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心中一突,未曾想到《無極十三劍》第五式‘一線天涯‘威力如斯驚人,只是一劍,就將滄海諸人逼退。
他卻不知,《無極十三劍》第五式本是罡氣境才能習得,威力自然驚人,若是內(nèi)息境勉強學會,只得一招怕是內(nèi)力消耗殆盡。
牧晨自風蝕絕壁感悟劍神劍意,融會貫通之下悟得此劍招精義,卻可使內(nèi)力消耗減少,宛如舉一巨石,成人使勁之下可以將巨石舉起,孩童若是使用支點訣竅,亦可將之舉起,理同此理,牧晨不知個中原由,只道此劍招與《無極十三劍》前四式一般消耗。
陡聽得對方聲嘶竭力地叫嚷,心生不妙,暗道那兩人只是腹部中劍流些血而已,不至于傷及人命。
滄海派中弟子,但凡聽到此叫喊之聲,皆是從各處快步趕來,一時聚得幾十人,數(shù)十人將牧晨二人圍在場中,冷眼逼視而來。
牧晨師兄弟二人彼此相視一眼,心中不由苦笑,暗道雖然局勢險峻,卻也不能墮了無極宗名聲,強裝鎮(zhèn)定道,
“諸位,我奉家?guī)熤皝?,難道這就是滄海派的待客之道嗎?“
“哼!閣下擅闖宗門要地,傷我同門,難道還要我們以禮相待?“
只聽滄海派眾人中一年歲略長之人朗聲道,其余之人不明事情始末,只道那師兄言之有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牧晨有心解釋卻是不能,環(huán)顧四周滄海派眾人道,
“在下要見貴派柳師叔,事情如何自當向其稟明?!?p> “哼!傷我同門,等將你拿下再說,上!”
那年歲略長的人一聲厲喝,右手一揮,滄海眾人向著牧晨二人殺來,先前那八人因忌憚牧晨精妙劍法,不敢上前,此時也隨著眾人再次攻向牧晨二人。
“欺人太甚!”
牧晨見滄海諸人竟是絲毫不顧及顏面,群起而攻之,心中不由大怒,不敢怠慢,右手挽了多劍花,正是《無極十三劍》第四式‘天地無極’,這一式可群攻亦可單獨對敵。
張超緊隨其后,使得卻是《無極十三劍》第二式‘陰陽交泰‘,這一式剛?cè)岵搶嵔Y(jié)合,用來對抗《滄海云劍》倒是頗為得法。
只見場中劍影重重,滄海派人數(shù)雖眾,奈何卻不能同時擊向牧晨二人,且牧晨師兄弟劍法嫻熟,將《無極十三劍》使得密不透風,二人一時無虞。
“真是沒用,數(shù)十人竟還拿不下二人,難道我滄海派不及無極宗?“
滄海派大堂一處角落,二人看向外面的激烈爭斗,已然僵持盞茶功夫,其中一中年人搖頭一嘆,向著身旁身穿黑袍的青年道,
”明兒,你覺那小子如何?“
那叫’明兒‘的黑袍青年,正是’滄海三杰‘其一的夜明,夜明順著中年男子視線望去,自然看出中年男子口中’那小子‘自是指的牧晨。
”劍法不錯,可惜,未曾突破罡氣境!’
中年男子聞言,欣然一笑,自是聽出夜明話外之意,’那小子‘尚在內(nèi)息境,自不能視作對手。
“柳師叔!我想去會會無極宗那小子…….”
夜明看著場中牧晨劍法精妙,劍光揮灑間劍意縱橫,顯是對劍道頗有獨到見解,不由一時技癢,想要與之切磋一番。
那柳師叔一怔,旋即輕笑道,
“也好,不要傷他性命……”
柳師叔顯是對夜明頗有信心,暗道滄海派與無極宗同是江湖一流門派,又同以劍術(shù)聞名江湖,數(shù)十年來每有爭斗,互有死傷,現(xiàn)下滄海派與無極宗關系有所好轉(zhuǎn),不能無故結(jié)怨。
“是…….”
牧晨師兄弟二人斗得正酣,自進入無極宗以來,尚未曾有過類似經(jīng)歷,面對數(shù)十位武功不弱的滄海年輕一輩,既可以起到磨礪劍法之效,亦不至于傷及自身性命。
只見牧晨劍法大開大合,蕩開滄海派眾人刺來的劍尖,須臾劍招一變,招招飄逸軌跡難尋,削向面前滄海派幾人,那幾人連忙回劍護住周身,一時不能近前。
牧晨右手鐵劍婉轉(zhuǎn)回旋,劍影重重,直覺《無極十三劍》招招銜接如意,如臂使指,幾個變化處已至圓融連貫,毫無破綻可言,劍光閃爍間,劍意驚人,比之觀‘風蝕絕壁’時又增長不少,正斗得酣暢間,陡的聽得一聲厲喝。
“住手!”
滄海派諸人聞聽此言,臉色一喜,紛紛停止動作,各自退后一步,讓出一條道路來,皆向著那青年點頭致意,
“大師兄!”
“大師兄......”
“.......”
