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女回歸的前兩天的夜晚,燈火通明的阿爾塔斯家族大院內(nèi)已經(jīng)彌漫了一股興奮而激動的情緒,期待著圣女的回歸。
“寸陽,還有兩天那小妮子就要回來了,有把握嗎?”
在大院靠西側(cè)的一處花園內(nèi),一老一少兩人正在花園的小亭子內(nèi)下著圍棋。開口問話的自然是那個老的,問的對象自然的老的對面正在落子的小的。
黑白的棋子在棋盤上戰(zhàn)局膠著,目前的勝算都不大,看樣子應當是棋逢對手。
“要是奧洛菲大哥來了,那就沒什么希望,要是大哥沒來,就憑著一個私生子,一個近兩年才嶄露頭角的小弟,想要和我爭怕是還差了點?!?p> 黑子落于棋盤,瞬間便連起好大一條黑龍,膠著的占據(jù)因為這一手好棋而變得明朗。
“年輕人,還是不要太過于鋒芒畢露了,要學會藏鋒?!?p> 老人抓起一枚白棋,輕落與棋盤之上。那看似輕輕的一擊,卻帶有排山倒海之勢。那一擊斷,就那樣簡單的切斷了青年黑龍那強壯身軀。
“年輕就當氣盛,年輕的時候不傲,難道等老了在傲嘛?”
青年猛地抓起一枚黑棋,落于老者的劍鋒身邊,那是一擊夾,他要夾斷老者把柄已經(jīng)插入黑龍體內(nèi)的劍。
“年輕就不應當氣盛,英年早逝的,化作塵泥的都是年輕氣盛之人。人還是要沉穩(wěn)點好,少一絲高傲,多一絲隱忍?!?p> 老者接著就是一手長,將這大好的棋局給穩(wěn)固下來,黑龍雖然未被斬斷,但是也身受重傷,就只要這樣穩(wěn)著,白旗必贏。
“不高傲的年輕人和那些年過半百的老頭有什么區(qū)別,一副死氣沉沉,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鮮活的樣子,那些心機都是女人和老頭事情。”
黑棋落子,年輕人放棄了守,轉(zhuǎn)而成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扎緊白棋的領地。
“做人要低調(diào),年輕人更要學會低調(diào)?!?p> “低調(diào),你是指笑里藏刀?還是藏鋒于內(nèi)?然后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一刀?”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做大事。”
“高傲的人做出來的大事也不少。”
“高傲的人多半都會在大事未完成之前就變成一堆枯骨?!?p> “人人都會死,死在自己走的路上總比和癩皮狗一樣活著強。”
“你難道不會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
“以自己厭惡的姿態(tài)活著?連自己的本心都為了活下去而改變,連自己的人格都可以因為活下去而隨意踐踏?這樣的活著不比死了更難受嗎?”
“只要這樣你才可以比別人更強,只有這樣你才能成為一個上位者?!?p> “我從來不想成為什么上位者,我也不會弱與其他人,我會按照我的本心,我的意志,我的高傲去活,棋下完了,父親?!?p> 隨著最后一顆棋子落下,整個棋面已經(jīng)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五分鐘前還是黑白涇渭分明的棋面。黑棋不顧一切的猛攻將整個棋局帶入一片混亂,最后演變成一盤亂棋。
“父親,其實果然你還有你的傲氣,你剛剛直接強斬我的大龍,這局棋不會演變成這樣。你的白棋將會穩(wěn)勝,可惜你已經(jīng)失去了你的傲氣,你的藏鋒只會延誤你出刀的時間,但是我沒有藏鋒,所以我不會延誤我的出刀,所以我將帶著我的傲氣一往無前。我先走了,父親,再見?!?p> 老者聽著自己兒子所說的話,看著眼的棋局他突然感覺到有些迷惘,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看著花園的假山,突然,他對這一幕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對了,他想起來了很多年以前,他的父親也是這樣對他說的,好像自己當時也是這樣反駁自己父親的,就在那假山邊上,父子倆大吵了一架。回憶著過去,老者臉上漸漸浮出微笑。
