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大戶終究是狗大戶。
賽區(qū)分為兩撥人,一撥人叫清風閣,另一撥人叫其他人。
所謂的其他人,其實絕大多數(shù)都是周澤宇的托號,還有幾個來路不明的醬油瓶,成不了氣候。
賽前本以為穩(wěn)操勝券了,周澤宇還想安心當一回操盤手,指點一下大盤走勢。
現(xiàn)在看來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莊家什么時候偷偷換人了,是我籌碼不夠嗎?”
周澤宇心里呢喃著,仍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坦白說,以自己的實力,單挑無論打誰都能強制均勢。
可對方偏偏是全服獨一無二的神豪術(shù)士,打怪如喝水,決斗掛自動,別人干架都在吼,他則是在閑情雅致的話家常。
鴻途主動發(fā)話道:“和氣生財,大家別動手哈?!?p> “我們不搗亂,爭取進決賽,一起共勉吧,哈哈?!崩蠀^(qū)的鴻途也開口了,周澤宇分不清那個才是本尊,亦或者都是代練在上號。
“我還就不信了?!敝軡捎钅θ琳疲S躍欲試。
一進副本,周澤宇照例選了線路最短的中路,對方也沒派人跟著自己,而是集體抱團走了左側(cè)那條道。
“這么自信?”
周澤宇手上二十幾個托號火力全開,一分半鐘就把隱匿在云層之巔的龍頭給摁了下來。
“誒?龍呢?”
起初周澤宇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只見面前的暗黑龍王瞬間石化,身上的龍鱗逐漸脫落,那咄咄逼人的深眸也變得渙散無神,妖風一卷,整副軀體碎成了一地粉末。
[暗黑龍王已被擊殺,擊殺者清風閣、鴻途]
“搞什么鬼?!”
周澤宇看了下時間,這特么才開局三分鐘,BOSS就被推倒了。
“承讓了,謝謝大家,希望大家持續(xù)關(guān)注清風閣?!兵櫷驹陬l道上簡單發(fā)表了獲勝感言。
“刺激個鬼消費,這速度,人都沒見著就打完了?!?p> 好在周澤宇賽前調(diào)整了下隊伍配置,把高戰(zhàn)合并在了一起,這才能勉強擠進前三,要不然真的是渣都不剩,被人和平的完美團滅。
“這術(shù)士該削,幾天之后你給我等著?!?p> 周澤宇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好歹戰(zhàn)士和法師充錢只能讓自己牛逼,術(shù)士就不同了,不單自己上天,還拉著大家一起飛,妥妥的先強帶動后強。
“澤宇,戰(zhàn)況進行的怎樣?玩得過來嗎?敲代碼累了,我也想試試虐人的快感?!?p> 好死不死,何俊生這時候跑過來打趣,正巧撞在了槍口上。
周澤宇轉(zhuǎn)過身,陰沉著臉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哈?這么快?”何俊生也感到難以置信。
周澤宇抱怨道:“沒被人虐,但還不如被人虐,這樣至少還能死的明明白白,你怎么不早說我對手是清風閣的,這樣我就叫你換賽區(qū)了。”
何俊生幽幽道:“是你自己當初叫我不要告訴你的啊,說是保持什么神秘感?!?p> “很好,那我這次算是被自己給坑了。”周澤宇嘆了口氣,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BOSS爭奪戰(zhàn)沒過上癮,周澤宇把氣全撒在了決斗場上,結(jié)果好死不死,SOLO賽第一輪就撞上了鴻途。
“和…”
“不用說了,我投降?!?p> 周澤宇深知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之前戰(zhàn)力相當?shù)臅r候都打不過,更何況對方現(xiàn)在還明顯高出自己一截,周澤宇心如死灰,連掙扎的念頭都沒有了,比賽開始前就舉起了白旗。
鴻途友好致謝道:“謝謝。”
“不客氣。”周澤宇禮貌的回應(yīng)完,忍不住罵道:“死術(shù)士,該削!”
5V5場倒是一路披荊斬棘,周澤宇殺得很過癮,雖說是些小魚小蝦,但也能稍稍緩解下自己的心頭之氣。
“靠!什么破運氣!”
周澤宇猛錘了下桌子,力道大到兩條過道遠的咖啡都灑了出來。
“淡定點,這個桌子采購價1998呢?!焙慰∩眯奶嵝蚜艘幌?,用紙巾擦拭起了灑在桌面上的咖啡。
“媽呀,這么點大的桌子要這么貴?!?p> 周澤宇一下慌了,急忙伏案側(cè)目,看看有沒有損壞,粗糙的指尖在落錘的地方來回捋動,像是在安撫著受傷的病人。
何俊生瞠目道:“用不用這么夸張…..”
“給自己個心理安慰。”周澤宇解釋完,重新把耳機戴好。
“和氣生財,文明游戲?!兵櫷久Σ坏卣f。
“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p> 周澤宇象征性的掛上了自動戰(zhàn)斗以示抵抗,至于比賽結(jié)果,不用看也知道了。
“怎么?人不在嗎?還是?”
比賽結(jié)束之后,清風閣的人對周澤宇此舉甚是不解。
自己畢竟是吃過一回虧的,但又不能明說,周澤宇憋了口怨氣,順著對方的意思說:“沒空,家里突然來客人了?!?p> “哦,謝謝了。”
“不客氣?!?p> 沮喪的周澤宇輕輕一滑鼠標,把光標挪到了關(guān)閉鍵上,結(jié)束了今天的工作。
他十指交叉著撐在臺面上,眼神無處安放,唯有注視著遠方,讓自己焦躁的心平靜下來。
“術(shù)士該削!”
“澤宇吶,不是我說你,桌子雖然硬,但經(jīng)不起折騰吶,別老有事沒事就拍兩下?!睙o奈的何俊生又干起了清潔工的活。
周澤宇疑惑道:“我沒有拍桌子???”
“嗯?”
何俊生把咖啡杯端在手上,剛想小抿一口,咖啡卻從嘴角邊漏了出來,順著衣領(lǐng)口一路飛瀉而下,還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水漬。
周澤宇見狀笑道:“你手抖什么啊?腎虛嗎?”
“哪里抖了,我明明拿得很穩(wěn)。”何俊生識相的兩手捧住杯口,大口的一飲而盡。
“誒?我看到外邊的房子在晃?”周澤宇扭過頭,注意到一些異常。
“拜托,房子哪里會晃了,又不是爆破拆樓?!焙慰∩畔驴毡樱粫r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妥。
周澤宇又說:“可是停在路邊的車也在晃啊,不對,好像所有東西都在晃?!?p> “你是不是…”
何俊生還想吐槽一下,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同事早就是一個箭步跑的不見人影了,嘴里嚷嚷著聽不懂的人話。
“愣著干嘛?地震啦,跑啊。”
“不會吧?!?p> 周澤宇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拉著一起跑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