牧晨二人劍招一頓,向著那聲音看去,卻見一相貌普通,氣度非凡的黑袍青年緩步走來,滄海眾人看向那道瘦削身影,眼神火熱,神色中滿是崇拜之情,聽眾人之言,此人卻是滄海派大師兄,只聽那滄海大師兄看向牧晨道,
“閣下劍法不錯,可敢接我?guī)渍校俊?p> 牧晨二人聽他言辭輕慢,心中不喜,張超冷哼一聲,看向一旁師兄,只見牧晨開口道,
“閣下是誰?”
“滄海夜明,”
夜明淡然一笑,
“我也不欺你,自用內(nèi)息境修為與你比試?!?p> 牧晨聞聽此言,心中不忿,只覺此人名字有些耳熟,卻不知在哪聽過。
“是了,那日在滄海閣聽各路英豪說過……“
牧晨心中暗道,他曾聽江湖朋友言道,滄海派夜明乃當今五位武學奇才之一,二十歲就已破入罡氣境,想不到卻是眼前看似普通的青年。
一想到那五位武學奇才竟是沒有一位屬于無極宗,心中有些吃味,暗道縱使你是武學奇才,我也要斗上一斗,不可在我手上墮了無極宗之名,念及至此,當即朗聲道,
“那在下就領教閣下高招!“
夜明聞言一笑,右手一擺,滄海眾人紛紛退后,讓出一方圓十丈的圈子,張超亦是退到一旁,雙方皆是凝神觀望。
只見場中夜明身形一閃,一劍向著牧晨肩頭劈來,劍意驚人,竟發(fā)出金屬顫音,使得正是滄海派絕學《滄海云劍》第二式‘分筋斷浪’。
牧晨眼神凝重,面對不遜于《無極十三劍》的精妙劍法,不敢怠慢,右手翻轉(zhuǎn),使出《無極十三劍》第二式’陰陽交泰‘,迎向夜明劍招。
“叮!”
雙劍相交,發(fā)出金鐵之聲,牧晨退后數(shù)步,手臂發(fā)麻,看那夜明卻是不動如山,高下立判。
滄海眾人臉色一喜,看向牧晨有憐憫之色,一旁張超卻是心中一緊,為師兄暗自擔心起來。
夜明淡然一笑,心道縱使我壓制修為至內(nèi)息境,卻也不是尋常人能敵的。
牧晨心中驚詫,暗道為何同是內(nèi)息境,卻是如此差距,一時不明就里。
他卻不知夜明已至罡氣境,即使壓制修為,亦是打通任督二脈的內(nèi)息境修為,牧晨任督二脈尚未打通,真氣不如夜明渾厚,內(nèi)力上自是不敵。
“既然內(nèi)力不夠,那就……
牧晨心思百轉(zhuǎn),暗自運轉(zhuǎn)《血飲九重天》心法,十倍于前的血氣在體內(nèi)爆發(fā),一時間氣勢陡增,手中鐵劍使了朵劍花,旋即身形一縱,率先出招,一劍向著夜明削去,正是《無極十三劍》第五式‘一線天涯‘。
夜明看著牧晨陡然間強了許多,眼神微凝,心中暗道如此方才有趣,手中鐵劍翻轉(zhuǎn),一招‘大海無量‘迎向牧晨劍招。
二人身形瞬間交錯,一旁眾人只見兩道殘影,須臾一擊而還,各自退了一步。
“有意思!”
夜明只覺胸中一陣氣悶,全身發(fā)麻,握住鐵劍的右手青筋鼓起,方才二人全力一擊竟是平分秋色,不由對牧晨另眼相看。
眾人心中一驚,實想不到年輕一輩中竟有人可與大師兄打個平手,暗道此人方才竟是未出全力,看那牧晨只是臉色漲紅,右臂微顫,卻是并無大礙。
“若是閣下早生幾年,或是個不錯的對手,可惜……”
夜明輕嘆一聲,忽而周身劍意沖霄,手中鐵劍似有所感,發(fā)出陣陣嗡鳴之聲,滄海眾人神色一驚,忍不住驚呼道,
“無量劍意!這是大師兄的無量劍意.”
牧晨聞得夜明之言,心中不忿,夜明話外之意竟是不把牧晨視作對手,小覷于他。見那夜明周身劍意驚天,亦是一驚,心道此人竟也明心見性,領悟出自身劍意,不甘輸于人后,心念一轉(zhuǎn),‘俠之劍意‘隨之爆發(fā),一時劍意縱橫,與那夜明一時氣勢無兩,再次平分秋色。
旁人見場中兩人皆是領悟出自身劍意,心中震驚,須知領悟自身劍意十分難尋,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張超神色一喜,看向場中牧晨心中稍安,心道七師兄自去了風蝕絕壁后,武功進步不小。
滄海派大堂內(nèi)一處角落,之前神色始終淡然的柳師叔眉毛一動,劍眉微蹙,
“無極宗也出了個不錯的弟子啊.......“
夜明見牧晨周身散發(fā)的劍意也是一愣,那劍意大氣磅礴,竟是不輸于他,不由開口道,
“倒是小覷了你,在下倒要領教閣下劍意如何.”
夜明收起輕慢之心,心念一轉(zhuǎn),周身劍意驚天,與手中佩劍相呼應,只見那鐵劍猛地震顫,似要脫手而出,一人一劍心劍相通,向著牧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