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戰(zhàn)國時代秦國名將。
平生經(jīng)臨大小戰(zhàn)爭七十余,未嘗一敗。
伊闕之戰(zhàn)殲滅韓魏24萬軍隊,大破楚軍,攻入郢都,迫使楚國遷都,使得楚國從此一蹶不振,國運衰敗。
長平一戰(zhàn)一舉殲滅趙軍45萬人,無一幸存,殺神之名響徹天下。
據(jù)后世考證,整個戰(zhàn)國時代共戰(zhàn)死兩百萬人,與白起有關(guān)的占一半。
如果說曹甘將軍是屠夫,那白起就是殺神。
對于白起:
司馬遷:“白起料敵合變,出奇無窮,聲震天下,然不能救患于應(yīng)侯?!薄澳习污驰?,北摧長平,遂圍HD,武安為率。”?
諸葛亮:“白起長于攻取,不可以廣眾?!?p> 李世民:“白起為秦平趙,乃被昭王所殺…乃君之過也,非臣之罪焉?!?p> 杜甫:“門闌蘇生在,勇銳白起強?!?p> 此人的作戰(zhàn)指揮水平,堪稱為戰(zhàn)國時代的頂尖,與廉頗、李牧、王翦并成為四大名將。
然而,白起最為不同。
一將功成萬骨枯。
在白起的將路之下,是百萬骸骨,無盡亡魂!
冥想狀態(tài)之中,秦政不斷思索著與白起有關(guān)的一切成平成就。
好在秦政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對于華夏歷史里的文臣名將、神話典籍都如數(shù)家珍,張口就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于朦朦朧朧的混沌狀態(tài)中,秦政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片廣闊的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的泥土有如鮮血澆灌,血染大地。
數(shù)不清的將士尸體倒在尸山血海當(dāng)中,他們身上有插入體內(nèi)的箭矢,有捅入胸膛的長槍,有的人頭顱被一刀斬落,有的則被馬匹活生生踩踏致死。
整片戰(zhàn)場上都彌漫著死寂、荒涼、血腥、肅殺的氣息。
在戰(zhàn)場中央,一座用頭顱堆積起的十丈京觀傲立于尸山血海之上,一位渾身染血的鐵甲將軍正一步一步的踩踏著尸體堆成的臺階往京觀頂端走去。
他的雙目眺望天空,即使天空當(dāng)中烏云密布,雷霆大作,他也絲毫沒有一點畏懼。
他的肩上扛著一桿大旗,旗面已完全被血液浸染到褐紅,但卻依舊可以看到旗面上的那個大字。
白!
他一腳踏在京觀的最高處,踩著一顆不知道是誰的頭顱。
他的確不需要知道對方是誰,因為他是白起。
整個戰(zhàn)國時代,像這樣的頭顱,死在他手底下的還有一百萬顆!
呼!
他用力揚旗指天,放聲狂傲:“我要所有人記住我的名字!白起!秦國白起!”
……
蘭亭武校的校場上,所有來參加第四輪測試的少男少女都靜靜的坐在地面上冥想。
鄭誕,也就是之前那個瘋狂群嘲的壯漢站在旁邊等待著半柱香的結(jié)束。
突然間,整塊校場莫名爆發(fā)出一股徹骨的寒意,包括鄭誕在內(nèi),現(xiàn)場的五名武校教頭全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不是冷的,而是一種被殺意籠罩時,人體會自動表現(xiàn)出來的下意識行為。
“誰?”鄭誕瞬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只見他身上玄甲鐵片一塊塊浮現(xiàn),一個眨眼的時間,鄭誕身上便多出了一套玄鐵鎧甲。
然而那股殺意來得快,消失的也快。
鄭誕剛剛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殺意便已經(jīng)消失。
“鄭教頭,剛剛好像有人在用靈識查看我們這里的情況,就那股殺意,怎么說也得是武將境界以上?!迸赃呉晃焕先私填^說道。
鄭誕沉著臉:“不管是誰來了,今年的測驗都得照常進行,你去把這件事情告訴校長,讓他出面檢查一下整個武校甚至是武校周邊?!?p> “好?!崩先它c點頭,立馬轉(zhuǎn)身離去。
鄭誕乃是大武者境界,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殺意籠罩,他下意識便把源頭想在了未知的強大武者這個人設(shè)上,壓根就沒有想過那股殺意會不會是在場這些年輕測驗者的手筆。
背著孩子找娃,正適合用在此刻他的身上。
很快,半柱香已過,鄭誕已經(jīng)卸去那一身鎧甲,大聲將在場所有處于冥想當(dāng)中的孩子都給喚醒了過來。
“第四輪測試開始,每個人排好隊,一個個的去觸摸那塊天靈石,我沒說可以走,你們的手就得一直按在天靈石上不放,現(xiàn)在開始吧?!?p> 秦政緩緩睜開眼睛,表情極為精彩。
是的,他冥想白起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華夏那邊的文臣名將、神話典籍竟然可以在這個世界生效,并化為圣魂!
