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兩位小哥辛苦幫忙了,否則我還真的很難借體重生呢?!边@秦曉曼原本也算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此刻臉上沒了皮,肌肉抽動,血液流轉(zhuǎn),看起來格外驚悚。
‘湯選’則是眼角抽動,不耐煩地說道:“你發(fā)什么騷,就我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不覺得好看,更何況是兩個正常人類,你現(xiàn)在只是個血肉拼湊的鬼胎而已。”
“有鏡子嗎?”不好看,絕對是對于一個女人充滿惡意的評價,更何況是個新婚的女人,而且這女人也只是還存在這女人的思想,而實際上是一個惡鬼而已?!貢月鼻械亟械?,也許是因為血肉拼湊的緣故,聲音顯得有些尖銳。
“這個真沒有,不過你可以看著我的眼睛,看里邊你的樣子,人類的眼睛是最明澈的。”白哥盯著眼前的拼湊碎尸說道。
“我的皮呢!”‘秦曉曼’憤怒地盯著白哥,眼神如同火山一般,隨時處在噴射的狀態(tài),周游和虞示反而被他晾在一旁,只不過周游虞示兩人也不好逃跑,因為,門,已經(jīng)被血色纏繞起來,一看就是‘秦曉曼’的手段。
“我早該想到了。”周游小聲說道,“湯選怎么可能來找我。”周游一臉懊悔,要是自己心思稍微明澈一點(diǎn),也不至于落入兩個鬼物的圈套,只是,盧照能不能意識到這是那鬼物的陰謀呢?
虛明擺著告訴盧照關(guān)于他晉升的條件,為的估計就是將專案組逐個擊破吧。
只是,事實并非如此,周游猜測的大相徑庭,實際上,虛一方面對于盧照有些忌憚,另一方面晉升的必要條件是七宗罪,做鬼兵,就要做最優(yōu)秀的鬼兵,只有獲罪于身的鬼兵才稱得上真正優(yōu)秀的鬼兵。而晉升這類鬼兵的條件便是以自身為陣眼,七宗罪為輔助達(dá)成的,虛一直苦于湊不齊七宗罪,只是當(dāng)他從外邊游歷一圈之后,白薔被他盯上了,于是圍繞七宗罪之間的齷齪就展開了。同時思慮兩方面,虛就制定了這個陽謀,對,并非陰謀,而是陽謀。
因為虛知道,自己要取白薔的生魂,必定繞不過盧照,而盧照又不答應(yīng)合作,所以憤怒之下,虛決定將整個專案組滅掉,這樣,就沒有人阻撓自己的計劃了,以后將這白家灣化作鬼蜮之時,估計也不會有臭道士之類的人物輕易觸霉頭,畢竟盧照算得上強(qiáng),那些臭道士想要除鬼衛(wèi)道的時候,必將先考慮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夠全身而退,即使稍有實力的人,在這里也會因為心理狀態(tài)而并不能使出全部力量。
這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所以,虛決定做了。
“要那東西干嘛,披上以后你的實力大打折扣,到時候要是妨礙了大人的計劃,你能承擔(dān)得起?”白哥質(zhì)問道,‘秦曉曼’氣息一滯,兩個呼吸以后,有哭嚎起來,“白哥,你不能這樣,你自己找了一副好皮囊,而讓我用你摘去的皮囊和撕碎的肉體?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快把皮囊給我,說不定在這兩個小哥死前還能于我歡好一番,到時候我的實力可就突飛猛進(jìn)了?!?p> “歡好?”‘秦曉曼’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院子一隅的周游、虞示聽到這個,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慘白,和自己堆砌的尸體、已經(jīng)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亡魂歡好?這該是多么瘋狂的主意,若是這般還不如自殺呢,留個體面的死法。
潛伏在湯選體內(nèi)的白哥抬頭瞥了兩人一眼,嘴角向上一揚(yáng),“拿去,我要觀戰(zhàn)!”說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就這般看起來了。
‘秦曉曼’接過皮囊,向身上一拍,只見紅霧閃過,原本的秦曉曼又回來了,除了目光中少了一絲生氣,其余,與原來的秦曉曼,一般無二。
“兩位小哥,我好看嗎?”正說著,全身衣衫盡皆褪去,白玉般的胴體露出,周游、虞示瞥見,轉(zhuǎn)頭不是,看著也不是,只得向側(cè)面轉(zhuǎn)去,余光仍舊盯著院子中的兩鬼,“小哥,別偷窺呀,正大光明看吧!”
