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淡淡地過了將近一周以后,王啟文深深地覺得……
還不錯?。?p> 雖然身體變成了男的,但是她也算是一家之主,平時吆五喝六的,日子過得是美滋滋。
轉(zhuǎn)念想起她21世紀的滿世界旅游的親爸媽,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著急回去。
他們從王啟文上了大學以后,就丟下她走了,說什么該盡的父母職責已經(jīng)盡了,要去享受二人世界去了。自此,王啟文過上了“無父無母”的、自立更生的大學生活。
所以,著急回什么家啊!回家還要兼職上班。她也要在外面浪一浪。哼,滿世界旅游算什么,本姑娘已經(jīng)浪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不服來接我啊。?(?)?
正喝著茶,吃著花生米,抖著腿,外面進來一個通報的小廝,說縣令大人來了。
王啟文嚇得手間一個不穩(wěn),花生米盤子就翻了,花生米咕嚕嚕地滾了一地。
不會吧……她也沒漏什么破綻啊,怎么當官的就要來抓人了呢。不然什么風能把縣令大人刮到一個商賈之家?
“縣令大人帶了多少人?”人多的話,她就跑??!
“呃……一個?!?p> 小廝瞅著滾到他腳邊的花生米,猶豫著要不要幫少爺撿起來。
“就一個?”
“是的少爺。”
難不成……這縣令大人是來觀察一波的?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機會?
“少爺?”那小廝見王啟文不答話,又問了一聲:“是小的請到前廳,還是……”
“我親自去接!”
妹的,態(tài)度一定要好??!這樣說不定縣令大人還能覺得她說的穿越言論有點道理,還有機會爭取寬大處理。否則判她個妖言惑眾,直接架上柴火燒了,那她可是連棺材錢都省了。
遠遠的,王啟文就看到穿著一襲絳紅色長袍的人負手而立。
王啟文走近,搓了搓手,終于鼓起了勇氣說道:“縣令大人,您的到來,真是讓小人家蓬蓽生輝啊……呵呵……”
呵呵呵呵,忘了問這位縣令大人叫什么名字了。
“王公子客氣?!?p> 對面二十多歲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來,差點亮瞎了王啟文的眼。
這這這……這位縣令大人也太帥了吧……王啟文瞬間被美色所迷,連小心翼翼地偽裝都忘了。
“王公子,在下徐輕之,是新調(diào)任過來的縣令?!?p> 原來是新來的啊,那不知道名字就不尷尬了。而且,肯定也不是來抓她的嘍。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徐公子~咳,徐縣令你好。”王啟文說著,就賊兮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來,男神,我們握個爪。
這么帥的縣令,待會兒要怎么撩,才能顯得既優(yōu)雅而不輕浮呢?
“……”
徐輕之看著王啟文笑著伸過來的手,一臉懵逼,這是什么新型的禮儀?
然而徐輕之審視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握住王啟文的爪子,反而是向他作了一揖。
哦哦哦,這是古代,不流行握手禮,她一高興忘了。于是也趕忙作揖,回了一禮。
旁邊的小廝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湊著王啟文的耳邊說道:“少爺,你應該給縣令老爺行跪拜禮的?!?p> 士農(nóng)工商啊,等級區(qū)別非常明顯的。你剛剛不跪拜人家就算了,還伸出了一只手,硬生生地逼著人家不知所措地給你作了一揖。
王啟文:“……”這么尷尬的嗎?
“哈哈,無妨?!毙燧p之看穿了他們二人的耳語,笑著說道:“王夫人王柳氏,是徐某的遠房小姨,論理,我還得尊王公子一聲小姨父。
這次柳家遭難,小姨也是命運多舛??上Щ噬舷铝?,只要與柳家有血親關系,外姓亦不得贖回他們。所以我們這些外姓子弟,實屬無奈。
加之柳尚書罪名已定,其他人一時之間,竟然全都避而遠之,沒有一人愿意救贖他們。當真是世態(tài)炎涼。
虧得王公子不懼風暴,愿意幫我小姨贖為平民,還娶為正妻。所以輕之此次前來,一是拜望,二是感謝?!?p> 徐輕之說完,就示意他后面的那個仆人遞上來一個錦盒,想必是謝禮。
“……”
他說啥玩意兒?王啟文整個人都是懵的。
見面才三分鐘不到,他倆就差輩了,那她以后再覬覦他的美色,豈不是亂倫?不帶這么玩的吧。
“小姨父……”
“你還是叫我王公子吧?!睕]想到柳如眉的輩分這么大。
“呃,王公子?!?p> “干嘛!”
到嘴的小鮮肉飛了,王啟文有點不高興。
“可否讓輕之進去,見見小姨?”
“……”
王啟文無奈,人家是來見親屬的,總不能攔著不讓進吧,所以再不高興也只好說道:“縣令大人請。去請夫人到前廳來?!?p> ——————
柳如眉進來的時候,王啟文與徐輕之剛寒暄完一杯茶。
嗯,不能跟男神雙宿雙飛,喝喝茶聊聊天也是好的。
“輕之!”柳如眉欣喜若狂,見到徐輕之以后,就快步地向他們走過來。
“小姨。”徐輕之高興是有,但是沒有柳如眉失態(tài),只是站起來說道:“小姨此番受苦了。”
“我倒無妨。只是你的兩位舅舅……已經(jīng)發(fā)配邊疆了。邊境苦寒,路途也遙遠,也不知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哪里,又可曾安好……”柳如眉說著,就要落下淚來。
“我托人捎信去了,想必很快就有音訊。小姨不必太憂心。”
“嗯?!绷缑键c點頭,“輕之,你不是在廊縣做官嗎,怎么忽然調(diào)到這里來?柳家這次犯了罪,你切不可急躁,免得……免得也惹禍上身?!?p> “是輕之請求調(diào)任的。雖然官品有降,但是好在離你們都***時也可以照應一點。至于其他的,小姨你放心,輕之不會冒進的?!?p> 柳如眉聽著,眼淚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不似市井女人那般的嚎啕大哭。她只是壓抑地落著淚,連抽泣聲都若有若無。
王啟文知道這樣的哭泣更悲慟,遠比嚎喊出來,要痛苦得多。
所以,本來王啟文也是不想管柳如眉的家事的,她一不做官,二不是她真正的夫君,管好她自己就不錯了,哪能手伸那么長。
可是現(xiàn)在看到柳如眉哭得這般傷心,她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到底是個家破人亡、身世飄零的女人啊,一朝云端入地獄,也怪可憐的。
于是走過去,輕輕撫著她的后背。
可是柳如眉的后背,在接觸到王啟文手的那一刻突然僵住。
她顫顫悠悠地轉(zhuǎn)過身來,囁嚅地說道:“夫君,如眉錯了。你說過不讓如眉哭,可是如眉……忍不住?!?p> 徐輕之本來也正在暗自神傷,聞言忽然抬頭,目光犀利地射向王啟文,好像王啟文虐待了他的小姨一樣。
王啟文:“……”現(xiàn)在抽手還來得及吧……
靠,她的夫人該不是朵圣母白蓮花吧!就是小說里經(jīng)常寫的,人前背后喜歡給對手上眼藥的那種表面純潔無害,實則心狠手辣的壞女人。
郁悶。早知道就不過來幫她順氣了,讓她哭,哭到打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