。孫長文說:你兔子餓了。陸智濤說:不可能,你瞅它碗里,還有胡蘿卜片和菜葉沒吃完呢。
我猜測:應該是到發(fā)情期了。
陸智濤半信半疑:真的???
我說是的,哥讀書多,不騙你的。陸智濤問:那怎么辦。我說能怎么辦,第一,再買個公的來啊,第二,賣給有母兔子的人家。
陸智濤穿戴洗漱好:我去花鳥市場轉(zhuǎn)轉(zhuǎn),給兔子買個媳婦來。
我和孫長文都沒有起床的意思,等陸智濤出門后,孫長文偷偷從床底拉出盒子,告訴我:還有四根胡蘿卜,洗兩根來吃。
我倆跟傻貨一樣,看著電視,嘴里吧嗒吧嗒的嚼著胡蘿卜。不管好不好吃,主要它含維生素啊,生吃起來,清清脆脆的,還有點甜。
??雨,一直下,孫長文餓的不行:還是我起來去買早飯吧。
我說:你都餓糊涂了,現(xiàn)在中午了。
??孫長文打著傘,沒一會就回來了,手里提溜著一袋饅頭:真巧,剛出門口就碰到一個推自行車賣饅頭的大爺。
我說:沒順便買幾包榨菜回來啊?
??孫長文放下饅頭,從抽屜里翻出三小袋番茄醬:上次吃肯德基,剩下的,將就一下。我說行吧,中西合璧,吃出新創(chuàng)意。
?這一天過的太懶了,一口饅頭一口番茄醬的,非一般的難吃。孫長文說:你吃法不對,看我,饅頭要蘸著吃,腦子里同時想著老干媽。
哥照著做了,味道還是酸不溜啾的:這特么不管用啊。
孫長文說:你試著想想九塊五一瓶,放牛肉的那種。
孫長文啃著饅頭:要是有口湯就好了。
我說:要不,咱們買個電飯煲自己煮啊。
??天天吃啥都就著水,不如自己燉湯,喝起來有營養(yǎng)。孫長文說:也行,打電話讓陸智濤順道買個電飯煲。
孫長文說:我手機沒電了,你給他打。
?一時忘了充電器漏電,摘萬能充的那一刻,又一機靈。破萬能充,媽蛋!你特么是不是也想把老子充滿了。
在電話里跟陸智濤說:買個電飯煲?guī)Щ貋怼?p> 陸智濤說:行,買個啥顏色的。
讓他問的莫名其妙:隨便,只要能煮飯。
孫長文拿起萬能充,給手機充電。
我告訴他:別用,陸智濤手機會生氣的。
孫長文說:啥?
我說:漏電。
孫長文說:沒事,你都能用。
?伸手就往插座里插。沒插穩(wěn),孫長文一下跳了起來:我操,真漏??!
我說:不電你下,就跟老子騙你似的。
孫長文掏了跟煙點上:讓我冷靜會。
我也點上了一根:陪你冷靜會。
下午,陸智濤渾身濕漉漉的,提著幾袋方便面和電飯煲回來了。孫長文問:沒買兔子?
陸智濤說:別提了,找不到匹配的,花鳥市場里賣的全是寵物兔,去賣家禽的地方也沒有。
陸智濤脫下外套往衣架上一掛。把方便面丟給孫長文:跑一上午,中飯都沒吃,趕緊煮口湯面喝。
孫長文說:我先把電飯煲內(nèi)膽洗洗去。
?一切收拾好,把電飯煲通上電,按下蒸煮鍵,指示燈不亮。
孫長文問:在哪買的,這是不是個不良品?。筷懼菨f路過好又多超市,一樓家電大促銷,賣電器的小女姑娘挺漂亮,看樣子不會騙人啊。孫長文說:那怎么按,都不管用啊。
我說:是不是插座壞了。
孫長文換了一個插座,一樣的不亮:肯定是個不良品。陸智濤說:怎么會,在那試了下,好好的,再仔細調(diào)試下。
孫長文說:那我操作不對么,等會,開燈看看說明書。
?一按開關,我操!宿舍停電了。
方便面是煮不成了,何況也忘記買碗筷了。
三個人決定去醫(yī)院后街吃碗蘭州拉面,換好工作服,打上傘匆匆出門,一天沒吃頓正兒八經(jīng)的飯,太餓。
走到樓道口碰到了冉瑩下班剛回來:上班還早,走這么急干嘛啊。
我說:吃飯去,一天沒吃飯了,只吃了個饅頭。
冉瑩說:真的?。?p> 我說:肯定是蒸的啊。
孫長文接話:哪有,你還吃了根胡蘿卜呢。
陸智濤在邊上聽到了:你們偷吃我胡蘿卜了?我說:就吃了一根。
三個人進店,點了三碗刀削面,狼吞虎咽起來。
一碗吃完肚子還有點虛。一天就吃這一頓,又叫了碗炒飯。
孫長文和陸智濤一碗還沒吃完,陸智濤吸溜著面條,含糊不清的:你吃飯怎么那么快啊。我說:老子餓的深。
陸智濤說:怪不得冉瑩說你是個吃貨,我去隔壁小店買瓶可樂。
坐那等炒飯,鼻子里癢,伸手摳了摳。我有這樣的一個小惡習,只要鼻子癢,或是臉上長個粉刺,就忍不住想用手弄掉,不擠弄幾下,心里難受。用食指摳出一小點粘粘的鼻屎,默默把手垂到椅子下,抹到椅子底沿上,自己的沒抹掉,還摸到更大一坨已變硬了的鼻屎,艸!誰特么素質(zhì)這么低,媽的,比老子還惡心。
?從桌子上抽出餐巾紙,把食指反復的擦了又擦。孫長文問:手指怎么了。我說:沒什么,吃完刀削面,手指疼。孫長文一臉的搞不懂:這啥毛病哦,奇了七八個怪的。
等炒飯端了上來,我跟伙計說:打包吧,吃不下了。
孫長文看著我:剛不是沒吃飽么。
我說:肚子反應慢,現(xiàn)在飽了,留著當夜宵。
陸智濤提了三瓶可樂回來:你們誰喝雪碧?
