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來其實成長了很多。除了公司一些重大決策外,其他事情她幾乎不用再來問他如何去做,處理起來得心應手。
傅書央的話一出,剛剛還緊密團結在一起的各位董事瞬間陷入了沉默。
原來不知不覺間,這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自信和手腕。
“我既說了會給公司和外界一個合理的交代,就絕不會食言?!?p> “話是這么說,但是傅總,如果你連財務問題都解決不了,那么你也沒資格繼續(xù)帶領傅氏前進了。”
氣氛劍拔弩張。
好啊,終于有人說出心里話了。他們早就想把她趕出傅氏,如今又有個好由頭,若此時不做些什么,似乎說不過去。
雖說她在商場閱歷尚淺,但這樣赤裸裸公然反對挑釁的意圖,她看得比誰都清楚。
“那么王董覺得誰更合適做傅氏的管理者?你,還是陳董?張董?……”
傅書央按照作為順序挨個的點過名去,在座所有董事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臉上青一陣白一張。
“兩天,只要兩天,我一定會把引發(fā)財務危機的原因找出來。這兩天,公司所有部門的財務清單全部需要重新核算,一旦查出誰有問題,誰的手腳不干凈,對不起,立馬給我從公司走人?!?p> 一番話說的毫無回轉余地,痛快表明了此番整治的決心。
她不動手,還真把她當紙老虎欺負。
沈君故閉了閉眼,幾十分鐘的會議,于他而言,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他相信她,相信自己的妻子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事實上,她也的確做得很好。
傅書央跟著沈君故,沿著別墅區(qū)的花園往回走。
初冬的風已足夠凜冽了,有刀子一樣鋒利的棱角,吹過皮膚留下粗礪的質(zhì)感。
花園里呈現(xiàn)出一派蕭條景象,那處境當真是和如今的傅氏一模一樣。
她用力裹緊身上的大衣,還是覺得有些冷。
也不知是哪來的慣毛病,一到冬天,就巴不得躲在屋里不出去。即便有時不得不出門,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著,哪里有一點名媛太太的風姿。
傅書央自嘲的笑笑,自己一向只要溫度不要風度的。
一到冬天,黎清彥就肆無忌憚的嘲笑她穿得像只熊。兩個人鬧作一團在雪地里打滾的情景歷歷在目,只是清彥,不知下次相見是何年何月了。
她們已經(jīng)好久沒見。
沈君故率先換了拖鞋,站在門口等。
不知她又在想些什么,走路都低著頭慢騰騰地如烏龜爬一樣。
等到耐心快要耗盡,傅書央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上臺階。
沈君故不說話,只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干嘛?”傅書央一臉好奇,沈君故干嘛突然奇怪的盯著她,也不說話,也不笑,怪嚇人的。
“我想看看這么冷的天你究竟能走多慢,是不是還嫌不夠冷啊?!?p> 傅書央沒有回答,因為此時此刻,在沈君故莫名其妙的質(zhì)問里,她說什么都沒有用,索性用沉默代替回答。
沈君故知道自己完了。
他太在意她了。
在意到連她走慢點都會生氣,或許傅書央會覺得他的生氣莫名其妙,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內(nèi)心里有多么害怕她生病。
如果說她生三分病,那么沈君故絕對會在心里生十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