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守衛(wèi)小哥一說,王啟文也緩過神來。想到她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方法能抵抗原王啟文的情緒,只好暫時不管這些了,松開了柳如眉,跟著守衛(wèi)小哥又走了下去。
剛走完了樓梯,王啟文目力所及之處確實是一派慘象。
別的不說,就他們站立的位置,兩邊的牢房里分別坐著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其中有一個還是斷了胳膊的,還有新的血液不斷地從斷口處流淌出來。
聽到有新的人來到牢房,他們只是費力地抬了抬眼皮,然后就又閉上了,仿佛沒有一點求生的欲望。
鼻腔充斥著更加濃烈的血腥味,王啟文與柳如眉只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忍再看。
古代嚴(yán)刑逼供是合法的,或者是法外默認(rèn)的,所以只要進(jìn)了官府,扯上了官司,無論你最終會不會被定罪,皮肉之苦是逃不掉的。
柳如眉到底是個女子,見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害怕,于是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了,直接伸手?jǐn)堊×送鯁⑽牡氖直?,緊緊地縮在王啟文的身邊。
實話實說,王啟文是有心想護一護柳如眉的,畢竟她現(xiàn)在還頂著個男子的身份,也不好表現(xiàn)得太慫。
于是主動握緊了柳如眉的玉手。嗯,絕對不是因為她自己也害怕。當(dāng)然更不是因為她腿抖站不穩(wěn)!
這次守衛(wèi)小哥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二者的異常,也有可能是他見慣了常人初入地牢時的反應(yīng),所以并未詫異,只是說道:“關(guān)押柳大人的牢房在靠里頭那間,咱們還得再走一截?!?p> 王啟文:“好……”我的聲音沒有絕對沒有抖。
又走了一會兒,王啟文他們才走到了柳大人的牢房附近,聽說這一片關(guān)的都是死囚犯。
而就在這里,王啟文居然看到了冤家趙云騰。
王啟文心中微微驚訝:怎么趙云騰也在這里?而且還是死囚區(qū)。
那趙云騰顯然已經(jīng)受過刑了,身上沒有血肉模糊卻也有著數(shù)十道醒目的血痕,想來是鞭子抽出來的。
趙云騰見到來人是王啟文和柳如眉,顯得非常的激動,拖著沉重的鐵鏈就來到了牢房門口。
“你們怎么會來這里?是特地來看我笑話的么?”
這趙云騰可能是由于一朝云端入地獄,心里落差刺激太大,以至于現(xiàn)在說起話來,少了幾分先前的流氓痞味,多了幾分狠戾與憤恨。
“不是?!蓖鯁⑽膶嵲拰嵳f,并不打算與這趙云騰在這里“敘舊”,而是直接往前走去。
“哼,那是去見柳長洲那個老不死的?”趙云騰瞬間反應(yīng)過來王啟文與柳如眉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
柳如眉腳下的步伐一頓,但與王啟文一樣,還是沒有回頭,仍是繼續(xù)往里面走去。
“你們最好快點去看看他!那老頭今天又被拖出去打了一頓,不知道還能撐得過幾日,撐得到他的行刑期嗎?”
“父親!”柳如眉一聽趙云騰的這話,立即就慌了。
雖然早已知道進(jìn)牢免不了受刑,但是這樣直接聽到,柳如眉還是覺得心里絞痛,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連害怕也忘了。
倒是那趙云騰似是不準(zhǔn)備輕易放過他們,仍是在后面喊道:“柳如眉,你個沒良心的小賤人,走過你前未婚夫的牢門前,看都不看一眼。而且你也真是個喪門星,害你老爹害你未婚夫,虧得王啟文你小子現(xiàn)在還敢接著她!”
王啟文:“……”他這是嫌自己的行刑日太遲了嗎?還是趕著去投胎?
“父親!”
畢竟是自家父親,盡管都穿著一樣的囚服,柳如眉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柳長洲,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旁邊領(lǐng)路的守衛(wèi)小哥尷尬地放下了準(zhǔn)備指引的手。
“眉兒?”牢房中,一位滿頭灰發(fā)、渾身血跡的老人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了頭,將信將疑地說道:“眉兒,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柳如眉再也忍不住,哭著撲到了牢門前,“父親,你怎么樣?都是如眉不好,如眉害了你?!?p> “先前為父好像聽到有人喊柳如眉,還不敢相信是你來了!”柳長洲亦是老淚縱橫。
“父親……”柳如眉忍不住又喊了一聲,仿佛再不喊,就快要喊不到了。
“這位是……”柳長洲不期然抬頭看到了站在柳如眉身后的王啟文,有些疑惑地問道。
“啊,這位是……是如眉的夫君……”柳如眉有些為難的吞吞吐吐地說道。
柳如眉吞吞吐吐倒不是不愿意介紹王啟文,只是她不敢讓父親知道她在他還在獄中之時就完成了大婚。
“你成婚了?!”果然,柳長洲驚訝萬分,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