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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會，不會，”我干笑，見他還是不說話，心想補救一下，連忙說：“沒事，這個挺好學的，傻子都會......來著.......呃?！?p>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氣氛更加凝重了。月光慢慢照進來，他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湖水。原本挺浪漫的一件事，讓我弄的……我估計這孩子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阿暮，”他平靜的說：“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我也是，難道阿暮你精于此道嗎？”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看著我，那雙眼睛泛著銀白色的寒光，完全沒有平時對我那副溫潤如玉善良無害的樣子。我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子里快速的閃過莫雅楠女士平日撒嬌的路數(shù)，但是她大部分都是可以在利用自己嬌小可愛的身材和臉蛋的基礎上進行施展，我這種大件的貌似很難進行，而且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我略略想了想自己——別人若是小鳥依人，那我該是大鵬展翅那一號的，我瞄了他一眼，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嘖，看來今天不說個子丑寅卯來，他是不可能放我走了。
“晏靜秋......阿秋，”我咳嗽了一聲，說：“我呢，只是比較好奇，絕非在這種事上有什么，嗯，”眼看解釋不下去了，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很寵溺的感覺，我嚇了一跳，黑暗中他似乎輕輕笑了一下。
“阿暮，”他說：“你親我一下，”我“啊”了一聲，他接著說：“主動親我一下，我就不生氣了。”
我看著他，其實對著這樣一張臉，我覺得好像吃虧的并不是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狐妖惑人，精怪畫皮，說到底不過仗了一副皮相，我是個俗人，尤愛美人，何況晏靜秋這幅海棠春睡的模樣，他那沾染月光的眼睛，真的像海上吟唱誘人沉溺歌謠的妖人。我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
他的唇帶著微微的涼意，柔軟，被我親上去的時候微微的抖了一下，我其實也是緊張的手心冒汗，只不過在強裝鎮(zhèn)定。雖說我的吻技也拙劣，但好歹唬得住他，我睜著眼睛，他清澈的眼底也有光華流動，雖然平日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但此刻，我瞇了瞇眼睛，他眼里明顯是欣喜的。
我最后是以這種人工呼吸的姿勢睡過去的。說來也有些丟人，我分明睜著眼睛在占便宜，怎么到后面自己招架不住，他學習能力很強，壓住我親了一會，我的眼皮開始打架，又變成一顆在夢里幻想自己是精的卷心菜。
一夜好睡，期間似乎有人進來，但是晏靜秋摟了摟我，又拍了拍，有點像哄小孩，我就又睡過去了。
我是被凌春叫醒的。說來實在詭異，我被推醒的時候還在想，晏靜秋是不是吃得多了敢這么對我，一睜開眼，凌春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你干什么啊，”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我有些起床氣：“不能溫柔一點嗎？”
“我說楚暮，精神科不在這里，你睡錯病床了吧。”她挑著眉看著我：“還不起來嗎？”
“是啊，不在這里，不是在你隔壁么，”我懶得理她，翻了個身接著睡：“你不是我病友么，怎么，主治醫(yī)生沒看住你？”
一陣冷風襲來，凌春如我意料之中的掀了我的被子，我打了個哆嗦，裹了裹身上的睡衣，才不理她，
“小賤人！”她提高音量喊道：“你給我，馬上，起來！”
沉默。
“喂，”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我聽得語氣不對，悄悄豎起耳朵，她嘆了口氣，卻半天不開口。殊不知這樣最容易吊人胃口，我忍了五分鐘，挫敗的爬起來。
“你贏了?！蔽胰嘀劬粗澳阏f?！?p> 她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點像聶小倩看寧采臣的最后一眼，我毛骨悚然，瞬間清醒。
“陪我去喝咖啡，”她說：“然后我告訴你怎么了?！?p> 我認命的爬起來，一頓毛躁的收拾。一個小時候，我們停在了春光咖啡館，我的雇主店門口。
那位帥哥并不在，我小小的松了口氣。最近耽擱較多，他的“春光”只完成了底稿，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但于我的聲譽還是有影響。點了單，我和凌春面對面坐下，她不看我，低頭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熟練地點火再抽上，動作一氣呵成。她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
“怎么，”她說：“很吃驚？白蓮花怕我這種社會小青年了？”
“那倒不是，”女孩子抽煙本來也沒什么，個人愛好而已，“只是奇怪，你是忽然開始還是？為什么之前都沒？”
“一直有，”她自嘲的笑笑，“老煙槍了?！闭f著彈彈煙灰，動作風情萬種，我也笑了笑，說：“要所有的煙槍都像你這般風華絕代，倒也不失一幅美景?！?p> 她哈哈一笑，歪著頭看著我，狠狠又抽了口煙，然后把煙掐滅。
“小賤人，你可是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夸我，”她說：“受寵若驚了?！?p> 不對，很不對。這不是她平日的作風，她今天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我問她：“哪里不合適要及時.......”
“你先別說話，”她皺了皺眉頭：“我先說、”
我做了個給嘴巴上鎖的姿勢。
“你吧，第一眼見你，我就不喜歡你?！彼f：“第一眼，是阿秋第一次把你的照片放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我看著你，你這幅樣子。”她皺了皺眉，“我心里想了一百種弄死你的方法?！?p> “哇，最毒不過婦人心，你太可怕了?！?p> “圍在阿秋身邊的女孩子太多了，我不屑那些貼上來的人，但你是個例外，我當時真的是.......”她看了我一眼，接著說：“救你的不是別的，是你那顆不愛他的心?！?p> 我的笑慢慢消失了。
“因為你不愛他，于我來說，你是最沒有危險的那個人，”她說，“阿秋再愛，我都是最有希望的那個人。”
“我和你做朋友，我和你靠近，從一開始，并不是單純的，”她淡漠的說：“周雅晴的女兒，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情。我所做的，只不過為了我自己?！?p> “和你對比，讓阿秋看到真正愛他的人是什么樣子，我也照顧你，讓他知道，我容得下你，”她忽然笑了起來，“那些玩笑，不全是玩笑，說制造意外——你相信嗎，我真的想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