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二人奔行一日,早已人困馬乏,各自進(jìn)了房間寬衣入睡,一夜無話,待到次日天明,二人簡單吃了點(diǎn)干糧便繼續(xù)趕路,官道兩旁店鋪鱗次櫛比,多以鐵匠鋪?zhàn)顬槌R姡判幸混南愎Ψ?,陡見前方一座巨大的演武場上圍著許多人馬,其間有許多官兵手持長戈嚴(yán)陣以待。
牧晨與周希曼對(duì)望一眼,心中好奇,周希曼翻身下馬,拉住一位路人道,
“小哥,前面發(fā)生何事,怎地圍著那么多人?”
那路人二十來歲,長相略顯憨厚,回頭望了一眼,陡見周希曼絕美的容顏,心中有些自慚形穢,雙頰陡紅道,
“那個(gè)……那個(gè)是一年一度的名劍大會(huì)?!?p> 牧晨馬上聽到‘名劍大會(huì)’四字,立時(shí)來了興致,連下馬問道,
“什么名劍大會(huì)?”
“就是全城有名的鐵匠大師,打造兵器比試較量?!?p> 那青年一邊回答牧晨問話,一邊偷眼瞧了周希曼一眼,周希曼見怪不怪,俏麗的臉上古井無波,
“只是比鑄劍么?”
“大多是劍,也有人鑄刀的?!?p> 青年見周希曼相問,立馬答道。
牧晨二人心覺有趣,道謝一聲,牽著馬向演武場走去,演武場上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約莫數(shù)百人,二人被阻在外瞧不清楚,只好騎在馬上向里望去,只見演武場上首坐了一名朝廷官員,在他四周昂首站立著數(shù)名帶刀護(hù)衛(wèi),也不知官居何職,看其排場倒是氣派。
演武場其余三面每一面皆是擺著一排幾案,案上陳放著一把把鑄好的寶刀寶劍,幾案前則是站著的鑄造大師,粗略一看大概三十余人。
一名手持佩刀的官兵走近右首第四人跟前,那人立時(shí)抓起幾案上自己鑄的長劍,拔出劍鞘道,
“此劍名正陽,劍長三尺三寸,重八斤四兩......”
那人話剛說完,舉劍朝那官兵手中長刀刀身砍去,刀劍相交叮的一聲脆響,那刀口之上已多了一道深約半寸的豁口,那官兵點(diǎn)點(diǎn)頭,從腰間掏出一張紅牌遞給鐵匠,那鐵匠神色一喜,朝那官兵抱拳道謝。
牧晨二人見那官兵每走過一人,那人便自報(bào)劍名以刀試劍,待到試劍完畢,便去往下一人,得到紅牌者只有十之一二,待到全部試玩,那名官兵站在上首朗聲道,
“第二輪獲勝者,進(jìn)入下一輪——對(duì)戰(zhàn)”
那官兵說完,場下立時(shí)上來兩名官兵,接過第二輪獲勝的刀劍兩兩對(duì)戰(zhàn),二人也不使真氣運(yùn)劍,只是簡單的見招拆招,之所以如此,旨在查探比試的刀劍是否能夠收發(fā)自如,禁得起實(shí)戰(zhàn)考較。
牧晨與周希曼正瞧得入神,忽聽身旁一位四十來歲中年道,
“嘿嘿,倘若公羊慶參賽,又有他們什么事了?”
“得了罷,公羊慶每回比試都是拔得頭籌,你讓他老人家參賽,那豈不是欺負(fù)人么?”
那中年人身旁同伴嗤笑道。
牧晨聽得他們說道‘公羊慶’,只覺此人名字有些耳熟,忽而猛地醒起,那夜獨(dú)孤烈所說的重鑄辟魔劍的就是公羊慶,不由好奇道,
“兩位大哥認(rèn)識(shí)公羊慶?”
那說話二人回頭相望,見牧晨年歲雖輕,舉止卻是頗有氣度,只道是某個(gè)大戶人家子弟,心中不敢怠慢,首先開口的中年道,
“小哥說笑了,咱若是認(rèn)識(shí)公羊慶,也不至來此了。”
“這許多鑄劍名師,說不得造就一把寶劍出來,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就不怕旁人心生覬覦,干出殺人奪寶之事來?”