老了,年輕人的事情就不參合了,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也變成以前的老爹那般了,話說也好久沒去看老爹,明天的去看看,帶點好貢品讓他老人家嘗嘗鮮,帶不帶酒呢,老爹倒是喜歡喝,不過老媽可是最討厭老爹喝酒,也不知道自己帶酒過去會不會導致他們兩老在地下打起來。
老者想著明天應該帶去祭拜東西,帶著滿足的微笑,在月光的領路下帶著相伴依舊的影子離開了這西側(cè)花園。
在東側(cè)的廂房也展開著一樣的談話,只是內(nèi)容和結(jié)局都不一樣。
“這次你的對手就只有,寸陽和那個小雜種需要注意,寸陽他通過試煉的在可以在家族的歷代青年中排到前五,而那個小雜種也跟著伽羅那個老東西在外面學了四年,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p> “放心吧父親,他們兩個都無法和我比的。畢竟領航員,可不能讓兩個莽夫來當,那樣可是會把家族的圣女帶入死地的。”
這青年留著長發(fā),那陰柔的眼瞳如同毒蛇一樣陰寒。
“在說了,就算比實力我也未必會輸給寸陽,我怎么說也在會議磨練兩年。”
青年有著足夠自信,相信著他本身的力量,以及他的智慧。
“還是得小心點為好,長老會那邊已經(jīng)有超過半數(shù)的長老站在我們這邊,只要你在試煉中表現(xiàn)的足夠出色,那那個位置就一定是你的,誰也搶不走?!?p> 老者,為了拉攏那些老不死們可是下足了本錢,不然可喂不飽那些豺狼虎豹,不過只要他的兒子可以成為圣女的領航員那一切都是值的。
畢竟圣女依舊是女人,她需要嫁人,她要嫁的人家族自然是沒法強迫,自然也不可能跟別人聯(lián)姻,而圣女接觸最多的就是她的領航員,最有可能的也是她的領航員,所以他把這艦長與領航員之爭,當成了未來的家主之爭,只要成功那他這一房便可以出一位族長。便可以掌管整個家族,這就是一次投資,而他有這個投資的本錢。
“放心吧,老爸,你兒子可不是那些有勇無謀的蠢蛋,這個位子最后一定是你兒子做的?!?p> “我相信,不過還是得多搞點手段來保駕護航不是,這樣才會有更大的勝率?!?p> 這天夜晚,不止是這兩家,整個家族所以有才能的未婚年輕人都開始在謀劃這如何讓自己在海選中脫穎而出。有希望便就應該去嘗試,這就是人,這也是人生。
阿爾塔斯大院最中心的位置,這里是家族長老開會的會議室,只是在這生更半夜的時候也沒人會來這個地方,在被窩里面抱這懷中人相互依偎不好嗎。
不過今天,阿爾塔斯的現(xiàn)任族長,也是圣女菲利斯的父親-塔爾阿爾斯塔正安靜的坐在這里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大約半分鐘后,一名藍發(fā)青年走了進來,站到了族長的身后,等待著他的指示或者是詢問。
“奧洛菲,情況怎么樣?!?p> 這名藍發(fā)青年便是在阿爾塔斯加族中被被譽為圣女之下第一人的奧洛菲,但同時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星衛(wèi),星衛(wèi)是阿爾塔斯家族最神秘,最強大的力量,僅僅只有族長可以知曉。
“和之前預計的差不多,有點本事的都是準備參加領航員的選拔,不過額外工作做的最多的還是大長老格爾?!?p> “哼,這個老家伙,還不甘心呢?!?p> 塔爾族長對于大長老拉攏長老的做法嗤之以鼻。這次的選拔他想找一個可以陪在他女兒身邊一輩子的家伙,是斷然不可能讓這些家伙老搗亂的。
“行,我知道了,在有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向我報告?!?p> “是,族長。”
奧洛菲走出會議室,心中同樣對那些寄希望與不光彩手段的人不屑一顧,在他看來年輕人,還是男生就應該勇敢的站出來一戰(zhàn),而不是刷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還有兩天,女兒就回來了。
做在會議室的族長想起了以前女兒小時候的樣子,依舊是那么的清晰,溫暖。
而此時的尼德霍格號還在遠方的星海中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