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鐘罄又被帶回了大營,自己的把戲被人當面拆穿確實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臉沮喪的看著一旁的玄武,這次他好像真的無能為力了。
完顏永瑞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面,他似乎很喜歡坐著,總之凡是有坐著的機會,他是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坐下去的,可是偏偏這個人卻又真的是力大如牛,不但身上沒有因此生出贅肉,反而還越來越健壯。
“鐘罄,我說過如果你給我的理由不能令我滿意,那我可會要你的命的?!蓖觐佊廊鹈约耗侨玟撫樢话愕拿济f道。
“那你就拿去好了,反正話我也說了,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事已至此,鐘罄依舊嘴硬著。
“哈哈哈,不過你這個故事倒是蠻有趣的,也難得你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編出那么一個故事來哄騙我?!蓖觐佊廊鹦Φ?。
“哼,時間又沒到,你怎么就知道我說的就是故事呢?如果待到下個月圓之日,金苓公主真的從月亮上回來了你又怎么說?”鐘罄瞥了一眼完顏永瑞說道。
完顏永瑞愣住了,雖然知道這是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對于時間的回答還是很難做出的,因為將來的事情永遠是未知的,既然是未知,多么的不可能也不能在眼下說不。
“那看來你對我很是不服氣?”完顏永瑞冷冷的說道。
“那自然是不服氣?!辩婓酪埠敛华q豫的回答。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覺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明顯是在挑選完顏永瑞的威嚴。
可是完顏永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顯得很是開心,他對著剛剛扇過鐘罄耳光的沈谷招了招手,隨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明白了完顏永瑞的招呼,沈谷便走到了營帳中心,然后清了清嗓子說道:“完顏將軍說鐘罄是個能言善辯的人,從說話的角度上他自認要輸上對方一籌,所以他現(xiàn)在不想與鐘罄講話了。”
“?。俊边@沈谷的話叫營寨里的人一頭霧水,這到底是好話還是另有深意?大家都不解的盯向了沈谷。
果然這沈谷又繼續(xù)說了下去:“但是完顏將軍也說了,這鐘罄既然說了不服,那我們就讓他心服口服。我們金人也是講道理的,如果就這樣直接殺了你們,傳出去恐怕會壞了我們名聲。所以現(xiàn)在他想跟你們漢人玩?zhèn)€游戲?!?p> 聽沈谷說完,滿營的金人士兵大呼起來,似乎要把做為的驕傲全部借由吶喊聲傳達出來。
“什么游戲?”鐘罄沉下了臉問道。
“既然你們落到了我們手中,自然游戲規(guī)則由我們來定。”沈谷微笑道。
“那若我們贏了你們肯放我們走?”鐘罄問道。
沈谷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墒悄闳糨斄说脑挘@營里的漢人就要被活埋在積雪中,受冰凍之苦而死?!?p> “好,我跟你們比?!辩婓酪а赖溃乱阎链?,一屋他法了。
“哦?連規(guī)則都不聽就接受挑戰(zhàn)嗎?”沈谷好奇的問道。
“反正現(xiàn)在是你們的主場,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說完后鐘罄看向了玄武,因為畢竟這關(guān)系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性命,他想看看自己人的反應(yīng)。
“沒事鐘罄,你盡管去應(yīng)戰(zhàn),我玄武與眾兄弟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盡管拿我們的命去賭就是了。是不是眾兄弟?”玄武高聲喊道。
