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二層探險計劃
接梗是宋悠的強(qiáng)項,她忍著快要裂開的臉,扭頭微笑著對諸葛亮道,“等我,小智。”
諸葛亮一頓,雖然隱約覺得哪里不對,但他還是應(yīng)道,“后會有期,孔明隨時都在?!?p> 再次發(fā)動旅行者之后,忍過那段眼前模糊的時間,宋悠發(fā)現(xiàn)自己還趴在離之前那塊地不遠(yuǎn)的地上。宋悠一邊腹誹自己為什么這么熟練,一邊將玄微子糊了滿身。小區(qū)里環(huán)境很好,假山之下綠水長流,宋悠臨水一照,水中空無一人,效果絕佳。于是美滋滋地站了起來,蹦蹦跳跳朝前男友的家門走去,走到一半恍然驚覺――
我有病嗎??!
我這做的可是零零七的工作!
遂扶了扶眼鏡,改為躡手躡腳溜向大門。門是虛掩著的,宋悠手指伸出去輕輕一點推開一條門縫,側(cè)身蹭了進(jìn)去。
宋悠以前是來過這里的,那時候兩人甚至還不是情侶,那一段回憶也并不怎么愉快,但宋悠環(huán)視著四周似曾相識的擺設(shè),還是油然生出一點百感交集的懷念來。
這林家不知講究什么,竟然也點了香在熏,把宋悠險些熏出個噴嚏,好險才忍住了。林朗的母親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不知在翻看著什么,林家的做飯阿姨正仔細(xì)地關(guān)好窗戶準(zhǔn)備往外走,看裝束似乎是要出門。宋悠瞅了一眼鐘表,確實是到了該出門買菜的時間,于是躡手躡腳地讓開了路,徑直向樓上走去。還好樓梯質(zhì)量過硬,她踩上去并沒有嘎吱嘎吱作響。
等她終于一路輕功水上漂上得樓來,卻犯了愁。面前一排五個房間,沒有一個開著門。
哪一個是林朗的房間?
玄微子隱身是有用,可是又不能穿墻,更何況樓下還有一位夫人在,開門的動靜未免太大了。
正在這時,樓梯下響起了一陣手機(jī)鈴聲,林朗的母親接了起來,聲音不清不楚斷斷續(xù)續(xù)飄了幾句入了宋悠的耳,“喂?嗯,好……謝謝,謝謝……我馬上出門?!?p> 夫人起身一邊講電話一邊出門了,這在宋悠看來打電話那位真是再善解人意不過,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心下給那位打電話的兄弟瘋狂打call一萬次,旋身溜進(jìn)了一扇門。
此刻,某個公交車站臺,韓如雪正兩手在一個袋子里翻翻揀揀,腦袋和左肩膀之間夾著一個手機(jī),一邊道,“喂?阿姨好,我是林朗的學(xué)生會一起工作的,前些天收拾出了東西,有些東西想還給林朗……”
韓如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又送出一個好大的助攻,掛了電話一心一意就朝目的地走,心里第無數(shù)次地嘆了口氣。
宋悠那丫頭,大概正在和她的同學(xué)玩吧。那姑娘鬼精,一天而已,又是鬧市,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
鬼精的姑娘宋悠此時正呆呆立在第一間房間里,站成了一只水泥雕塑。
她心道:什么情況?
這間屋子里和外面的風(fēng)格大相徑庭。如果說外面是溫和的居家小康窩,這里就是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的辦公桌。整間屋子非黑即白,陳設(shè)整潔得簡直像是比著尺子一條一條畫過線,嚴(yán)肅得讓人喘不過氣。
宋悠想,誰住這里,怕不是強(qiáng)迫癥吧。
她側(cè)耳聽聽,外面那位夫人還沒回來,就動作挺快地打算出去,換一間屋子。但就在轉(zhuǎn)身這時,她余光瞥到了一樣?xùn)|西,腳下一緩。
那是一個相框。
宋悠做賊心虛地蹭過去,也不敢把那相框拿起來,就手撐著膝蓋開始看。照片上不出所料一共四個人,林爸爸,林媽媽,林朗哥哥,林朗。背景是盛夏的天空,四人站得歪七扭八沒大沒小,一同對著鏡頭露出各式各樣的笑容。
宋悠看得呆了一會,忽然想:“我笑什么?”
確實,她感到自己的臉都發(fā)酸了,顯然傻笑了有一會了。她的目光又落回來,正正落在林朗那張微笑的俊美面孔上,怔了一下,慌忙回頭,心道,“美色誤人?!?p> 她目光下移,落在了那張和林朗有七分相似的臉上。林朗的哥哥面容更像林爸爸一些,線條硬朗眉峰凌厲,英俊出了鋒利來,十分符合宋悠對他的職業(yè)的認(rèn)知。在這張照片里他一臂搭在林朗肩上,眼神溫和,笑容舒展輕快,和林朗倒是更像了一些。
宋悠回想起剛才在門口碰到的林朗哥哥,雖然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但似乎不是照片里這種感覺。身著警服的那人鋒銳有缺,溫和不足,如果不是一張臉還是出眾的英俊,放進(jìn)人群差不多都拎不出來,與這照片上的出色完全大相徑庭。
那種感覺……像是被磨損了一樣。
她不由得有些失神。
在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她回身曲起手指,用關(guān)節(jié)在照片上的林朗臉上輕輕一刮,哼道,“負(fù)心漢!”
某處的林朗本人忽然鼻子一癢,他不動聲色地抬手揉了揉,低低一笑。
第二個房間是書房,第三個房間是雜物房,宋悠來到了第四個房間門口。宋悠毫不猶豫就打算推門,身后卻忽然響起一聲輕笑。
“宋姑娘,你這種行為好像叫……私闖民宅?”
宋悠一瞬間冒了滿脊梁骨的冷汗,僵了半邊的軀體。她目光不動聲色向下移過去,自己還是透明的,頓時更是遍體生寒。
她慢慢地回過頭,迎面一個人與她近在咫尺,輕輕扣住了她雙手手腕,按在了她想打開的那扇門上。
林朗那張宋悠剛剛盯了半天的臉就這樣令人驚喜地出現(xiàn)在宋悠的眼前。
宋悠,“……”
林朗先是對著后面李白道,“在我家大白天就這樣喝酒,有傷風(fēng)化不知道嗎?”
李白,“……”
林朗靠近宋悠,挑起一點嘴角,笑得沒心沒肺,“悠悠,干什么呢?說誰負(fù)心漢?”
李白靠在后面墻上,懷里抱著他從不離身的那個寶貝酒壺,劍倒是被他隨意一纏就掛在腰間。李白以酒壺掩面,默默道,“林朗你還知道什么叫風(fēng)化嗎……”
宋悠,“……你干嘛?”
林朗微笑道,“捉拿一只私闖民宅的小賊。不光偷偷摸摸到處亂看,還打算偷走我的心?!?p> 宋悠,“……你跟誰學(xué)的撩妹套路?”
李白,“別看我!――林朗啊你可矜持點吧!”
宋悠木然地越過林朗的壁咚看向李白,匪夷所思道,“你們?yōu)槭裁纯吹靡娢???p> 李白手撥了撥酒壺,輕佻地朝她眨了眨自己左邊一只眼,“很簡單――”
“因為我們是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