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小子愿不愿意承認,我都要給你一個忠告,既然你是游老的徒弟,那么你必須繼承他的遺志,有些東西我相信你自己也有分寸,不過既然你知道小女的事情,那么我便和你詳細說說,那份資料上沒有的東西,到時候你也好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毙iL臉色不變,但是有一點是,他對于盧照將資料給白薔看有些不滿,不過老狐貍就是老狐貍,他怎么可能考慮不到這些事情,因此給的資料也只是一半一半,現(xiàn)在盧照既然通過了自己的一些考驗,那么自己不介意將這件事的全部面紗揭開,讓他更加能夠便宜行事。
“你先在門口等著吧,有些事情不適合你聽。”校長轉(zhuǎn)頭,對著白薔說道。
白薔用眼神向盧照發(fā)出詢問,見盧照眼觀鼻,鼻觀心,她有些失落地離開,站在校長室門口,盯著略顯破敗的教學(xué)樓,她將手放在這些墻壁上,很快她的心里就產(chǎn)生了一些疑惑,而此時,見她離開的校長開始侃侃而談。
“事情你也已經(jīng)看到了,噩夢外顯你應(yīng)該不陌生吧,這些學(xué)生,這些教室,這些教師,都是假的,都是虛幻的,這是我的女兒的噩夢呢!”
“你的女兒就是你的傳人?”
“嗯?”
“我還以為是那個叫洛歆的女孩呢!”
“這個玩笑開得有些大,她只是我的一個實驗品而已?!鼻匦抻行┎粷M地說道,“你的眼光有問題,到時候讓我的女兒給你糾正一下。”
“就和辦公室那些老師一樣?”
“不,還有個例外?!鼻匦尥蝗话櫰鹈碱^,“有個老鬼想收我女兒做徒弟,我不許,但是我又打不過他,后來我和他約定,如果能讓我的女兒心悅誠服做他徒弟,那么我便允了?!?p> “老鬼?”盧照目光一凝,“你真是好算計,我虎口拔牙,你報得大仇,還真是好呢。”
“這我可不管,反正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不做便是不孝,你對你師父不孝,他在下邊也過的不安生。”校長如同老油條一般,耍著潑。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還沒等秦修反應(yīng)過來,門便打開了,只見一個老頭走了進來,后邊跟著略有些氣急敗壞的白薔。
老人看見秦修,便直接說道,“這女娃歸我,我便不再糾纏你家閨女。”
“這……我家閨女咋了,你為什么看不上?!鼻匦抻行鈶?,剛才盧照說自己的閨女不如洛歆,現(xiàn)在又來一個說不要自己的閨女要這外來的白薔,合著自己的閨女不如這倆女娃怎么?要知道,自己可是通過各項測試,在幾百個人中最終才選定自己的閨女作為傳人的,難道她真的有些缺陷?
“倒也不是看不上,就是在你閨女身邊呆的越久,我越心悸,說不定什么時候被奴役失去自我也說不定,她的噩夢我可沒辦法解決了,要是前幾年你答應(yīng)我,興許我還能幫你一把,現(xiàn)在,實在是對不住了,好在天無人絕路,讓我發(fā)現(xiàn)了這朵奇葩,相信她,也能繼承我的衣缽?!?p> “這我可做不了主。”秦修搖搖頭,“你得問他!”
秦修指了指盧照,同時向盧照使著眼色,似乎在告訴他不要和那位老者硬碰硬。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你要帶她干什么?”
“繼承我的衣缽?!?p> “什么衣缽?”
“無可奉告?!崩先死浜?,這人還真是胡攪蠻纏,他分明看到兩人并無血緣關(guān)系,若不是這人和秦修不卑不亢的對話,自己早一巴掌扇飛了,什么時候一個不入流的娃娃也能質(zhì)問他了。
“那你不能帶走她,等她回到自己的家族,你可以再去找她家族或者找她本人去商議,在我面前你不能?!北R照不卑不亢地說道,對于老人身上傳來的氣勢,盧照似乎絲毫不害怕。
老人聽了,也不眼紅,手上動作卻是沒有停歇,他可以容忍螻蟻在背后議論他,但是當面議論,犯不著生氣,直接踩死就可以,意在表明,不是誰都可以藐視權(quán)威的。
“他是游老的徒弟!”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旁邊的秦修說出了一句話,這話如同石破天驚一般,讓老人停止了自己手中的動作,他看向盧照的眼中充滿了些許憐憫。
“那就算了!”隨后他話音一轉(zhuǎn),“不過,這人我還是要帶走的,好好的苗子竟然跟著學(xué)什么道德經(jīng),真是大材小用。”
“我不許你帶走!”盧照堅毅地說道,“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日后,就算你入土了,我也會將你的尸骨挖出來,將你的靈魂鞭笞,讓你無法輪回?!?p> “你阻止不了我,還有,少些你所謂的責任感吧,實際上我還挺同情你的,你師父也是?!崩先溯p輕一掌,盧照避之不及,被掃到一旁,然后老人說道,“人,我就帶走了,最多五年,我將還你一個不小的驚喜,下次,我希望不再是他獨當一面,我畫鎖,也將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p> 盧照側(cè)臥在一旁,咳嗽著,看著一步一步離開的老人和他挾持的白薔,他欲站起來阻止,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似乎那老人傷到自己的什么筋骨一般,讓他動作間渾身都有一種無力感。
“他叫畫鬼者,擅長禁錮鬼物?!毙iL見那人消失,在一旁解釋道,“你不用擔心他會對你帶來的這個女伴有什么不軌,他確實在找傳人,畢竟誰也熬不過歲月,要是沒留下傳承,到時候到了下邊,老祖宗問起來,可就只能掩面嘆息了?!?p> 盧照目光有些呆滯,過一會,他站起來,將身上的門衛(wèi)服脫下,說道,“下周我會和他們一起去那鬼鎮(zhèn),至于能不能讓你的女兒擺脫噩夢我不知道,只是這種以毒攻毒的做法你不擔心你的女兒變得癡呆嗎?”
“你以為我招聘那個小姑娘是干嘛的?”秦修嗤之以鼻道,“到時候?qū)_擊力轉(zhuǎn)移,即使失敗了,死的也只會有這些孩子和一個瘋掉的女孩,我的女兒或許繼續(xù)沉淪在她的噩夢當中,但是她不會死,至少我在有生之年不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還真是狠呢。”
“實際上一點也不狠,她其實可以算作我的閨女了,她父母將她二十萬賣給我了,據(jù)說他們正在謀劃造個小人,想要個傳宗接代的兒子?!?p> “……”盧照轉(zhuǎn)身離開,回到賓館,他將房子退了,搬到校長為他準備的院子住下,整個人開始沉浸在修行當中。
上次的雕像,這次的鬼兵,倘若融合,自己也應(yīng)該能通過虛景的反饋,到達兵者境地吧,到時候S市的陳余還能威脅到自己嗎?還有周呈祥讓自己做的事情應(yīng)該也會輕松不少吧,為了一張船票,值得嗎?盧照對著自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