那豈不是說……
千軍萬馬避白袍的陳慶之,七進七出救少主的趙子龍。
隋唐第一好漢趙王李元霸,千古神勇的西楚霸王項羽。
百步穿楊千斤弓的養(yǎng)由基,戰(zhàn)場的兵法之祖孫圣孫武。
再夸張一點。
翻江倒海哪吒三太子,五色神光無物不收孔宣。
齊天大圣美猴王一棍蕩妖魔。
共同怒撞不周山,引得天地震蕩。
后羿怒射金烏,刑天斷首而不死。
這些,秦政似乎都可以冥想……
一旦將其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化為圣魂引渡入體,秦政完全想不到自己到那時會有多么強大。
閣下何不隨風(fēng)起,扶搖之上九萬里。
秦政感覺這簡直就是在描述自己啊,因為他可能要吊炸天了。
“咳咳?!笔掌鹨荒X子的胡思亂想,秦政平息靜氣,眼下最重要的任務(wù)是先通過入學(xué)測驗,這關(guān)沒過一切白搭,只有測驗過了,他秦政才能夠算是鯉魚躍龍門,真正改變命運。
天靈石前大排長龍,被鄭誕許可的少男少女們一個個的去觸摸那塊天靈石,隨著他們的手掌剛剛放上去,天靈石便會從低往高升起一道光柱。
有的人光柱增漲的速度很快,有的人則反之,除了鄭誕以外的三位教頭站在旁邊拿著紙筆,兢兢業(yè)業(yè)的登記著每位測試者的成績。
今日的測驗一共有五輪,每一輪的滿分為一百分,總分達(dá)到兩百分就可以正式拜入蘭亭武校,秦政前面三輪都沒有拿到分?jǐn)?shù),也就是說他必須第四輪和第五輪的成績都得拿到滿分,這樣才可以觸碰到蘭亭武校的分?jǐn)?shù)線。
“乙等,五十。”
“丙等,二十?!?p> “乙等,五十?!?p> “丁等,零分。”
隨著一位教頭不停的喊出分?jǐn)?shù),秦政前面的人數(shù)卻是變得越來越少了,而他則距離天靈石越來越近,一時間即使冥想白起成功,秦政心里也不禁擔(dān)心了起來。
白起的圣魂在這個世界上算好算壞?
自己因為冥想時間太少的關(guān)系,并沒有將白起的圣魂完全引渡體內(nèi),這樣能達(dá)到甲等嗎?
萬一在這一輪里拿不到甲等滿分,那今年的測驗真的就是到此結(jié)束了。
不由得,秦政額頭甚至浮現(xiàn)出了一層冷汗。
他心里沒底啊。
在秦政的目光當(dāng)中,一名錦衣少年離開隊伍,走到了天靈石前。
只見他一手按在天靈石上,頓時天靈底部便亮起了一道白光,這白光迅速上升,一個眨眼的時間都沒到,便已經(jīng)超越了第一條紅痕,緊接著是第二條紅痕,最后在第二條紅痕與第三條紅痕之間停止了下來。
鄭誕點頭:“報分。”
“丙等,二十!”
分?jǐn)?shù)已定,顯然是對自己的圣魂強度感到不太滿意,少年轉(zhuǎn)身便忍不住憤憤咒罵了一句。
極為巧合的是,未收回目光的秦政正好就與此人對上了眼。
這名少年瞬間臉色一變,表情充滿了驚訝和諷刺。
“嗯?”
“嗯!”
靠北!
秦政心里一咯噔,這家伙他認(rèn)識,對方乃是趙家堡嫡系,家奴們都管他叫做三少爺,其名為趙吏。
嚴(yán)格來說,他也是秦政的主人,在他面前,身為家奴的秦政就是一條狗。
突然發(fā)現(xiàn)到自己的家奴竟然偷偷跑來參加蘭亭武校的測驗,趙吏心里說不驚訝肯定是假的,但除了驚訝以外,他心里想到更多的卻是恥辱、憤怒和諷刺。
我堂堂趙家堡三少爺?shù)玫奖鹊某煽兙谷槐灰粋€小小家奴給目睹了!
趙家堡一直有規(guī)定,家奴乃是趙家財產(chǎn),家奴中膽敢心生脫離趙家之意者,亂杖打死。
秦政此刻出現(xiàn)在蘭亭武校的第四輪測試現(xiàn)場,很明顯他就是打算通過拜入蘭亭武校,得到‘武人’頭銜,從而做到脫離趙家堡,擺脫掉家奴這個身份。
趙吏立馬指著秦政罵道:“狗奴才,你這是要造反??!”
