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
一進(jìn)家門,迎頭碰見端著半盆土豆的姐姐,姐說:你眼睛咋紅通通的?
我說:奶家院里的小飛蟲太多了,說完,揉了揉。姐半信半疑的:倆眼都遭受襲擊了???我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端這么多土豆???果然這么一問,就把話題自然而然的繞開了。姐說:你不是說瑩瑩愛吃土豆嗎,俺家別的沒有,這個我能管個夠。
我說:哦,你忙,我去廁所拉屎。
姐一臉的厭惡:以后在家說話要文明些,真粗俗。
我說:噢,以后注意。急跑向院里廁所,一腳踏進(jìn)門階兒。冉瑩正蹲里面,一個黑影猛的出現(xiàn)在門口,冉瑩驚的“啊”的一聲。
我去!趕緊轉(zhuǎn)臉退了出來,太特么尷尬了。冉瑩這么突然的一聲尖叫,把哥心臟嚇的撲通撲通的一陣亂跳。KAO!把急急想拉的屎也都嚇了回去。
姐端盆進(jìn)了鍋屋,正準(zhǔn)備切土豆呢,聽見冉瑩尖叫聲,把盆朝灶臺上一放,提著菜刀就奔了出來:怎么了?
我說:沒事,剛有只老鼠從廁所跑過,冉瑩在廁所里,嚇到她了吧,我剛到這,就聽她在里面叫,幸好她叫一聲,要不然還不知道她在里面。姐說:哦,你要敢欺負(fù)她,我后切土豆,先削了你。說完,朝我晃兩下菜刀回鍋屋了。
我暈哦,現(xiàn)在的女人們都太恐怖了。蹲廁所門口點上根煙,一手捂著肚子,給姐這么一恐嚇,剛嚇回肚腸里的那股強(qiáng)烈的屎意,又卷土重來了。
一會冉瑩走了出來,低著頭,滿臉緋紅,一直紅到脖子根兒,責(zé)怪我:你太討厭啦,一點也不講文明,進(jìn)廁所都不敲門。說完,跑進(jìn)鍋屋幫姐忙去了。
我暈哦,哥素質(zhì)真的有這么差嗎,這是在我家啊,就不能隨意點嗎。想當(dāng)年,六歲前,整個院子的角角落落都是哥撒野的地盤,大小便那是隨時隨地的解決,有好幾回連褲子都來不及脫。不繼續(xù)想了,捂著肚子跑進(jìn)廁所,脫褲子蹲了下來,只聽屁股后“撲嗞”一聲,一坨屎夾雜著屁氣兒傾泄而下,嘴里再抽上一口煙,緩緩而吐,用山東話來說就是:俺的娘咧,此時的感覺忒舒服了!
蹲著蹲著猛的想起冉瑩剛剛的話,不對啊,歪過頭一瞅,俺家?guī)鶑慕ǔ?,使用到現(xiàn)在,就特么沒裝過門,仔細(xì)想想,是得裝個上去了。
從廁所出來,洗過手,也去了鍋屋幫忙,姐站灶臺邊,在厚重的木頭案板上切著土豆,冉瑩蹲身后,坐在小板凳上削著土豆皮兒,我在冉瑩旁邊蹲了下來,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張著口,接近無聲的,一字一口型的說:對不起啊,剛剛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冉瑩看懂了口型字,狠瞪我一眼,回了一個字正無聲的“滾”字的口型。我撇撇嘴,小聲說:真對不起啊。
冉瑩的眼神里加重了殺氣:你閉嘴,好不好!這句話不小心說出了點聲音,讓姐聽見了,手上繼續(xù)切著土豆絲,把臉轉(zhuǎn)過來:你倆嘀咕啥呢。
我去!冉瑩剛剛還是滿眼的殺氣,跟變魔術(shù)一樣,瞬間就給溫柔覆蓋的一丁點也看不出。笑著跟姐說:姐,海東夸你土豆絲切的真好看。
姐說:那是,還用他悄悄夸啊,給姐大聲說出來。
我說姐:姐,你小心切到手,把臉轉(zhuǎn)過去看著切。姐回過了臉,看切著土豆絲。無所謂的說:切到手,就當(dāng)給你們添塊肉了唄。
冉瑩說:姐,你好幽默噢。
姐說:瑩瑩,姐一眼就看的出,你是個不會撒謊的人。
冉瑩:嗯,嗯,我也覺得姐是個實在人。
兩人聊的跟英雄相見恨晚一樣。我說:你倆都什么眼光。
姐和冉瑩異口同聲的兇我一句:女人說話,男人別插嘴!
暈噢,一句話,是不是把倆人一下都得罪了。
我們歡聊著,堂屋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了哭聲,姐說:海東,你去看看,小仔醒了。說完,不等我起身,姐放下了菜刀,把手在圍裙上正反擦兩下說:還是我自己去吧,每次帶他出門在外過夜,睡個覺啥的,睡醒就只要媽媽,別人哄不了。你倆給我看著土豆絲哈。
我和冉瑩愣愣的點了點頭:恩,恩,你去吧,絕對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