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問吧!有我在,解決不了的問題大概只有銀河系中的恒星數(shù)量那么多,相較于整個宇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楚恒哲源源不斷地輻射出自戀,眾人的吐槽和譏諷非但沒有讓他收斂,反而令他變本加厲了。
“這面鏡子……是怎么產(chǎn)生超自然特性的?”顧薇芒問道,“楚隊你是支持智慧意識起源假說的吧?按照這個假說,謬力來源是人的意識或者異界生物的產(chǎn)物,總歸離不開生命的存在……”
“很有意思的問題。如果智慧意識起源假說是真的話,這面視聯(lián)鏡的超凡特性必然有一個‘源頭’?!背阏苣樕夏怯懭讼拥男θ轁u漸收斂,他意味深長地望了何皓堯一眼。
“看我干嗎?”何皓堯特無辜地攤開雙手,“難不成你懷疑是我干的?”
“以你的能力,弄出這樣的鏡子是小菜一碟吧?!背阏艿馈?p> 其他人齊刷刷地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何皓堯,不過目光中充斥的不是懷疑和戒備,而是濃濃的好奇。
“我現(xiàn)在根本用不了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皓堯處變不驚,“再說了,我的動機呢?弄出一面偷窺鏡然后報案,逗你們玩兒?”
“哼,誰說我懷疑你了?”楚恒哲冷笑道,“我當然知道你現(xiàn)在用不了那個能力。所以,視聯(lián)鏡的源頭另有其人?!?p> “你是說,有其他人用能力把我的鏡子變成了這個樣子?”從何皓堯的臉上的神情來看,他現(xiàn)在處于一種相當混亂的狀態(tài),“喂,我可是一個人住啊,難道是進賊了不成?哪條毛賊會做這么蛋疼的事兒?”
“你能不能有點想象力?”楚恒哲高聲道,“這世上完全有可能存在著某個能隨機賦予某個物品超自然特性的能力者嘛。說不定是地球另一面的某人給你的鏡子附的魔呢?!?p> 夏星鳴捂著臉說道:“這完全是強行解釋了吧……”
顧薇芒的表情也很微妙:“附議。解決問題需要什么想象力,楚隊能不要再瞎扯了嗎……”
葉熒心道:“你們還不明白嗎?隊長就是這樣不靠譜的人,將信任交付給他跟犯傻是同義詞?!?p> “這不重要!事實上我們并沒有徹查物品的超自然特性的源頭的必要,因為從技術上來說這是根本無從查起的。我們只要解決問題就好了!”楚恒哲道,“總之,這面視聯(lián)鏡就歸理謬局保管了?!?p> 說完,他召喚出一團紫黑色的“約束”拋到了桌上,讓這團如膠體一般流動的特殊物質(zhì)將鏡子包裹起來。
“好了,我這個能力連超自然特性亦能約束,不管這面鏡子還有什么隱藏設定,都不會對我們產(chǎn)生影響了。”他伸手將包裹著鏡子,好似玻璃一般的物質(zhì)抓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喔,楚隊連這種事都能辦到啊。”顧薇芒心悅誠服地說道,“厲害?!?p> “薇芒,為了你自己著想,最好不要抱有這樣的想法?!比~熒心誠心誠意地勸說道,“雖然隊長的能力確實厲害,只可惜他的人格有些缺陷,越厲害就越惹人厭?!?p> “那么,問題解決了?!背阏軓纳嘲l(fā)上站起來,“我們撤。”
夏星鳴站起身準備離開,一邊道出了自己的疑惑:“說起來,這面鏡子至少在表面上看沒什么危險,這類超自然物品通常都是靠市民上報才會歸理謬局管理吧?會不會有許多不受監(jiān)管的物品存在?”
“沒法統(tǒng)計,但這可以說是必然的。”楚恒哲道,“大多數(shù)超自然物品都跟這面鏡子一樣,除非被人惡意利用,否則根本不會產(chǎn)生什么危險……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以后私藏也不奇怪。事實上,我以前處理過的大多是有一定危險性,已經(jīng)造成了惡果,發(fā)現(xiàn)者自己處理不了的玩意兒?!?p> 楚恒哲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何皓堯一眼,拿起被封住的鏡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東西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吧,你居然這么大方地上報給了理謬局。”
“少啰嗦。”何皓堯道,“你不要就還給我?!?p> “當然要?!背阏軐㈢R子收進空間戒指,“你還是不愿接觸與謬力有關的東西嗎?我知道那件事對你……”
何皓堯的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慍怒:“快滾?!?p> 楚恒哲聳了聳肩,帶領部下們離開了這棟公寓。
在回去的路上,顧薇芒還是按捺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把身子往前湊向駕駛室問道:“楚隊,你跟何先生有什么過節(jié)???”
“我也很好奇,”夏星鳴道,“你們之間好像很有故事的樣子?!?p> “哦?你們對何皓堯的過去感興趣嗎?”
“嗯……準確地說,我是對你的感興趣?!毕男区Q毫不避諱地說道,“什么‘那個部門’、‘那個東西’、‘那件事’之類的,搞得神神秘秘的,沒理由不好奇吧?”
“對呀對呀,”顧薇芒道,“還有還有,何先生的能力是什么?聽楚隊剛才說的,他應該是個相當厲害的能力者吧?為什么又說他沒法使用能力了?”
葉熒心靠在后右座上一言不發(fā),但也默默豎起了耳朵。她對楚恒哲的過去也不算了解,此時也燃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夏星鳴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如果這是很重要的秘密的話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p> “告訴你們也無妨?!泵鎸Σ肯聜兊淖穯?,楚恒哲沒有絲毫不快,“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曾與何皓堯于一家謬力學研究機構共事。”
“這樣啊,原來他是個謬力學家?”夏星鳴問。
“曾經(jīng)算是,現(xiàn)在不是了?!?p> “為什么?”顧薇芒問。
楚恒哲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他的身份和能力可不簡單,他是整個正海市最強大的能力者之一?!?p> “是嗎?從氣場上看不出來啊?!鳖欈泵⒌?。
夏星鳴也說:“你要說他很強也就罷了,但真看不出來是‘最強’,他住的公寓根本不像是最強能力者住的地方嘛。最強不是應該被超自然機關好吃好喝供起來嗎?”
“在幾年前,我和他參與了一項層面很高的研究項目?!闭f到這里,楚恒哲收斂起笑容,“項目進行到關鍵階段的時候,他的能力失控了,造成了難以挽回的巨大損失?!?p> “還有這種事?”顧薇芒睜大了眼睛,“我也算是科班出身,卻從未聽說過類似的事件。”
“該項目因此被凍結了。”楚恒哲說,“盡管超自然機關在事故后的評估中認為何皓堯?qū)Υ舜问录]有責任,但他還是陷入了內(nèi)疚和自責之中,申請封印了自己的能力,事后被調(diào)到超自然機關某下屬機構的閑散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