頓時,所有人都紛紛將目光放到了這二人身上。
趙家堡作為文縣有名的老牌家族,趙吏這個趙家三少爺他們都是認(rèn)得的,但秦政嘛……
“這人誰啊?”
“認(rèn)識啊,看著好陌生,是我們文縣的人嗎?”
“趙吏喊他狗奴才,那應(yīng)該是趙家堡的人?!?p> 在場的大多都是十五六歲的少男少女,好奇心很重,一時間都忍不住互相議論起來。
“說你呢狗奴才,裝作沒有聽到嗎?這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趕緊給我滾回趙家堡。”趙吏冷面怒喝道。
秦政一言不發(fā)的站在原地,卻是沒有一點要挪動腳步的意思。
回趙家堡?開什么玩笑!
趙家堡的規(guī)定秦政自然清楚,家奴一旦被發(fā)現(xiàn)有想要脫離趙家堡的行為舉措,第一時間拖去亂杖打死,自己若是沒被你趙吏發(fā)現(xiàn),到時若真測驗失敗返回趙家堡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畢竟倒糞桶多少還能夠保留住一條性命。
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你這位趙家三少爺發(fā)現(xiàn),再返回趙家堡妥妥的就是死路一條,秦政可沒有這么鐵憨憨。
看到秦政完全沒有一點要理會自己的意思,心高氣傲的趙吏何曾被一小小家奴這么輕視過,頓時怒向膽邊生,沖過去對著秦政大腿就是一腳。
“停下?!?p> 就在這時,鄭誕發(fā)話了。
“這里是蘭亭武校,除了校長、武師、教頭以外,其他人身份一律平等,你們之間要是有什么恩怨,可以去擂臺上解決,別給我在這撒野。”
蘭亭武校是文縣里最特殊的存在,他們絕對中立,從不摻和進任何爭斗與利益關(guān)系,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牡谌絼萘Γ饺绽镂目h很多的約架、群毆、幫派廝殺事件都是請來蘭亭武校作為公平見證人的。
在文縣里,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是這點放在蘭亭武校身上不行。
鄭誕一聲呵斥,趙吏便及時收住了自己的腳。
他這次還想著拜入蘭亭武校呢,肯定不能逆了鄭誕的面子。
“算你走了狗運,看在鄭教頭的面子上,在這么多人面前我不打你,現(xiàn)在馬上給我滾出蘭亭武校,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壁w吏一邊笑瞇瞇的對著鄭誕點頭示好,一邊惡狠狠的看著秦政說道。
在秦政眼中看來,此刻趙吏的表現(xiàn)著實有些莽夫+腦殘。
明明知道趙家堡的規(guī)定,偏偏還讓自己放棄這次測驗,返回趙家堡受罰。
這但凡是個正常人誰會去聽命?
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家奴乃是趙家堡的家產(chǎn),秦政這個前身祖上就是趙家堡的家奴,算起來為趙家堡工作已經(jīng)有五六代了。
很多人體內(nèi)是具有著奴性的存在,從小父母便教導(dǎo)秦政要以趙家堡為天,以趙家堡主人們的話為圣旨,主人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只是一個卑賤的家奴,怎么可以反抗主人的命令,你的吃喝住都是主人給的,所以你的賤命也是主人的。
這不僅僅是是秦政的父母,幾乎趙家的所有家奴,甚至文縣、通州、魏國全部的家奴都會受到來自長輩從小到大這樣的洗腦。
久而久之,趙吏這樣的嫡系子弟自然就把家奴看成了一只只無比聽話的狗,自己讓他們往東他們不敢往西,讓他們做什么他們就得做什么。
但是趙吏沒有想到的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秦政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家奴秦政了,他是一個來自于21世界的暴躁老哥。
我秦政誓不為奴!
面對著趙吏那張趾高氣揚的嘴臉,秦政深深吸了口氣,臉色放緩,整個人稍微表現(xiàn)得儒雅隨和一些:“我艸你媽的,滾!傻逼玩意?!?p> 媽的!測驗若是通過,自己得到‘武人’頭銜就可以徹底擺脫家奴身份,從此以后不再受氣。
測驗若是沒有通過,到時候大不了一死,我秦政怕你趙家堡個吊!
反正秦政前身的父母都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也沒有什么兄弟姐妹,整個人了無牽掛。
痛斥完趙吏這個小癟三之后,秦政立馬便在心里面祈禱了起來:“白起大神啊,這次我到底是龍是蟲就全都指望您老人家了,您可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