這般說著,手腳上的動作卻沒停止,只見院子中紅色的布條向著秦曉曼飛來,將秦曉曼包裹起來,不一會,一個穿著嫁衣的新娘便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她的手里拿著一個紅蓋頭,笑盈盈地看著兩人。
“不知道哪位小哥愿意娶我?”秦曉曼婀娜身姿,美艷無比,果真應(yīng)了嫁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刻。
盡管秦曉曼顯得楚楚動人,但是周游、虞示兩人卻不為所動,警惕,再警惕,兩人生怕一個不慎被鬼物殺害,盡管‘秦曉曼’眉眼流轉(zhuǎn),溫婉可人,但是在兩人看來,那是笑里藏刀,只待靠近,便圖窮匕見。
“周哥,怎么辦?”虞示咽了下口水,緊張地看著不斷靠近的‘秦曉曼’,在看好以整暇坐在石凳上,正好封住門的‘湯選’,心里有些絕望,周游這幾天說的玄玄乎乎的,自己差點(diǎn)就信了,這臨門一腳,終究遇到了,只是,現(xiàn)在相信會不會有些太遲?
“我哪知道!”周游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冷靜,保持頭腦清醒,好好思考這之間有沒有什么破綻,他深呼吸一口,向前一步,“姑娘,你可不能這么見人,要把紅蓋頭蓋上,不能讓別的男人看去?!?p> “哦,你愿意娶我!真好呀,來,夫君,你給我戴上蓋頭吧!”‘秦曉曼’驚喜地叫道,看向周游的眼里滿是愛意,旁邊的‘湯選’有些錯愕,或許是有點(diǎn)不舒服,他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看著戲。
“我愿意!”周游閉上眼睛,手顫顫巍巍接過紅蓋頭,看著眼前麗人。
“你怎么了?”‘秦曉曼’盯著顫抖的周游,有些好笑。
“我是激動,對,能夠和你結(jié)婚是一件幸福的事,現(xiàn)在就讓我為你戴上紅蓋頭,然后我們進(jìn)屋,拜堂,成親?!敝苡卧谛牡诪樽约耗б幌?,然后慢慢拿起紅蓋頭,蓋到‘秦曉曼’頭上,“曉曼,現(xiàn)在···”
“夫君,曉曼是誰?你不是說過只愛我一個嗎?難道你心里除了浣娘,還有了別的女人?”周游還沒說完,,‘秦曉曼’便打斷了他,隔著蓋頭,都能感受到‘秦曉曼’的憤怒。
浣娘?什么東西?周游的腦袋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這是入戲了嗎?
他的不做聲讓浣娘更加生氣,只聽‘嗚嗚嗚’的哭聲響起,整個院子的血色都減弱幾分,這個情況被周游注意到,他心底有了一絲猜測,或許,這樣能躲過這紅衣女鬼,至于‘湯選’,周游還是有些頭疼呢。
“浣娘,沒有什么曉曼,剛才幾個好友勸了我?guī)妆?,有些上頭,開始說胡話了!”周游打著哈哈,在腦中立刻構(gòu)思道。
浣娘停止哭泣,嗓音有些嘶啞,“都說了和你的那幾位朋友斷絕交往,都是些狐朋狗友,你就會跟著他們胡鬧?!变侥镎f完,嘆了口氣。
“咱們的婚姻是天大的事,即使再怎么疏遠(yuǎn),也應(yīng)該盡可能多請一些人,要是有可能,我希望全縣的人都來見證咱們的婚禮,我要讓你有個最盛大的婚禮,這是我們幸福的起點(diǎn)?!敝苡吾j釀了下情感,說道。
“可,可是!”浣娘猶豫一下,才小聲說道:“可是,周生你不是家境貧寒嗎?這次的婚禮我父親可是極力反對的,所以你說過要低調(diào)舉辦的?!?p> 蝦米?周游有些暈了,腦袋里思緒急速飛轉(zhuǎn),迅速思考著浣娘話里的意思。
“就連我的浣娘還是咱們一起生活的那兩年,你給我取的名字?!变侥镌捳Z里透著回憶和歡快,場外,天空又恢復(fù)蔚藍(lán),那種遮天蔽日的紅色已經(jīng)消失不見,遠(yuǎn)離一人兩鬼的虞示想要翻墻逃走,又害怕驚動他們,所以只能老老實實見證著屬于周游的幸福,自己嘴笨,哪里知道這些情話,這可是學(xué)習(xí)的好機(jī)會,平日里看周游是一個嚴(yán)肅刻板的人,現(xiàn)在看來,倒是有點(diǎn)情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