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徹查元兇(四)
“他已經(jīng)被丹陽太宰府的人抓去,幸好我當時被打落峰頂,沒被注意,也是因為羋謀他一口便承認三弟是他所殺,來的人都是二星琴師,我看著他被人抓走的,他還狂言說,不出兩日,你們便會把我乖乖的放走,真是大言不慚!”葉辰說完頓了頓。
“那你后來怎么會藏在客棧的賬房呢?”葉湘?zhèn)愊氲叫闹幸苫笾幈銌柕馈?p> “當時雖然傷勢嚴重,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樣昏迷不醒,我尋思著此處必定是是非之地,很難保證羋謀會把我供出去誣陷是我干的,畢竟案發(fā)之前我曾在眾人的視線下來過三弟營帳。”
“原本我是想回相約之地去找陶謙,等葉先生回來再從長計議,但,我發(fā)現(xiàn)我所能操控的音符能量已不能支持我行駛那么遠,再加上我仍是心系三弟安危,就悄悄返回城中,當我進入城中,發(fā)現(xiàn)原本三弟的軍營已經(jīng)上下舉孝了,我這才意識到三弟確定被羋謀那小子所殺!”
“在巨怒之下,我頭已有點暈,勉強扶著墻壁立穩(wěn)后,我發(fā)現(xiàn)地上已留了一攤血跡,我連忙用灰土掩蓋血漬后,想趁著天黑找個地方躲起來,當走到那家客棧時,我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波巡軍巡邏的腳步聲,慌忙之下,我看見客棧有扇窗戶沒有關(guān)閉,便一頭鉆了進來?!?p> “進入客棧后,由于血流失過多,我渾身變得沒有一點力氣,快至昏迷的時候,我勉強挪動案板把自己的身體擋住,直到葉先生和掌柜闖進賬房時,我還有意識,當聽到葉先生的聲音,我一陣驚喜,只是那時虛脫的身體竟不能讓我發(fā)出聲音,最后,我?guī)缀跤昧巳康牧?,才把那塊擋在我面前的案板推倒,后來的事情,我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說完之后,葉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葉湘?zhèn)惸軌蚩闯?,葉辰的嘆息并非為自己傷勢而嘆息,因為他感受到嘆息之中夾雜著無奈和自責,也就是說,葉辰是為喪失三弟而嘆息。
“你和穆姑娘在此先等會,我返回陽城一趟,若有時機,我會幫你把一并仇報了!”說畢,葉湘?zhèn)惒焕砣~辰和穆姑娘的阻攔,操持古琴向陽城而去。
到了陽城東門,葉湘?zhèn)惏l(fā)現(xiàn)駐守東門的兵將已無了蹤影,他雖然心中好奇,但還是解下古琴款步走入了陽城城門。
步入陽城之內(nèi),葉湘?zhèn)惡杖话l(fā)覺,陽城內(nèi)竟然多了眾多軍隊,和清晨稀落的街道相比,此刻的陽城仿若集市一般擁擠,仿佛駐扎城外的軍隊全部涌入城內(nèi)一般。
“走!”
剛踏上城內(nèi)的街道,葉湘?zhèn)愡€沒反應(yīng)過來,竟被一波布甲軍推搡著押向城內(nèi),與之一并的還有幾十名百姓。
被軍隊押解的百姓如囚犯一般桑著頭滿臉的哀愁,葉湘?zhèn)愃餍曰烊氚傩罩邢肟纯闯莾?nèi)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人群在布甲軍的推搡下繼續(xù)前進,和幾處錯綜擁堵的百姓人流匯集后,布甲軍把這批群眾交由身著喪服的鐵甲軍手中,鐵甲軍押解著這一大批群眾向城內(nèi)的主干道行進。
“這是要把這些人押解到何處?”
看著這些被押解的群眾,葉湘?zhèn)悆?nèi)心越發(fā)的好奇了,他想要去詢問身旁的民眾,卻看到民眾人人垂頭不語,似乎也問不出什么,便懷著好奇繼續(xù)隨人流向前行進。
幾經(jīng)輾轉(zhuǎn),葉湘?zhèn)惤K于在主街區(qū)看到一座偌大的靈堂,靈堂周遭全部由白布垂吊,有些白布用黑墨寫著一些大字,由于白布的飄動,是他也未曾看到白布上究竟書寫著什么。
轉(zhuǎn)過靈堂之后,便是陽城主街的十字路口,葉湘?zhèn)愐暰€所及處,見到整個街區(qū)已布滿了普通的百姓,雖然留守的百姓已然不多,但匯集起來,總有萬余之眾。在人流的涌動下,葉湘?zhèn)愐驯粩D到十字街的正中區(qū)域。
“葉先生!你怎么又回來了?”
就在葉湘?zhèn)惒幻魉缘臅r候,突然感覺身邊有一人拉了拉自己的袖角道。
“掌柜的?”葉湘?zhèn)愴樦曇敉ィ妥约捍钤挼氖浅俏骺蜅5恼乒?,“他們把這些人匯聚到這里是要做什么?”