“對,全憑鐘少俠安排?!睗h軍的吶喊聲也決不亞于金人的驕傲。
聽到自己人一面倒的支持自己,鐘罄也就安了心,可是也隨之多了一分壓力。
“宣布規(guī)則吧?!辩婓缹χ蚬日f道。
“好,既然沒有意見我就宣布規(guī)則了,比試共分為三場,你們只要輸?shù)羝渲幸粓龅脑?,就立馬終止比賽。你們的人也會被立刻處以冰凍之刑。”
“這不公平,總共三場憑什么我們必須全贏才算獲勝?”玄武提出了異議。
“因為你們是階下囚,規(guī)矩由我們來定。”沈谷淡淡的說道。
無疑這個規(guī)則定的并不公平,在聽完規(guī)則后鐘罄也已咬緊了牙關(guān)??磥韺Ψ秸娴陌炎约寒敵珊镒討蛑o了,即使嘴上說的是游戲這么簡單,但是和被判處死刑也相差無幾了。
“怎么樣鐘少俠,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怕了?”沈谷諷刺道。
“怕?到最后只怕你們不認賬吧?”鐘罄冷冷的說道。
“我們金人講的是信譽,虛情假意的是你們漢人,只有你們才會做出不認賬的事情,既然現(xiàn)在你這么說了,那我也就開始宣讀第一條比試規(guī)則了。”沈谷說道。
說完他從金人士兵中挑選出了三位,又從隨行行李中拿出了幾個羊皮袋子交予他們。隨后才轉(zhuǎn)身回到了鐘罄面前。
“鐘少俠,這就是第一項比試,不是都說鐘少俠聰穎過人嗎?那么第一場就是文斗。稍后我會寫上三張字條,其中一張是生,其他兩個是死,分別裝入你眼前這三人手中的羊皮袋子當中,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若是選錯了的話,也就意味著比賽結(jié)束了。明白的話可就開始了。”沈谷道。
鐘罄皺起了眉,規(guī)則并不難理解,可是真正做起來卻很難,鐘罄搖了搖頭開始苦笑了起來。
“我覺得不必猜了,你直接殺掉我們就算了?!?p> “啊?”漢軍不敢置信的看向鐘罄,比試還沒開始他便已認輸,這豈不是拿這些人的生命太過兒戲了?
“哈哈哈,看來傳言也不能全信嗎,鼎鼎大名的鐘罄也只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蓖觐佊廊鹩駧еS刺的大笑道。
“笑吧,反正正如你們所說的,也只不過想把我們當做猴耍而已,游戲可以不公平但至少得多多少少有些規(guī)則,像你們這樣玩游戲的,根本就連萬分之一的生路也沒計劃給我們留下,那我又何必費勁跟你們玩下去呢?”待到金人笑完,鐘罄才說道。
完顏永瑞現(xiàn)在明白了鐘罄的意思,他擺了擺手道:“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聽聽你想怎么樣?!?p> “游戲至少要有一點提示,哪怕是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也算是你們在和我們在認真玩?!边@是鐘罄的回答。
完顏永瑞點了點頭道:“那如果允許你問一句話,這個游戲可以進行下去嗎?”
“可以?!辩婓雷孕诺拇鸬?。
“那可以開始了。只是有一點,他們也有選擇說真話與假話的權(quán)利。”完顏永瑞說道。
一句話,對于人與人的交流來講作用并不大,玄武已經(jīng)皺起了眉,他知道既然鐘罄自己提出來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過他還是好奇鐘罄到底會說出怎樣的一句話來玩這場游戲。
鐘罄現(xiàn)在已經(jīng)向三個侍衛(wèi)走去,滿臉微笑的他依舊是那么的自信,但是從他的選擇來講又是那么隨意,好像并沒有過多去想就隨便停在了一個人的面前。
焦點全部集中到了鐘罄的身上,沒有人再去說上一句話,因為打家都在好奇鐘罄到底會說出怎樣的一句話。
“如果我問你旁邊的兩位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字,你會怎么回答我。”鐘罄終于開口了。
而聽到鐘罄的話后,完顏永瑞已經(jīng)笑開了花,這句話并不高明,那個侍衛(wèi)只要胡亂給上一個回答,那么鐘罄的問話就等于浪費了。
“兩個都是死?!笔勘鸬?。
“那我就選你手里的好了?!辩婓澜z毫沒有考慮,爽快的做出了回答。
玄武心里叫起了苦,鐘罄的行為也太過于愚蠢了,這士兵怎會那么老實的做出回答,而更重要的是鐘罄難道就沒有半分分析嗎,居然對這種回答還完全相信了。