我問他:這特么有得選擇嗎。
陸智濤說:靠,問錯了,你們誰喝百事,誰喝可口。
老子說:喝啥牌子都一樣。
有時候搞不懂,味道一樣的可樂,為毛一個叫百事可樂,一個叫可口可樂。
就跟礦泉水一樣,起的名字,五花八門,只有看說明才知道它們含的各種礦物質(zhì)不同,單從表面上看都是一樣的透明,從味道上也嘗不出來。只有從價格上區(qū)別哪個好,哪個是更好。比如農(nóng)夫山泉賣1.5元,康師傅只要1.00元。是不是農(nóng)夫山泉比康師傅有點甜,就比人家貴5毛啊。
??三個人飯后,賴么洋洋的,回宿舍又補了一覺,才起來去上班,王匯祥已經(jīng)提前到了,在寫接班記錄。
長夜漫漫,窗外,細雨紛紛。王匯祥趴桌子上不小心睡著了。
陸智濤打了個哈欠:到點了,喊王隊起來巡邏了。
我拍拍王匯祥,這貨如夢驚醒,猛乎乎的一抬頭,坐直身子,雙眼驚瞪:幾點了?
媽蛋,嚇老子兩大跳。
我說:巡邏時間到了。王匯祥說:哦,白天沒睡好,我在瞇會,你們仨先去。
叮囑我:郭子,第一遍巡邏看看內(nèi)門關好沒有。
因為雨天,夜空陰沉沉的,停尸房周圍一片寂靜,格外的陰森森。老子走在頭位,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咳嗽下都能吐出來。后面緊跟著陸智濤和孫長文。我拿著手電筒四處晃照了幾下,其實都是心虛成影,什么都沒有。倒是陸智濤“啊”的一聲,老子以為他看到了什么老子沒看到的,給我心嚇一哆嗦:你看著什么了?
陸智濤咬了咬牙:什么也沒看見。
我問他:那你“啊”個毛啊。
陸智濤說:孫哥踩我腳后跟了。
我責怪孫長文:踩人家腳后跟,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孫長文一臉黑線:我特么要能提前知道,就踩不到了啊。
我想想也對:你倆,誰跟我去看下內(nèi)門關好了沒有。
倆人搖搖頭,陸智濤說:隊長叮囑你去看的,我們在走廊等著你吧。
我挑著問孫長文:你跟我去?
孫長文:不太好吧,留陸智濤一個人在這,他會害怕的。
艸!都是小膽的人,丟死個人了。還是老子硬著頭皮一個人去吧,我特么怕“丟個死人”,就失職了。
提心吊膽的向走廊里道內(nèi)門走去,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攥手里拿著走,緊緊的握著手電筒,小心的邁著輕歩,走到走廊道里內(nèi)門口,伸出腳,用腳尖踢了踢,內(nèi)門紋絲不動,心中自言自語:對不起啊,人家是半夜怕鬼敲門,我是半夜怕敲“鬼門”,職責在身,打擾各位“安息”了,我吧,就是來看看門關好沒,確定關好了,我可以走了,都別出來送啊……再重復一遍:都別出來送啊……
?一圈巡邏回來,回到保衛(wèi)室,陸智濤問王匯祥:王隊,你說停尸房里面,放時間最長的有多久了。王匯祥說:最長的也就半年吧,存放的原因也很多,個別沒人認領的流浪漢一類的,超過醫(yī)院規(guī)定存放時間也就火化了。
孫長文說:你們說現(xiàn)在的人死后都火葬了,千萬年以后的人類,還會有盜墓和考古的么,你們死后,帶不帶陪葬品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