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唐奕閣,我難受……
謝穎軒剛剛贏的是出其不備,當(dāng)然她也確實會幾招防身,是初中的時候跟唐奕閣學(xué)來的。
如果是跟經(jīng)常混黑道的人打肯定沒法比,但這秦方銘雖然混,也不過是欺軟怕硬、三腳貓功夫的人而已。
對付這些人謝穎軒的身手已經(jīng)綽綽有余,正好她也還沒發(fā)泄夠……
謝穎軒嘴角噙著冷笑,凌厲的目光落在剛剛站在秦方銘身后的幾個小混混身上,腳下依舊踩著秦方銘的膝蓋彎,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痛得唉喲直叫的秦方銘此刻也清醒些了,開始不滿地吼叫。
“你個臭娘…哎…哎喲……你們一個個都傻了嗎……都給我上??!”
謝穎軒將秦方銘狠地一推,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圍過來的那群人,她對接下來的“群毆”感到有些興奮。
……
正準(zhǔn)備大干一場的謝穎軒,被幾句聲音妖嬈酥軟的話撩起一身雞皮疙瘩。
“秦少,你平時在我這兒威風(fēng)慣了,怕是很久沒出去見過世面了吧,這位可是謝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我說你…你你這干的叫什么事兒???!”
開口說話的人正是這個酒吧的老板,麥玖兒。
淺歡的??投己八宦曽溄?,倒不是因為她的年齡大,只是因為她的作事風(fēng)格——圓滑、不輕易得罪人,夠膽、從不怕得罪人!
此時,麥玖兒一身暗黑長裙,踩著12cm的高跟鞋,婀娜多姿地?fù)u著腰肢漫步走近謝穎軒。
謝穎軒雙手環(huán)胸,對接下來的事態(tài)發(fā)展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想,這一架干不成了。
……
“謝謝氏集團?”
剛剛爬起來,站在謝穎軒身后打算來個偷襲的秦方銘立刻被麥玖兒的話嚇唬住了,遲鈍地收回正準(zhǔn)備作怪的手。
“你確定這丫……她是謝家千金?”
秦方銘只不過是個小混混,知道謝家是昀城的大世家之一,自然不敢隨意招惹,即使現(xiàn)在還不確定謝穎軒的身份,他還是將到口的臟話轉(zhuǎn)了個頭。
“喲,秦少這是信不過我麥姐的話了?”
麥玖兒面色一冷,雖然嘴角還掛著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很不客氣了。
“哪敢哪敢,麥姐的話就是忠告,我們在這一片混的,哪里敢不信?”
秦方銘吊兒郎當(dāng)、打算賠笑糊弄過去,麥玖兒也不跟他計較,這就是她的,圓滑之道。
“謝大小姐,我秦某有眼不識泰山,您今個兒大人有大量,就放我們哥幾個一馬,讓這事兒過去?”
秦方銘轉(zhuǎn)向謝穎軒,立馬一臉狗腿笑,伏低求饒,其實剛剛他才是面子丟盡的那個,但得知謝穎軒身份后,哪里還敢為自己找回場子呢?
“……”
謝穎軒瞥了眼秦方銘的姿態(tài),懶得多說一個字,轉(zhuǎn)身跟柜臺的服務(wù)員交代聲,開個包廂。
然后秦方銘就看著謝穎軒一點面子都不給地從他身邊走過,他又能怎么樣呢?只是狗腿笑僵硬地掛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滑稽。
……
“謝了。”
謝穎軒經(jīng)過麥玖兒身邊的時候,隨口道了聲謝,可以明顯聽出話里沒有多少謝意。
她知道即使沒有“謝家大小姐”這層身份,也對付得了秦方銘這幾個人,更何況謝穎軒意不在惹事,她是想打架泄憤而已。
所以,不管麥玖兒是為了維護淺歡的生意場子,還是迎合“謝家大小姐”這個身份,總之謝穎軒是沒有感受到來自麥玖兒的“善意”。
更奇怪,為什么麥玖兒會知道她的身份,她長這么大一直很少出席活動,所以即使是“驚人的身份”,也難怪像秦方銘這樣的人都不知道謝穎軒本人。
而,麥玖兒她究竟怎么知道的?
謝穎軒現(xiàn)在沒有心思去探究,她對在吧臺喝酒可能再次被打擾的事感到煩躁,索性她已經(jīng)訂好了包廂,叫服務(wù)員把酒送過去。
……
剛剛謝穎軒經(jīng)過時輕輕一瞥的眼神值得玩味,麥玖兒心想這位謝大小姐的性格倒是挺討人喜,一點都不想其他豪門千金嬌貴做作。
麥玖兒還聽小白,也就是吧臺調(diào)酒師江白說,謝穎軒已經(jīng)連續(xù)兩個月幾乎天天來淺歡買醉了。
有趣極了。
“呵呵,感謝麥姐剛剛的提點,不然我攤上大事了自己都不知道?!?p> 秦少自以為帥氣地捋了捋劉海,跟麥玖兒客套了幾句。
“哪里,多虧秦少不計較生事呢,小白,給秦少調(diào)幾杯新酒,算我賬上?!?p> 麥玖兒靠著吧臺,喊小白調(diào)酒的時候,眉梢不自覺地勾人。
“喲呵,麥姐真客氣?!?p> ……
謝穎軒進了包廂,沒有開燈便摸黑在沙發(fā)上坐下,疲累加上麻醉的感覺逼得她不得不躺下去。
她剛瞇眼不久,服務(wù)生就將足夠醉倒五個大漢的量的酒送來了。
房間昏黑,只有窗戶玻璃透進來的燈光微亮,深夜的空氣合著空調(diào)的冷氣涼涼。
謝穎軒瓶接著一瓶地灌酒,兩個多月來,酒量十足的潛力被她挖掘出來,她嘲諷地想著,今晚就醉得盡興,醉得徹底。
“當(dāng)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沒人記得你的模樣……三巡酒過你在角落…固執(zhí)的唱著苦澀的歌……”
謝穎軒聲音沙啞、斷斷續(xù)續(xù)地哼唱著一曲《消愁》,歌詞也記不太清。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啦啦啦啦啦啦……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閉上雙眼的瞬間,她的腦袋里又浮現(xiàn)起很多畫面,媽媽去世的畫面、爸爸無情的臉孔、爺爺冷漠的表情……
“呵呵……清醒的人最荒唐……呵呵……還是…喝醉了好……”
說話間謝穎軒又開了一瓶酒,她癱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fā),身旁是零零散散的酒瓶。
窗外陣雨滂沱,雨滴噠噠地打在窗玻璃上,悶熱了一天的陰沉天氣終于在深夜里釋放了。
“唐異閣,我難受……”
謝穎軒剛自言自語地說了六個字就哽咽住了。
小時候謝穎軒一受委屈了就找爺爺哭訴,爺爺不在就找媽媽,媽媽不在就找小閣閣,可是,現(xiàn)在能讓她依賴的人一個個都不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