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門口的各位攝影師又將另一扇門團(tuán)團(tuán)圍住,閃光燈此起彼伏,瞬間將晏飛白驚慌失措的模樣定格住。
韋菲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竊笑。
張奇峰見到他們堵住了那扇門,也是生氣,說話間就要往前沖,卻被剛剛夾到頭的小胖子攔在身后,怎么都擠不過來,只好干吼著:“姓韋的,不用你狐假虎威,有本事你讓周經(jīng)軒自己過來啊,他怎么不敢來?怕我抖出他爸爸和叔叔的事兒嗎?當(dāng)初他們一死一坐牢,轟動全國,你就沒報道過?現(xiàn)在又裝的郎情妾意的,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是演給誰看!”
他這話說得連珠炮似的,脆生生的,說得那韋菲的臉色一陣黑似一陣,為防失態(tài),只得拼了命的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她必須要將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晏飛白身后房子里那個女孩子身上才行,她今天一定要拍到有價值的畫面,一定要!
這么想著,她眸中立刻兇光畢現(xiàn),連帶著表情都猙獰了起來。
“晏飛白,我勸你還是把這扇門打開吧,否則秦奶奶要是真因?yàn)閾?dān)心孫女兒而氣出了好歹來,恐怕就是你——”她刻意拖長了音調(diào),給了晏飛白和周邊眾人充分的想象空間,才緩緩接道:“都沒辦法承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啊?!?p> 這空檔留得微妙,讓人遐想聯(lián)翩。
在場的人多數(shù)都知道晏飛白身份,聽得出來她是在用秦奶奶的身體和晏家的名譽(yù)威脅他,讓他不要為了所謂的義氣而毀了自己家的前程。
這話,聰明如晏飛白,自然也聽得明白,當(dāng)下只冷冷的看著她,思緒萬千。
說實(shí)話,他在嘗試著幫張奇峰去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料想到會有這么一刻了。
他從小就被爺爺教育著要謹(jǐn)慎小心,不可以行差踏錯,和同齡的孩子相比,人家犯錯誤是誤一時,而他犯的錯誤,很可能就是誤終生。
更有甚者,還極有可能會誤一族。
這樣的罵名,晏飛白自認(rèn)擔(dān)當(dāng)不起,可是在當(dāng)下,他卻不能不擔(dān)當(dāng)。
兩人正在僵持著的工夫,樓上的門忽然被打開了,接著就是同剛剛一樣,震耳欲聾的罵街聲:“行了!你們還有完沒完了!讓我老人家睡個午覺不行嗎……”
這罵聲響徹了整棟樓,連張揚(yáng)如韋菲,聽了都覺得頭疼地要命,不耐煩地問身邊的人:“就不能來個人給他打暈嗎?醫(yī)藥費(fèi)我出!”
那人哆嗦著回:“韋姐,剛我看了,他兒子可有兩米那么高呢……”
韋菲翻了個白眼,“一群慫包。”
被她一桿子打翻的一船人同時沉默了……
這么個空檔,晏奶奶的眼淚已經(jīng)爬滿了雙頰,她見眾人好似都不是在關(guān)心她的孫女,更是擔(dān)心了起來,顫巍巍地握著晏飛白的手,眼里充滿了不解與絕望,哭得嗓子都啞了:“孩子,你告訴奶奶,言言到底在不在這里?”
晏飛白對上她充滿了擔(dān)心的眼眸,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緊張的環(huán)顧四周,看著那一臺臺的機(jī)器,還是堅定的搖搖頭。
“不在?!?p> 兩方爭持不下,始終沒個定論。
張嬸打完電話出門,已經(jīng)在走廊里看了好一會兒了,似乎是有些疲憊,此時惱火道:“飛白,別跟他們耗著了,要不然就……”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晏飛白憤怒的打斷了。
“張嬸!”
韋菲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間撲過去。
“請問您是這里的戶主嗎?”她雙眼放光,盯著張嬸不放:“秦奶奶的孫女秦詩言和張奇峰早戀懷孕,人已經(jīng)失蹤了半個多月了。有傳言說她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您家,這件事,請問您知道嗎?您能做出明確回應(yīng)嗎?”
張嬸被忽然涌過來的記者們嚇了一跳,被她問得慌了,下意識地躲在張奇峰身后,看著他一個個的撥開那些話筒,這才慌慌張張地說:“你說什么呢?不關(guān)我的事兒,我什么都不知道……”
韋菲見了太多這樣心里有鬼而不敢直視問責(zé)的人,當(dāng)下便更加咄咄逼人起來,語氣也生硬了許多:“請問您是說哪件事兒不管你的事?”
張嬸被她噎住,一時無語,只能求助地看向晏飛白。
晏飛白正要過來,卻被那一大群人堵住,給她使了個眼色。
接下來,他只聽到張嬸說了一句:“哎呀我不知道,鑰匙在這里,你們想去看就去看,反正不關(guān)我的事!”
然后,就是鑰匙落地的清脆聲響。
晏飛白驚慌地大吼一聲:“奇峰,別讓他們拿到鑰匙……”
但他的吼聲,很快就被淹沒在了雜亂的聲響中,他本人,也被蜂擁的人們硬生生擠下了臺階,眼睜睜的看著韋菲以最快的速度撿起了鑰匙,然后火速帶著人沖進(jìn)去。
甚至于,為防晏飛白等人跟進(jìn)來,她還特地喊了一句:“麻煩把門關(guān)上!”
嘭——
一時間,局勢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剛剛將走廊圍堵得死死的那群人,頃刻間全部消失在了那扇門之后,將晏飛白和秦奶奶統(tǒng)統(tǒng)留在了外面。
秦奶奶氣得直去砸門。
“你們這幫畜生!讓我進(jìn)去!讓我進(jìn)去!”
里面有聲音傳出:“奶奶,等我?guī)湍阏业綄O女啊……”
秦奶奶急得直跺腳。
晏飛白卻笑了,與張奇峰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而后后者上前,輕輕摟住了秦奶奶的肩膀,小聲寬慰著:“奶奶,來,我?guī)闳フ仪卦娧浴?p> 張奇峰恭恭敬敬道,然后扶她上樓,邊走邊說:“您別擔(dān)心,秦詩言什么事兒都沒有,等會我們細(xì)細(xì)給您解釋……”
說著,兩人上了樓,剛好停在了罵街大爺?shù)拈T口……
張奇峰敲了兩長一短的暗號,罵街大爺家那個人高馬大的兒子,立刻出現(xiàn)在了門后,碩大的腦袋竟然唬了秦奶奶一跳。
而在他身后,就是秦奶奶心心念念的小孫女兒了。
秦詩言正怯生生的望著秦奶奶,滿眼是淚。
秦奶奶望著孫女,先是上下打量著她,而后,沖進(jìn)門去,一把抱住了自家孩子。
“好孩子,沒事兒就好,啊……”
秦詩言抱著奶奶,哭得更厲害了……
檸檬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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