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江慎行的那一刻起,江思澤心中便一直縈繞著不好的預(yù)感,他清楚江思成這個養(yǎng)子的厲害,既然他站到了這里,那么自己的布置定是全部失敗了,江思澤之所以還要如此問,并非是存了什么僥幸心理,僅僅是忍受不了江慎行這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罷了。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江慎行微抬起右手,以手杖的杖尖輕點了下江思澤,“我想先請問江思澤先生,您又到底想做什么?”
被江慎行用手杖指著的江思澤有點不自在,雖然江慎行說起話來如此客氣,但他可是還記得江慎行方才用這根手杖對付那保鏢的全過程的,或許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這杖上還有鮮血殘留,令他十分不適。
“我自是為了我江家的血脈正統(tǒng),”江思澤微微避開了視線,冷冷道:“你可知這江幼薇與大哥并無半點血緣關(guān)系?讓這來歷不明之人占了江家正統(tǒng)繼承人身份,豈不是要絕了我江家的未來?”
江思澤這番話說的咄咄逼人,但江慎行面上卻絲毫未動,只淡淡道:“幼薇是先生唯一承認的繼承人。”
“你!”面對江慎行的油鹽不進,江思澤顯得十分憤怒,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換了過來,冷冷道:“你這樣做,全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將手指向云青蘿,江思澤憤而道:“就因你愛慕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就要包庇她亂了這養(yǎng)你長大的江家,你可想過若大哥知道你這番作為,心中會如何失望?”
突然被牽連的云青蘿:???
“先生不會對我的作為失望,”江慎行卻沒有否決江思澤這番指責的意思,鎮(zhèn)定自若地說著,目光若有所指地自他和安茹身上劃過,“但定是會對您失望的?!?p> 江思澤被江慎行這隱含深意的眼神一看,渾身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但仍是撐著面子不肯落,“誰又知道呢?親生的女兒和來歷不明的如何能相比,在大哥心中,定是親生的更為重要!”
江慎行沒有再理會江思澤的死鴨子嘴硬,只將目光投向了門外,淡淡吩咐道:“帶進來?!?p> 很快,門外便走進來了三人,滿面寒霜的方叔走在最前,手中抓著的是一個穿著束縛衣,一看便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兩人身后還跟著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弓背耷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
“媽媽?”
聽到安茹這一聲叫,云青蘿這才勉強將那穿著束縛衣的女人和原主記憶中的齊愛蓮對上了號。
并不是因為什么安茹與齊愛蓮血緣相親這種虛無縹緲的原因,實在是眼前這女人的模樣太過狼狽罷了。
江思成每次帶原主去見齊愛蓮都會挑在齊愛蓮吃了藥后,吩咐人將她打扮的體體面面再拉出來給原主見上一面,兩人連話都沒有說上過一回——有點可怕的漂亮女人,這就是原主對齊愛蓮的全部記憶了。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安茹雖然喊了這么一聲,但并不敢上前去招惹江慎行,只將希望都寄托在江思澤身上,哀求道:“堂叔,你看他們這樣無法無天,連家主夫人都敢這樣對待,你要為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