但是在大家都等著鐘罄去拿那個袋子的時候,鐘罄的手突然改了方向,只見他右手一番,輕盈的就從中間那士兵手中奪過了羊皮袋子。
“我突然改變了主意,你們并沒有說過不可以改變主意的吧?”說罷鐘罄伸手入袋,在里面將字條拿了出來。
“生。”一個大大的生字展現(xiàn)在了大家面前。
漢軍開始歡呼了,雖然不知道鐘罄為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是明顯這一陣是他們贏了。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顏永瑞也甚是不解,他瞇起眼睛看向鐘罄問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鐘罄笑道:“很簡單,其實我跟你要一句話只是一個幌子,而問的話也不那么重要,但是多么無用的一句話卻還是要問的。只為了迷惑這三個士兵。當我做出選擇的時候,真的拿著生字的士兵表現(xiàn)自然會和其他人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完顏永瑞不明白。
“假的會毫不猶豫的看向我,因為他們知道我選錯了。而真的的則會暗喜自己的袋子沒有被我拿走,他們會第一時間看一眼手中的袋子,所以我也就是憑這一點猜到的?!辩婓赖恼f道。
“果然有兩下子,不過你別忘了,后面還有兩關(guān)等著你去闖,接下來你這點小聰明可未必就好使了?!蓖觐佊廊疠p蔑的笑道。
鐘罄聳了聳肩,等著沈谷繼續(xù)宣讀第二回合的規(guī)則。
“第二場,比試箭法,從這里到營帳外一百五十步處,剛好有著一顆樹,我會在樹上掛上一枚銅錢,而你與綴罕將軍要用手中的弓箭穿透銅錢孔,聽清楚并不是讓你射段綁著銅錢的線。”這個回合的規(guī)則也不難理解,所以在宣讀完畢后,沈谷就將一把弓交到了鐘罄手中。
玄武又開始叫苦了,因為他看到了鐘罄拿弓的動作,擺明了他根本不會射箭,對于這些江湖人士可能多少會些暗器功夫,但是拉弓射箭的事卻不甚相同了,因為他講究的東西很多,而且也不便于攜帶,所以這些江湖人士寧可選擇多帶上些飛刀飛針之類的,也不愿意花時間去學(xué)拉弓射箭。
“唉,我覺得你大可不必講什么射中線的這一條,因為恐怕讓我用這東西連那棵樹都射不中?,F(xiàn)在外面那么黑,又下著大雪,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嗎?!辩婓辣г沽似饋怼?p> 可是抱怨歸抱怨,畢竟還得按照人家的規(guī)矩來,他拿起弓連續(xù)瞄了好幾次準,卻又放下了。
“這場讓我來吧。”玄武見鐘罄為難的樣子,終于脫口說了出來,雖然那么遠的距離他也是沒有多大把握,但是總比鐘罄要懂得多一些。
“不行,這個游戲是我們和鐘罄玩的,與你無關(guān)?!瘪R上,完顏永瑞就把玄武回絕了。
“沒關(guān)系,玄武將軍,讓我來就可以了。”鐘罄眨了眨眼睛說道,但是從話語中也聽出了他的不自信。
沈谷已經(jīng)在催促著鐘罄了,看來這一箭無論怎樣也要射出去了,沒有辦法鐘罄再次拿起了弓,輕描淡寫的比劃了一番,隨之一把利箭脫弓而出,向前方飛去。
沒有聲音,并沒有箭射入物體的聲音,也就是說真的如鐘罄自己所說的,連對面的那棵大樹也沒有射中。
“哈哈哈,鐘罄這次你可玩了,你射不中就說明你們死定了。你可知道要與你比試的是誰?”完顏永瑞笑問道。
“難不成還是后羿?”鐘罄打趣道。
“哼,即使不是后羿也相差不多,是我們金人第一射手綴罕將軍,你可要知道,他可是連天上翱翔的鷹的眼睛都可以射中的,你覺得你還有贏得希望嗎?”說罷,完顏永瑞笑的更加厲害了。
玄武只覺心里咯噔一下,這個人他是聽過的,上次三國演軍他就見過這綴罕,完顏永瑞的話并沒有過于夸大,因為他真的親眼見過綴罕射中鷹眼時的情景。
“完了,這次恐怕真的要輸了。”玄武心里暗嘆道,不自覺又看向了鐘罄,但鐘罄依舊淡定的站在原處,臉上還掛著微笑。
而緊接著就從金營隊伍的最左邊走出了一個身材瘦小的人,這人乍一看并不起眼,可是唯一吸引人的就要屬那雙眼睛,他的眼睛透著光,亮的很特別,亮的讓人不禁看了心生畏懼。他并沒有多話,也是隨手抄起了一把弓箭走到了鐘罄的位置上。
“你輸了。”綴罕冷冷的說了三個字便提起了弓,他的樣子已經(jīng)不能用自信來形容了。自負!他對自己的技術(shù)真的很自負,可是往往能用上自負二字的人,肯定也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