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解釋?!绷簼杀緛碜鲃蓦x開,但是怕惹得呂文奇不開心,說實話,梁澤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被自己捅死的愛人,倘若呂文奇真的去了,自己可能會留戀幾天,然后送到火葬場火化,說不定還會觸景生情,指不定什么時候想不開就從十三層樓上跳下去,只不過現(xiàn)在呂文奇以這樣的形式回來,梁澤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這感覺和葉公好龍很像,但是又參雜著復(fù)雜的感情。
一來,珊妮的解釋自己不全信,兩人有沒有在自己面前做出那等令人不齒的事情,實在是因為關(guān)于那天的事情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極了,自己雖說不是腦子特別好使的人,但是也不至于連嬌喘和怒吼都分不清吧;面對一個在身體上背叛自己的男人,梁澤說不出的惡心,二來,現(xiàn)在自己面對的呂文奇還是自己以前認(rèn)識的呂文奇嗎?自己當(dāng)時可是親自判定過,呂文奇已經(jīng)死亡了,這幾個小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呂文奇是怎么復(fù)活的,即使是華佗在世,面對不會跳動的心臟也只能輕嘆一聲,道一句無能為力吧。
“什么解釋?”
“我殺你是有原因的,相信你也知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背叛我們的愛情了?!绷簼纱蜷_天窗說亮話,手在桌子上摩挲著,可見他的內(nèi)心是十分緊張的,不知是害怕結(jié)果太過殘酷還是害怕現(xiàn)在的呂文奇本身。
“我是雙性戀。”呂文奇舔了舔舌頭,說出這句話,“不過,關(guān)于珊妮,你確實誤解我了,她還是雛,我沒想到她的酒量竟然那么好,你可能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酒量很好?這個梁澤確實沒有想到,在酒吧珊妮可是三杯就倒的呀,有話說得好,女孩子愿意在你身邊裝醉就不害怕你睡她,她已經(jīng)將身心都寄托于你,所有的動作都只不過是暗示罷了。不過即使知道,梁澤也沒什么感覺,自己是同性戀是什么時候發(fā)覺的?14歲?15歲?或者更早,也許在那之前遇見珊妮說不定還能成就什么青梅竹馬之類的東西,自己的取向可能也不會這么奇怪,但是現(xiàn)在,自己確實只喜歡男人,對于珊妮,梁澤確實把她當(dāng)閨蜜,或者說是好朋友,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卻想和我睡覺?梁澤心中思緒一閃而后,就回到呂文奇說自己是雙性戀這件事上,這無異于晴天霹靂。
“你···”梁澤激動得說不出話,干看著呂文奇。
呂文奇呵呵一笑,繼續(xù)說道,“我確實沒有背叛你呀,我是雙性戀,在對于男人方面,我只和你一個人搞過超友誼的關(guān)系,其余男人我一個也看不上,至于女人,這個就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了,不是嗎?”
梁澤說不出話,心中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他臉上的陰霾越來越重,索性走出去摔了門,呂文奇頭也不抬一下,繼續(xù)躺在那里。
梁澤跑出去后,看一眼身后的鐵門,臉上露出不忿。
他從這里開始向上爬,一直爬到頂樓,也許是因為內(nèi)心的憤怒,他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huán)境,一燭長燈,遠(yuǎn)遠(yuǎn)跟在梁澤身后,落著大約一個樓梯的距離。
梁澤越往上,這長燈的影子越短,倒不像燈,像是燃起的蠟燭,只不過它發(fā)出的光芒聚集而又清冷,不像是蠟燭被點著后能帶來的現(xiàn)象。
這一路的住戶似乎都沒有聽見梁澤奔跑時發(fā)出的聲音,樓道顯得陰森無比,這處住宅不知怎地,今天感應(yīng)燈像是出了問題似的,要么不能發(fā)光,要么發(fā)出微弱的黃光,似乎隨時要被黑夜吞噬,在這微弱下,梁澤都沒注意到自己一步一步都踏在樓梯上,不像是自己再跑,倒像是有人拖著他向上邊走去。
走上天臺的樓梯口,他看見天臺的蓋子似乎被鎖上,上邊的大鎖銹跡斑駁,看上去存在了好久,肯定是這里的房地產(chǎn)商害怕有人跳樓才弄的吧,梁澤站在上邊突然冷靜下來,自己怎么來到頂樓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他想下去,即使是住在外邊,也比這里好。
“還好,這里被鎖上了?!绷簼捎行c幸,要不是這鎖,估計自己這會兒已經(jīng)成為跳下去摔成肉醬了。
只不過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聲,‘吱呀’像是有人用手鉗將鎖擰開,啪嗒,鎖掉在地上,發(fā)出聲音,將梁澤嚇了一跳。
梁澤轉(zhuǎn)身就要逃走,那燭長燈,此刻已經(jīng)變成短燈,若不是它發(fā)出白光,真與磷火沒有什么兩樣,梁澤本能的感覺到長燈似乎對自己有害,他踟躕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過長燈可不知道他的心思,或者說想要趕他上去,長燈依舊不疾不徐地向梁澤靠近。
梁澤打了個冷顫,跑了上去,長燈沒有跟上來,只是被推上的天窗突然被一股微風(fēng)吹過,然后就砸了下去,接著傳來上鎖的聲音,梁澤盯著那處發(fā)生怪響的地方,對著空氣大喊,“阿奇,是你嗎?”
沒有人回應(yīng),除了茫茫黑夜,再無一物。
“呂文奇,我知道你在,出來?!绷簼衫^續(xù)喊道,這會兒,他似乎只能依靠呂文奇了,至于對呂文奇出軌的恨都被對未知的害怕給磨滅了。
“呂文奇,你不是不想我死嗎?出來呀!”連喊幾句,都沒有應(yīng)答,梁澤的聲音中都帶著哭腔了。
喊了半個小時,梁澤口有些干了,他有些奇怪,上午自己和呂文奇干架,那么多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自己大喊大叫這么久,怎么沒人叫罵一句,仿佛整棟樓都成了死宅似的。
兩個小時后,梁澤終于有些困了,他覺得自己隨時都要陷入沉睡,只不過,突然,眼前閃過一樣物什,沖進(jìn)他的額中,梁澤身體哆嗦一下,便渾渾噩噩了,他臉上露出傻子般的癡笑,然后站起來,向著前方走去。
“豎子,爾敢。”呂文奇突然睜開眼睛,向著樓頂望去。
就在他要動作時,一燭長燈出現(xiàn)在他面前,赫然是剛才追隨梁澤的。
“你何必給他時間?有執(zhí)怨成功率才高嘛!”長燈微微閃動,似在人語。
“況且,他死了,你們才能合璧不是?還有和你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女方,他們都會意外死亡的,相信我。”長燈說著,在呂文奇面前燭光大盛。
且不說呂文奇表情如何,上邊的梁澤終于站到樓頂邊緣,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便踏出一步。
就在掉下去的時候,梁澤回過神來,往事如露,亦如電,在他的腦海輪轉(zhuǎn),只是三秒便像過了一輩子。
咚
擲地有聲,梁澤臉上充滿了無奈,怨恨,不解···只不過此時一切與他無關(guān)了,他的腦袋在大力下滾了出去,與身體分離,滾到正門口,盯著這一單元,不肯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