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廂房,果然已經(jīng)有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裊裊婷婷地站在那里了。
見到有人推門進來,其中一個眼神瞬間亮起來。待發(fā)現(xiàn)進來之人是陳溪以后,又忽地暗下去,禮貌微笑:“陳公子。”
另一個則是蓮步速移,巧笑倩兮地迎將過來:“陳公子~我可許久沒見到你啦~”
聽聲辨人,第一個應(yīng)該就是玉兒花魁;第二個,應(yīng)該就是圓月。
圓月看了看陳溪的身后,沒見到再有人跟進來;又看了看玉兒失落的臉色,小聲地問:“陳公子,不是說,王公子也來了嗎?怎的沒跟你一起上來?又跑了?”
陳溪這時候才知道王啟文沒有跟進來,還在門外自個兒陶醉。旭平縣第一俊男,看把他高興的。
“咳咳,啟文,你進來啊?!?p> “王公子?”玉兒復(fù)又燃起了希望,急急地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探頭一看,只見王啟文正在那捂嘴傻笑,遂不解道:“王公子到了門口怎么不進來?”
“嗯。?。堪??”王啟文這才從進軍天下第一美男的幻想中回過神來,“你、你說什么?”
玉兒不知道王啟文是在干什么想什么,但是也不想去追究清楚,只要他來了便好。于是走到王啟文的身邊,輕攬上他的手臂,道:“王公子,既已來了,進來坐呀~”
這聲音嬌滴滴的,與柳如眉的溫柔熨帖不同,此中更添了些嫵媚動情,見到心中所念之人的喜悅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王啟文一瞬間就看出來了——這玉兒雖然身為煙塵女子,卻心系王啟文。呸,原王啟文。
哎呀,臉帥就是到處招桃花啊!可不知是福是禍喲……
被玉兒盛情拉進了房間,王啟文見到圓月已經(jīng)在一架古箏前坐下了。而陳溪,則是坐在酒席前,上面佳肴繁多。
王啟文自是向陳溪走去,那里有美食在召喚著她╰(*′︶`*)╯。
玉兒也不阻攔,笑吟吟地松了手,然后轉(zhuǎn)身去了一個凳子上坐著,捧起了琵琶。
“王公子,陳公子,玉兒最近學(xué)了個新曲子,我彈給二位助酒可好?”
玉兒的眸子亮晶晶的,笑起來的時候仿若有星辰在閃耀,怪不得一直都是春香樓的花魁。
這么一對比,王啟文就想到了柳如眉。柳如眉的眼眸生得也極美,即使不茍言笑,也能顧盼生姿。
倘若再能一展笑顏……
琵琶和古箏的樂音響起,王啟文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才閉上了眼睛,柳如眉言笑晏晏的樣子就在王啟文的腦海中浮現(xiàn)。有同??蜅@锏娜炭〔唤?;有面對姚兮時的強顏歡笑;也有……王啟文想象出來的,她像玉兒這般笑起來的模樣。
僅如此回憶想象,王啟文就能深刻地體會到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是何情何景了。
只是……
樂聲漸漸低沉婉吟,王啟文的心情也跟著一落而下。只是……柳如眉從沒有這樣星辰燦燦地笑過。
她的眼底永遠藏著哀傷。
王啟文甚至不懷疑,要不是柳如眉的骨子里還殘留著官家兒女的傲氣,她的眼神,怕是要哀落到塵埃里去。
一曲終了,陳溪啪啪啪地帶頭鼓掌。
王啟文被驚得睜開了眼睛,愣了一秒,趕忙跟著鼓掌。
王啟文以為剛剛一瞬間的失態(tài)被自己掩飾得極好,可是玉兒一直在盯著王啟文,如何看不出他的走神?
“王公子~”玉兒極快地調(diào)整過來,放下琵琶,走過來替王啟文斟了一杯酒,嬌笑著問:“王公子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蓖鯁⑽牟粫菲?,也不太懂音律。真真的一個門外漢,哪里敢說不滿意。
“那王公子就飲了這杯酒吧……”玉兒雙手捧杯,蘭花指翹著,將酒杯遞到了王啟文的嘴邊。
王啟文不期然就想到了在同??蜅W砭埔院蟛皇芸刂茡涞沽缑嫉氖虑?,所以現(xiàn)在酒在口邊,是怎么也不敢張嘴喝。
“嗯?”玉兒發(fā)覺王啟文不肯張口,“王公子怎么不喝?”
“啊……這個這個……”王啟文順手推開了玉兒的手,轉(zhuǎn)眼看向陳溪,解釋道:“我跟陳溪這次來是有事情要講的,喝酒容易誤事?!?p> “哦?”玉兒和圓月都詫異了一聲。隨后玉兒道:“那我們姐妹曉得了。”
然后玉兒就放下酒杯站了起來,又走到了原來彈琵琶的位置,隨意撥弄了兩根弦,道:“王公子放心,還是老樣子,玉兒跟圓月會辦好的?!?p> ???會辦好什么?
王啟文表示自己是初來乍到啊喂。
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這么喊喊。
再看陳溪,卻是往自己嘴里有條不紊地塞了幾塊炙肉,然后拉起王啟文就往廂房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