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見到他們二人不說話了,又過來討好地問道:“兩位客官商量得如何,可還滿意?”
王啟文給陳溪擠了個眼色。
陳溪看到,立即就幫她唱戲,皺了皺眉,不疾不徐地道“顏色不是很中意,可還有別的顏色的?”
“呃……”伙計為難起來,解釋道:“這縣城里做生意能去見大人物的也不多,我們就做了一套這樣的衣服。您要是真的想要,要不說個顏色,我報給老板,讓他去給您訂做?”
“那暫且算了吧?!蓖鯁⑽南膊恍斡谏?,“我這事情也沒定下來,就是想先來看看,萬一遇到合眼的,也就買下來了。既然沒有,那也不必要費這個事了。等到真定下來了,大不了我還來你家就是了。”
“這……也好?!被镉嬓Φ糜行┰S尷尬,但更多的還是真誠,“那就這么說定了,客官您慢走哈……”
出了成衣店,陳溪才開口說道:“啟文,我原先還以為你真的想來買衣服的。”
王啟文挑眉:“你看出來了?”
她現(xiàn)在演技有那么差了嗎?
明明她最近經常去見姚兮,勤于練習。
陳溪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問道:“為什么要在意那件衣服的順序?”
說到這個,王啟文背著手看了看天,頗有滄桑老人的感覺,淡淡地道:“有人曾經想用這個害我?!?p> “用這個害你?”陳溪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衣服順序怎么能拿來害人?隨后突然明白過來,激動地大聲說道:“你真的去見過大人物了?”
王啟文沒料到陳溪會突然嚷得這么大聲,引得周圍的人都側目了。下意識一把捂住他的嘴,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小聲點兒!”
其實……王啟文也不知道為啥非要捂住陳溪的嘴,不能讓他嚷嚷。畢竟他也不知道那大人物就是皇上啊。
可是電視劇里好像都這么演的。
“唔唔唔……”陳溪用手扳王啟文的手。
錢大原本離兩位少爺有些距離,見事情不妙,也趕緊到身前來,有意無意地幫自家少爺擋著人群詫異的眼光。
王啟文順勢松了手,在錢大的半遮半掩下,拉著陳溪迅速撤離了成衣店的門口。
拐過一個街角,來到了一家珠寶首飾店前,王啟文才停下了做賊一般的腳步。
“咳咳……”陳溪猝不及防被王啟文又捂又拽,氣都喘岔了?!拔艺f啟文,你到底惹上什么事兒了?難不成附近還有眼線不成?”
王啟文從沒有想過這一茬,被陳溪這么一說,著實嚇了一跳。當即轉頭四顧,卻見每個路過的人都像是云建的眼線。
陳溪見自己隨便一說,王啟文神色都不對了,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頓時,也不惦記著給余小姐買什么禮物了,陳溪給王啟文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往一個方向走。
直走到了一幢樓前,王啟文看了看眼前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恨不得轉頭打死陳溪這丫的。
靠!怎么又是春香樓?
“哎呀,王公子,陳公子~好久不見啊~”依舊是那張一說話就會掉粉的臉,熱情地與王啟文與陳溪打著招呼。
“陳!溪!”王啟文要抓狂。這種煙粉之地,就算他現(xiàn)在是個男人了,也不能來啊,容易得病的說。
誒?等等。
陳溪上次貌似對她說過,他與原王啟文來這里,從未干過一個男人來這里該干的事情。
想到這里,王啟文忽然就安靜下來,連被老鴇抓著胳膊也不掙扎了。
轉頭看向陳溪,只見陳溪果然湊過來小聲說道:“煙花之地,最不易被盯上,消息也最繁雜靈通?!?p> 王啟文瞬間了然,原來陳溪是拉她來這里躲躲的。真計較起來,青樓確實比茶館更適合說秘密,不容易隔墻有耳。
想通這個,王啟文理了理衣襟,自然而然地朝陳溪露出了一個“你小子有點頭腦”的奸笑,看得陳溪一抖。
“王公子,這會兒玉兒有空,可還像以前一樣點玉兒?還是……”
“就玉兒吧?!标愊苯犹嫱鯁⑽淖鲋?,然后又道:“我還是點圓月?!?p> “哎……”老鴇頓時笑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白粉飛得到處都是,連她自個兒都用帕子揮來揮去,“兩位公子真真是我們春香樓的貴客哩,每次來都點兩個最貴的,哈哈哈~”
王啟文一聽老鴇這話,就知道那什么玉兒和圓月是他倆長久以來的標配了。如今說要換的話,恐引人起疑,頓時也就閉上了準備讓老鴇換成最便宜一個的嘴。
唉……最近花錢如流水啊。
王啟文自己想想都過意不去:她跟原王啟文無冤也無仇的,好端端地跨時空來敗他的家,算個哪門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