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察覺到劉隊體內(nèi)另外四人的變化,劉焱出言解釋道:“這個小娃娃,我知道你收這孽,孽畜是為了煉化他,納入你的法寶內(nèi),但是蛇姬豈是尋常之物?你快將它放出來,我們好封印他,耽擱了時間,到時候蛇姬為禍人間,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遺臭萬年了?!?p> 見盧照面色不變,油鹽不進,劉焱眉毛一橫,也懶得說什么注意,我要攻擊了,直接一掌向著盧照劈來,他避開了盧照的要害之處,對著脖頸方向而來,驟然攻擊,速度又端是迅猛,以至于盧照似乎并未注意到劉焱動作。
劉焱手掌如同火焰一般,似赤非赤,似藍非藍的混合光芒徑直向著盧照罩了過來,十成力道,盧照感受到其中的威脅,他正待閃退,忽然瞥見身后看戲的蛇蛇和周游。
都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周游,蛇蛇可不就是嗎?倘若他閃避開,這一掌定會掀翻周游,至于蛇蛇,躲閃不及估計也會受到重傷吧,盧照原本騰挪開來的腳步,此刻又回到原處,他眼中透露著一股慎重,將背后的虛景移過來,頂在前邊,前邊的受力點此刻堅若磐石。
劉焱見盧照如此托大,原本聲東擊西,虛左實右的心思沒了,他一掌直接作用在盧照撐起的受力點上,一股灼熱順著那處向著盧照撐起的虛景全部蔓延開來,這一掌用力極大,盧照拼著全力,在地上倒退,竟是踩出一個腳踝深度的裂縫。
虛景如同玻璃一般,雖然整體還維持著原本的形狀,但是上邊細密地裂縫滿布,煙塵散盡,劉焱想象中的盧照在地上打滾哭喊,求自己熄滅在他身上放的火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反倒盧照平靜地看著他們,頗有種氣定神閑的意味。
劉焱面色一變,渾身骨肉作響,他起手一式,似乎在醞釀什么大招一般。
盧照此刻看似輕松,實際上并不好受,他能感受到自己胸口積郁著一口壞血,但是他必須將這股氣憋在胸中,古有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必須趁著第一股氣還未散盡之時,將那五魂拿下,有這五行,自己不需半月便能踏入兵者境地,到時候面對虛時也更有把握。
修行本是逆天,更何況自己是劍走偏鋒,富貴險中求,既然選擇了最艱難的道路,行事自然行非常之道。
“注意了,這下我可不留情了?!眲㈧腿滩蛔√嵝岩痪?,這回是一拳,如同流星,亦如同奔雷,比之上次更加快速,兇猛,而且劉焱似乎忘記了要將盧照的身體作為五人使用的容器的主意,他大力向著盧照腦袋砸來,他算是看清楚了,有這烏龜殼,盧照分明是不懼他的攻擊,既然這樣,那他便將這烏龜殼打破,到時候看他沒了這烏龜殼,還能怎樣?
上一刻還在腦袋,一拳下去之后,又轉(zhuǎn)向喉嚨,又一拳向下陰,拳拳覆蓋,盧照似乎險象環(huán)生。
劉焱也知道一直攻擊向一處,以點破面,能更快將這殼打破,但是他亦知道,凡是法寶,煉化的時候都有罩門,就如同修煉外功金鐘罩鐵布衫之流,而這罩門一般在大穴處,太陽,下陰……
“沒有?”劉焱幾乎摸遍盧照全身,那層烏龜殼似乎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但是他依舊沒有找到罩門,這讓他有些氣餒,五人本就是吊著些許力量,自然要將本源留下,倘若真是毫無保留地傾瀉力量,盧照或許能殺死,但是五人之中至少會隕落一位,譬如里邊修為最差的鄧垚。
火,覆蓋全身,查漏補缺,比之木、水更有效果,劉焱每一拳都帶著火勢,卻未能試探出盧照罩門,未免有些著急。
盧照接下劉焱攻擊,也幾乎讓自己的虛景內(nèi)變得滿目蒼夷,以前收攏的鬼物,此刻多數(shù)變成殘魂,那些嗚咽是他們最后的哀嚎,不過好在盧照守下了,見劉焱不再攻來,他仔細感受著劉隊身上傳來的氣息。
“就是現(xiàn)在!”盧照趁著他們五鬼去勢未消,來勢未至,猛然放出自己的攻擊,不同于劉焱,金鑫的猛烈,火爆,一股陰冷的氣息向著劉隊襲去,與此同時,盧照將身上一塊玉石拋向某處,霎那間,劉隊身上五鬼感受到了此時環(huán)境的不同,他們竟然有一種群狼環(huán)飼的感覺。
“這是法陣?”林森驚呼,他一直以為盧照是邪修,但是法陣一道卻一直掌握在正道手中,只因此道需要精通很多東西,而人的一生卻是短暫的,因此久而久之,法陣一道幾近消失,因而見到這種陣勢,他才有些驚訝,但是結(jié)合剛才盧照身上傳來的鬼嚎聲,這又不像是正道手段。
“接下來你們嘗嘗我的手段。”盧照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圈中的五鬼有些驚疑,他們急促地討論著應(yīng)對之法。
“該怎么辦?”
“以靜制動?”
“不妥,那不成活靶子了,一個臨者能承受我那么多攻擊自然不是等閑之輩,我們需要先發(fā)制人,我能感覺到,他那龜殼再有一下就會破碎,我希望你們相信我,我定會在下一瞬間擊破他的龜殼,讓他死無葬身?!?p> “不知道你們里邊有誰了解這是什么法陣嗎?”鄧垚沒有理會劉焱的說法,他知道,再有一次,自己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問題,現(xiàn)在五人盡管還有差距,但是他依舊有能威脅到眾人的手段,下次攻擊之后,即使活著,自己再也不能和其余四人處在同一水平,因此劉焱話一出口,他盡管沒有反駁,但是臉上的不愿還是看得分明。
這種事情只有五人同心協(xié)力,方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而現(xiàn)在鄧垚顯然產(chǎn)生了其他心思,劉焱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對于這個法陣,五人也是第一次見,因此都很謹(jǐn)慎,誰也不知道那個他們視若螻蟻的盧照會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然后攻擊他們,他們現(xiàn)在就感覺像甕中的鱉一般,四處都是危險,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轉(zhuǎn)換五鬼有些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