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追求女裝的心思,王啟文現(xiàn)實中遇到了另一個難題。
這套衣服她以前從來沒有穿過,不僅僅是顏色樣式不同以往,就連穿戴順序,某些小件用處她也完全不懂。
王啟文在房間里鼓搗了好幾遍,最后連蒙帶猜地穿出了個她認為最為正確的順序和方式。
為了不讓云大人等得過久,王啟文也沒有時間細細嘗試更多的可能,反正如果有明顯不對的地方,云大人應該會給她提出來,到時候大不了再改正一下就好了。
只是略微奇怪云大人這樣細心一個人,怎么沒有派個穿衣伺候的進來幫著指點一下王啟文。
王啟文就算是心理不能接受,防備那小子不讓親自伺候,能隔著屏風問一下也是好的。
不過王啟文只是心中略微詫異一下,也就沒有深思了。
想必是云大人認為王啟文是知道如何穿戴的吧。畢竟誰能料到現(xiàn)在的王啟文是個不走心的魂穿之人呢。
推開了房門,云建大人正站在院子中的不遠處等候,還與一個下人說著話。
見到王啟文推門出來,云建加快語速交代了幾聲,就朝王啟文走過來。
上下打量了王啟文一眼,云建沒有說什么衣服穿戴不妥的話,只是道:“還好是合了王公子身形的?!?p> 王啟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搗騰對了,不然真是耽誤別人時間。
云建剛說完,似又恢復了他剛見王啟文時那副火急火燎的性子,直接又說道:“王公子既是穿戴好了,我們便出發(fā)吧。去宮里還有些路程,若要下午到,現(xiàn)在就得走了。
今天中午估計是沒辦法吃飯了,我讓小廝在馬車上備了些吃食,王公子待會兒路上將就一下吧?!?p> 云建嘴上說著,腳下也沒有停,已經在前頭帶路了。
王啟文哪有反駁之言,于是抬腳緊跟在云建的后面。
……
在車上簡單的吃點以后,云建又交代起了王啟文,要他在皇上面前千萬不能承認那日去探監(jiān)了柳大人。
王啟文當然是點頭應下,這種事不需他再次叮囑,王啟文自己也曉得不能往皇帝耳朵里說的。
話題又繞到了探監(jiān)的事情上,王啟文干脆又問起了云大人到底想了什么辦法來堵住趙云騰的嘴。
問完,還是忍不住在后面加了一句:“縱然那趙云騰已經判了死刑,但若是未到行刑期就……總歸是有些突兀的?!?p> 王啟文不太好直說叫云大人別用殺人滅口的手段,畢竟人家也不一定打算用這個。于是只好這么委婉一提,相信云大人已經聽懂了。
果然,那云建聽了王啟文最后一句,臉上一瞬間閃過些詫異,隨后淡淡笑道:“王公子放心,這世上有的是讓人不開口的法子。”
云建只說了這么一句,卻不肯再具體去說到底他打算用哪一個不讓人開口的法子。
王啟文總覺得云建這樣的打太極有些奇怪。
但是一想到這些京城大人肯定是不想自己有把柄捏在別人手上的。就算此次的手段不至于是殺人滅口,也少不了有些狠決不光彩,云建自然不愿與他人透露細節(jié)。
想到這里,王啟文當下也能釋然了,便也自覺地沒有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倒是云建,似乎對王啟文突然的不深究有些意外,帶著些笑意看了王啟文兩眼,突然出口尋問道:“王公子經商,可識得些字?”
王啟文一愣,覺得這問題來得莫名其妙,而且?guī)е┹p視意味。
本來王啟文想隨口就答,但是細細一品,王啟文就覺出其中的不對來。
哪有無緣無故問一個成年人認不認字的,又不是逗小孩玩。
況且,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知道,經商人家只是入仕途比其他社會等級困難些而已。
讀書識字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捧得出銀子就能上得了學堂。重點經商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所以云大人應該動動腳趾頭就能猜到,王啟文應當是識字的。
不然王家偌大的產業(yè),最后要交給一個賬簿都不識的文盲不成?
不過,現(xiàn)在的王啟文還真的是一個連賬簿都不識的文盲。
雖然這幾日跟著柳如眉,王啟文有意無意也學了幾個字,但是那絕對與云建問話中的識字不是一個意味。
馬車上狹小的空間里四目相對,王啟文不禁有些后背發(fā)涼,總覺得云建那染了幾分笑意的問話,別有用意。
難道是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問題?
王啟文正兀自想著,云建卻又開了口,道:“這么簡單的問題,王公子回答怎么還要深思熟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