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示,不要再往前了。”周游口中喃喃道。
槐樹上的那道鬼影發(fā)出怪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院中的那個小家伙?”
正說著,從槐樹上竄出數(shù)道鬼影,這么一對比,白仁肅的中等厲鬼的特點(diǎn)一下子顯現(xiàn)了出來。相比其他厲鬼,白仁肅顯得更加清醒,盡管沒有身體,但是從他說話的風(fēng)格也能察覺出,這是一個奸詐的人,只是算來算去還是出事了,還成為了自己仇人的手下,而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也是受到自己的牽連,自己還恍若無知,以為呆在這里是為自己的兒子好。
“我們可不怕你!”馮大寶從身上拿出紫色掛墜,對著攻擊向自己的鬼影揮過去,相比鬼影敏捷、迷幻的身影,馮大寶的速度算得上龜速了,只是沖過來的鬼影卻仿佛被什么擋住一般,在馮大寶身周盤旋,張牙舞爪,好不猙獰。
周游、余印偉見狀也是從身上拿出紫色掛墜,三人各自守著一個方位。
周游給兩人一個眼色,三人開始順著扶梯向下移動。
‘咦’
白仁肅看到這個場景,一陣驚奇,原本瘦骨嶙峋的身體更是一瞬間凹陷下去,他對著一眾攻擊的鬼影吐了口氣,那些鬼影仿佛喝了x藥一般,原本有些萎靡的狀態(tài)一下子回升過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樣,白仁肅對著長空厲嘯一聲,原本漫無目的撞擊的鬼影,開始一個一個對著掛墜的一個地點(diǎn)開始大肆沖撞。
‘刺啦’
紫色掛墜就仿佛一扇鋼化玻璃一般,在經(jīng)受了將近一分鐘的摧殘之后,終于,鬼影撞擊的位置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有了第一下,裂縫周圍開始像蛛網(wǎng)一般向四周擴(kuò)散。
“他的手下只有三名中等厲鬼嗎?”盧照閉上眼睛,盯著白無鳴家宅子的方向,閉上眼睛。
“是藏拙還是力竭?”
盧照耳邊傳來白雄的哭聲,攪得他有點(diǎn)心煩意亂。
正要出去時,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他坐到桌子前,拿起符筆,在白紙上繼續(xù)勾勒著,旁邊地上的垃圾桶里,此刻已經(jīng)堆滿了揉成團(tuán)的白紙,桌子右邊,是一支金色的筆,筆頭黑白相間的狼毫讓整個符筆顯得更加神俊,符筆旁邊是一疊厚厚的符紙,上邊還什么都沒有勾勒,在暖風(fēng)中搖擺著身子,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在白紙上實現(xiàn)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盧照拿起紙,放到燭火下看了兩三遍,閉上眼睛在腦海中重構(gòu),突然,耳邊響起滅火的聲音,一盆水就向著自己潑來。
躲閃不及之下,盧照瞬間成了落湯雞。
“誰讓你進(jìn)來的?”看見白薔,盧照強(qiáng)行壓抑住自己的怒火,輕微轉(zhuǎn)過頭,看一眼自己桌上的符紙和符筆,還好,沒有沾水,不然怕是要遭。
“我,我,你衣服著火了,我看到就進(jìn)來了?!卑姿N吞吞吐吐說道,看著被淋濕的盧照,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洗腳盆,臉上浮現(xiàn)紅霜,整個人來不及道歉,就跑了出去。
盧照見到白薔這副姿態(tài),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多想,看著手里殘留的紙的灰燼,他將剩下部分扔進(jìn)垃圾桶,脫下衣服,正準(zhǔn)備換時,耳邊傳來巨大的尖叫聲,沒來得及看清是誰,那人影就消失了,盧照有些錯愕地看著門口,走上前去,將門鎖上,有些郁悶,他這不是穿著內(nèi)褲嗎?再說自己被看光,不是應(yīng)該自己才是受害者嗎?白薔瞎尖叫什么?這樣容易引起誤會的。
不說盧照今晚的軼事,且說他的偽情敵虞示,此刻已經(jīng)到了極度危險的關(guān)頭,白無鳴此刻卻不再是倚在門口的狀態(tài)了,他的左手食指指甲在月色中閃著光芒,如同兇獸的利爪一般,指尖指向的方向便是虞示喉嚨的地方,他笑著看著這個傻小子,對自己充滿了信任,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
白無鳴確實愛自己的父母,所以待會游魂是父母的,骨架要是符合的話,可以給父親,至于鮮血,這回澆灌母親吧,肉的話,這幾天又能吃到葷食了,自從父母消失以后,白無鳴就覺得自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有時候甚至他覺得生食比熟食好吃,但是他并不覺得奇怪,反而對于同村的人吃熟食感到奇怪,尤其討厭裊裊炊煙的升起。
當(dāng)劉仁啟的尸體部分被他放進(jìn)點(diǎn)著柴火的大鍋里時,白無鳴希望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個一直以來的要飯的瘋子竟然學(xué)會自食其力了,還有肉吃了,只是這注定只是一個奢望,村里人依舊對他所在的邊緣的宅子表現(xiàn)出極大的漠視,甚至上出村的時候?qū)幵付嘧邘撞?,也要繞過這里。
“多少次,我想成為一個正常人呢!”白無鳴看著虞示,也帶著深深的恨意。
村里人將他當(dāng)做不詳、瘋子,外鄉(xiāng)人將他當(dāng)做玩笑,猴子,也就村子邊緣的老奶奶對自己比較好,但是父親告訴自己,那個老奶奶是害他和母親身亡的兇手之一,于是他將那個老奶奶推到了河里。
劉仁啟,說起來,白義、杜梅沒有真正的殺死呢!
一直以來,在整個白家灣,白無鳴最恨的便是劉仁啟,那個致使自己父母死亡的罪魁禍?zhǔn)?,卻住著高樓,抱著嬌妻,享受著他不該享受的風(fēng)光。
本來對于劉仁啟這種走路都嫌把自己累死的人,白無鳴覺得自己報仇的機(jī)會渺茫,哪知道會遇到那個好機(jī)會。
四分鐘,自從劉仁啟被按到水中,他就待在劉仁啟的正下方,盯著他,笑著。
等到上邊松手討論的時候,他便將尸體拽到自己的家里,看著依舊有進(jìn)氣和出氣的劉仁啟,開始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行兇。
對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他沒有想到撥打120,反而,凌遲,是他想到的第一個做法。
慘叫,是他聽到最好的聲音。
即使是昏迷著,劉仁啟依舊時不時呻吟一聲,尤其心臟被切掉的時候,劉仁啟睜開眼睛,看著自己難以置信的眼神,真是他一輩子的快樂。
隨著專案組的到來,白無鳴突然意識到時間的緊迫了。
于是便有了白仁錄、秦曉曼的死亡,在這期間,他又認(rèn)識了父親的同伴,浣娘和蝦爺。
父親告訴過他,只要他繼續(xù)殺下去,將所有父母的仇人都?xì)⑺?,兩人就能?fù)活。
當(dāng)專案組來訪的時候,虞示眼中的害怕似乎是對他最大的嘲弄,一時間他對于專案組也是記恨上了,想著一殺而后快,自從吃了r肉以后,他心中愈發(fā)暴虐,殺戮,是他認(rèn)為對于世界的不公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