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這事肯定和云瑾脫不了關系,”余欽的聲音陡然尖細了幾分,“否則,怎么他一到云城來,就風波不斷!”
“大人,您說這會不會還和南邊太蒼山的那伙山匪有關?”被踹了一腳的李奉來連身上的灰塵都顧不上彈,“那窩山匪,可有好幾百號人,而且成日里還喜歡和我們作對?!?p> “大人,”廖春聞言,一拍胸脯,“那小的現(xiàn)在就喊上幾隊人馬,上山去端了那個土匪窩!把東西搶回來!”
“蠢貨!”付海沒好氣地呵斥廖春,“你以為丟失的鹽糧是個小數(shù)目嗎?太蒼山上有那么大的地方來屯這些物資嗎?”
“對,小打小鬧他們有本事,這么大規(guī)模的破壞,一看就是周密安排的,那些土不拉幾的幾個山匪,還沒這個能耐?!庇鄽J臉色青黑,蒙上了一層陰煞之氣,“不過,這些山匪倒是可以利用一下?!?p> “怎么利用?”付海不解,“他們與我們向來就不對付,能聽我們的嗎?”
余欽附耳低語一番,付?;腥淮笪?,點頭,“這主意不錯!我們損失慘重,決不能讓云瑾好過!”
這事發(fā)生后,余欽特地派了人去巡撫衙門報案,可是連顧清海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打發(fā)了出去,那人灰溜溜地又跑回了稅務司衙門回稟。
“他真這么說的?!”付海一蹦而起,“在他管轄的范圍內出了燒殺搶掠的大事,他敢不管!”
“是的,小的連他的面都沒見著,那些個衙衛(wèi)狗眼看人,讓小的在巡撫衙門外頭一陣好等,才給傳了幾句話?!?p> “真是豈有此理!”余欽一把將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
說什么他自己不過是一介云城巡撫,無權無勢的,不及稅務司衙門的官大,只得委屈稅務司的弟兄們辛苦查證了。
簡直就是在放屁!在顧清海眼里,何曾有過稅務司?
就這么過了幾日,余欽和付海為了此事愁眉不展,手底下的人也沒有查出什么蛛絲馬跡,尤其是余欽,一想到他辛苦積攢下來的十箱黃金和大把大把的銀票,心頭就抽搐地像被石錘狠狠砸過。
這日,顧清海與云瑾約定,一同前去東南鹽道的引岸還有周圍的幾個原鹽倉庫視察。這幾個地方之前因為稅務司的攪和,曾鬧出過亂子,引岸也是最近才修葺完善,為再防稅務司的爪牙來鬧事,顧清海還安排了手下的人多加照看。
“顧大人好……”
“顧大人……”
經過言家引岸時,那些鹽工對顧清海很是尊敬,一個個俯身畢恭畢敬地。
“顧大人深得人心,云某佩服?!?p> “云瑾啊,”顧清海笑看著他,“你我之間,那些恭維話就不必再說了吧?”
云瑾斂眸,微微一笑,“豈敢,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顧大人勤政愛民,這些本就是事實?!?p> “你這小子,別以為拍我馬屁,我就會對你做的那些事視而不見,”顧清海拿眼作勢瞪他,“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p> “根本沒想過能瞞過你的眼睛,”云瑾拱手一稟,“多謝顧大人的包庇?!?p> “包庇……”顧清海啞然,這個詞兒用得不夠好……
兩人正沿著引岸行走,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大馬聲,緊接著,傳來一聲急吼……
“將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