周希曼心思細(xì)膩,望了說話幾人一眼,插嘴道。
那二人聞言回頭望了一眼,見周希曼生得美,不由瞧得一呆,其中一人開口解釋道,
“普通的寶劍,厲害的人物可瞧不上,倘若真的有人造了一把絕世寶劍,姑娘你瞧那四周的官兵,還有那西北角坐著的龍虎山高手,若真有人殺人越貨,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罷!”
牧晨與周希曼抬眼望去,果見西北角端坐著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看其仙風(fēng)道骨的氣度,頗有一代宗師風(fēng)范。
正在幾人說話間,場中已然分出勝負(fù),勝出者是一把三尺唐刀,刀身修長,刀如秋霜寒氣逼人,實(shí)是不可多得的寶刀,那鑄刀匠人雙手捧刀,環(huán)視四周眾人施了一禮,牧晨見那唐刀雖然難得,若與那夜所見之辟魔劍相比差了不止一籌,心下立時(shí)沒了興致,側(cè)首望了一眼周希曼道,
“周姑娘,我們走罷!”
周希曼螓首輕點(diǎn),以她與牧晨二人的眼界,自是瞧不上那把唐刀。
二人騎馬出了演武場,緩步進(jìn)到一條巷道,巷內(nèi)行人甚少,顯是去觀望那名劍大會(huì)了,眼見如此,牧晨二人便欲策馬狂奔,恰在此時(shí),忽聽耳畔傳來一低沉的聲音道,
“二位公子小姐,買把劍罷!”
牧晨二人俯身看去,但見巷口坐著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中年皮膚略黑,留著灰白唏噓的胡渣,一雙眼睛倒是顯得格外有神。
牧晨二人看了一眼,只道此人是賣劍的小販,瞧著他攤前仍有數(shù)把鐵劍擺著,只怕一把也沒賣出,如此一想,朝著那人微微搖頭。
“老夫公羊慶,歐冶子第三十八代傳人,想不到有一天鑄的劍無人問津,真正是愧對(duì)先祖!”
那中年見牧晨二人看也不看的走了,喟然一嘆道。
牧晨聽得‘公羊慶’三字,立時(shí)勒緊韁繩,望了中年一眼,奇道,
“你是公羊慶?”
“如假包換!”
中年男子面色一素,抱拳道。
牧晨二人聞言,心中將信將疑,仍是翻身下了馬背,各自抓起一把長劍拿在手中細(xì)看,卻見那劍鋒利倒也鋒利,只是忒也平平無奇。
周希曼在演武場聽那二人所說,得知公羊慶大名,只道此人深藏不漏,細(xì)看之下卻大為失望,心覺被中年人戲耍,冷哼一聲道,
“哼,你這江湖騙子,竟然冒充公羊慶,四處招搖撞騙,看我不砸了你的攤子!”
那中年見周希曼脾氣發(fā)作,連挺身護(hù)在攤前,嘿嘿笑道,
“二位眼界高,瞧不上這些普通貨色倒也罷了,何必砸我攤子,若真想要絕世寶劍,請(qǐng)到寒舍一敘?!?p> “你家在何處?”
牧晨聞言,心頭微動(dòng),決定前去見識(shí)一番也是好的,周希曼望了牧晨一眼,急道,
“臭小子!”
牧晨猜出周希曼心中想法,沖著她莞爾笑道,
“周姑娘,那事也不急在一時(shí),我們看看再說。”
那中年來回望了二人一眼,含笑道,
“寒舍不遠(yuǎn),也就幾里路。”
公羊慶見牧晨二人愿意前往,當(dāng)下收了攤子在前引路,牧晨二人隨在身后,跟著他穿街走巷直向南方而行,只走出一炷香功夫,三人已到一處偏僻的荒野,荒野上只有一棟民宅,房前蓋著一間鐵鋪,地上放著一些生銹的鐵器,一個(gè)穿著破舊衣衫的青年正抱著一堆打造好的農(nóng)具出來,瞧見公羊慶走來,連恭聲喚道,
“師父!”
公羊慶微微點(diǎn)頭,朝那青年擺手道,
“忙你的罷,我?guī)蓚€(gè)客人看劍?!?p> 那青年聞言應(yīng)了一聲,瞥了一眼牧晨二人,徑自去忙了。
區(qū)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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