“唉……”客棧長者待要說話,卻聽見靈堂正前的高臺上,一名身披喪服的將軍舉聲高叫。
“陽城原本只是楚國附屬的一座邊陲小城,這次戰(zhàn)事,丹陽不過是想占據(jù)陽城作為營地,并不打算傷害城中一名百姓,怎料想,我軍才剛?cè)腙柍?,三軍主帥便在城中遇害,兵馬未進,先喪主帥,這對丹陽軍來說,莫如晴天霹靂,而作俑者更是一名琴師,眾所周知,琴師刺殺一國主帥乃是東丸大陸琴師的大忌,我作為丹陽上將,若不討個說法,他日回國之后怎樣向君上交代?何況這次東征主帥乃是皇族世子,我茂進的決心當如此竹,寧斷不屈!”
說畢,上將軍茂進,凜然拔出腰間彎刀,雙手把刀刃舉過頭頂,朝面前一株挺拔的青色竹子上劈砍下去,刀刃落下,青色竹子應(yīng)聲而斷。
“討個說法!寧斷不屈!”
“討個說法!寧斷不屈!”
上將茂進說畢,四周的軍士齊聲發(fā)出震天的呼喝。
“不傷一名百姓?真是笑話!”想起東城外那群百姓若不是自己出手相助,此刻恐怕已經(jīng)填入護城河了,不覺發(fā)出一陣冷笑。
“而今天,我軍隨行太宰,就在陽城之外的山嶺地帶抓到了刺殺主帥的元兇,他就是瀟湘宗弟子羋謀,也是大楚的皇室宗族!”
“皇室宗族的琴師參與戰(zhàn)事,按理需應(yīng)罪加一等,希望大家為我丹陽軍一同向大楚國討個說法,如果大楚國不能給我軍一個滿意的說法,那么大家就用性命來為我丹陽主帥陪葬吧!”臺上的茂進上將振臂大呼。
此話一出,街道的百姓陷入一片慌亂中。
“皇室的琴師怎么能夠做出如此齷蹉之事,這不是害苦了我們丹陽百姓么!”
“大楚國在南國幾十年的霸權(quán),對付丹陽國竟用上了這樣卑劣的手段,唉……”
聽到群眾們的議論,葉湘?zhèn)愋闹泻眯?,縱然是楚國行刺,又與丹陽百姓何干,為何要用丹陽百姓來陪葬?真是妄加厥詞!
靈堂的方臺上,聽到街道上輿論后,心頭稍稍放松,微微捋了下胡須之后,抬手示意了身后的兵士,兵士得到示意后,從靈臺后面的靈棚中推出一輛囚車,囚車上赫然綁著一名長發(fā)凌亂的男子,男子身上鞭痕累累,顯然是經(jīng)過丹陽軍的嚴刑拷打,葉湘?zhèn)惸抗饷翡J,一眼便認出這人是瀟湘宗的羋謀。
羋謀此刻雙目失神,再無葉湘?zhèn)惓跻娭畷r的傲氣,當他被人從靈棚中推出來時,陽光攝入眼中后,條件反射般的露出驚慌之狀,看到街道成群的百姓,更是害怕的不斷掙扎,顯然這兩個時辰的日子,他并不好過。
葉湘?zhèn)惪吹狡群θ~辰的仇人落得如此田地,內(nèi)心很自然的升起了報復(fù)的快感。
“打死他!打死他!”
“這個禍國殃民的家伙!”
幾名兵士推著囚車故意在人群中游行,一些百姓不知是否提前予以授意,不知從哪拿出的爛菜爛果,使勁的朝羋謀身上狠狠的砸去。
當囚車接近葉湘?zhèn)惡涂蜅U乒裰帟r,掌柜的遞給葉湘?zhèn)悗桌€菜道:“葉先生,您也來幾下吧?”
葉湘?zhèn)愒静恍甲鲞@等損人之事,但想到葉辰的手筋腳筋就是被他挑斷之后,便接過客棧掌柜的“好意”。
“咦,這不是昨晚在我客棧居住的小子么?”看清楚囚車中的人后,客棧掌柜小聲地呢喃道。
“原來是羋謀落戶客棧,不是葉辰啊,這就難怪了!”葉湘?zhèn)愋闹谢腥恢螅吹诫S行囚車身后的幾名二星琴師,正好朝自己這邊看來,連忙用身體擋住背后的古琴,作勢朝羋謀身上仍起了爛菜。
客棧掌柜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多嘴,生怕被這些人聽到什么,弓起身子消失到人群中不見了。
葉湘?zhèn)惪吹娇蜅@习迥懶〉臉幼?,無奈的搖了搖頭,同時望了望隨行囚車身后的幾名二星琴師,打消了在陽城復(fù)仇的念頭。
“反正這家伙已成為兩國公敵,我倒要看看瀟湘宗和羋太守他們怎么收場?!闭f畢,葉湘?zhèn)愐蚕г谌巳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