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壓過黃土,帶走細(xì)小的沙塵,城樓上,兩個身影隱匿于空氣中。
一個人渾濁的眼珠緊緊盯著那個馬車遠(yuǎn)去的方向,有些嘶啞的嗓音低低的說著:“他,夠了嗎?”
另一個人帶著面具,沒有像那個人一天披著黑色的斗篷,面具人扯了扯嘴角,“等等,再等等。他還差一點,就一點兒?!?p> 斗篷人點頭,手指動了動,“好?!闭f完這話,他指尖跳出一縷黑色的光芒。
黑的朦朧而飄渺,象征著不詳與災(zāi)禍。這種顏色,讓人不由自主的去害怕。
那縷光芒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氣。
胡遇一時間大喜大悲,神經(jīng)也有些困倦,可他卻不愿意入睡,心里有種空落落的慌張。
溫氏看出來胡遇的不自在,她揉了揉他的發(fā)絲,像以往一樣:“沒事,娘在這,別擔(dān)心。你睡會吧!”
聽著溫氏溫和的聲音,胡遇不由自主的點頭,意識朦朧之前,他聽到自己再說:“娘你小心?!?p> 溫氏沒有細(xì)聽胡遇的喃呢,她拿出一條毛毯給他蓋上。
背靠著窗邊,她拿出一面銅鏡,不精致卻透露著歲月流逝的痕跡。
現(xiàn)在這種銅鏡連農(nóng)民都不屑于去使用,溫氏卻示它如珍寶。
這是胡遇他父親和她的定情信物。
溫氏眼底有些溫和與懷念,拿起銅鏡,黃色的鏡片上照映著溫氏有些衰老的臉,不難看出她曾經(jīng)的風(fēng)華正茂。
銅鏡上閃過一絲黑影,溫氏微微回頭,望著窗外,瞳孔幾乎瞬間被血色所浸染。
胡遇睜開眼,他雖然很困倦,但心里的不安感卻隨著這種困倦越來越大。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溫氏心臟被長劍穿透的情景:“不!”他瞳孔猛縮,聲音有些寂寥和絕望。
胡遇趕忙抱緊溫氏有些冰冷的身體,同時大聲嘶吼:“侍衛(wèi)呢!有刺客!”
卻無一人去回應(yīng)他。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溫氏的軀體,有些顫抖地掀開門簾,入目的是幾句橫尸,那些橫尸無一例外的穿著東周軍甲。
胡遇有些恍惚的望了望周圍,荒草凄凄,植被稀少,只有這一輛馬車在這一片地帶。
他有些不相信的繞著馬車走了一圈,剛走幾步就感覺底下踩到了一塊石頭樣的東西。
他微微低頭,腳下是一塊破碎的玉佩,那上面是一個九子樣,玉佩質(zhì)地看起來極好的,通體被玄力籠罩,現(xiàn)在胡遇的身體都能感覺到充沛的力量。
這種玉佩就連曾經(jīng)的將軍府也不敢隨意使用。
胡遇眼底泛著紅色的血絲,手中緊緊拽著那個玉佩,目光盯著那個九字,一個答案逐漸浮現(xiàn)在心底,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驀然,胡遇仰天長笑,周圍的景色一片荒涼襯著胡遇也有些癲狂和蕭瑟:“納蘭臨滄!你非要趕盡殺絕不成?!我將軍府得罪你什么了!哈哈哈!”
“你納蘭臨滄倒是瀟灑?。「吒咴谏?,藐視眾生!你等著!我胡遇再次立誓,若是不讓體會我如今的痛苦,我胡遇永生永世不好得好死!”
胡遇癲狂的聲音響起,驚起一樹的鳥撲著翅膀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