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寶得知先鋒遭遇官兵,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命令大軍疾行。
由于兵馬太多,隊伍綿延二十幾里。
張寶為了穩(wěn)定軍心,帶領(lǐng)數(shù)名黃巾渠帥走在最前面。
“啟稟地公將軍,前面發(fā)現(xiàn)我軍潰兵!”
忽然,有黃巾斥候拍馬而來,向張寶匯報軍情。
張寶聞言,不由心中微沉。
他雖然也知道,一千黃巾先鋒,不可能擊敗五百官兵精銳騎兵。
然而。
在知道對方乃是騎兵的情況下,黃巾軍已經(jīng)早有準備,死守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
張寶卻沒想到,僅僅這短短時間內(nèi),先鋒黃巾軍就已經(jīng)敗北。
“傳我軍令,收攏潰兵?!?p> “令前軍列隊緩行,開始備戰(zhàn)!”
哪怕對方只有五百騎兵,張寶卻也不敢大意。
別看黃巾軍兵馬眾多,此時隊列卻綿延二十幾里。
真要爆發(fā)小規(guī)模沖突,后續(xù)兵馬在短時間內(nèi),根本派不上任何用處。
更何況。
附近地勢并不算開闊,縱然黃巾大軍全都聚集于此,也根本擺不開陣勢。
官兵陣中。
“將軍,黃巾軍兵馬眾多,隊伍綿延二十余里,至少都有五萬之眾?!?p> “我軍兵少,首戰(zhàn)又已經(jīng)獲勝?!?p> “不若先行撤兵,待與主公大軍匯合以后,再商議破敵良策。”
有將官看到黃巾勢大,當即上前進諫。
“黃巾乃烏合之眾,某視之如草芥,若未交戰(zhàn)當即撤退,豈不挫了我軍銳氣?”
“且賊軍新至,兵馬雖眾卻不能如臂指揮,前后更是無法呼應(yīng),不趁此良機沖殺一番,豈不可惜!”
眾人聞言,盡皆心中駭然。
他們本來以為。
張飛只想要多待一會兒,探查黃巾虛實以后,再仗著騎兵速度優(yōu)勢脫離戰(zhàn)場。
哪怕膽子再大之人,也根本沒想到,張飛居然想要沖殺一番。
五百騎兵對上五萬黃巾軍,哪怕再如何驍勇,貿(mào)然發(fā)起沖鋒,也是自尋死路。
“賊眾我寡,若發(fā)起進攻,恐怕會折損不少兄弟?!?p> “我等雖不懼死,卻也不愿有無謂傷亡,還望將軍三思而后行?!?p> 張飛聞言大怒。
他虎目圓瞪,厲聲呵斥:“未戰(zhàn)心先怯,還說自己不畏戰(zhàn)。”
“吾意已決,再有敢言退者,斬立決!”
張飛脾氣暴躁,重士大夫而輕士卒。
歷史上,張飛也正是因為這個毛病,才導(dǎo)致麾下恐懼叛亂被殺。
這個時空的張飛,雖然年紀輕輕,這種性格缺陷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
諸將聞言心中駭然,再無人膽敢進諫。
卻說張飛決心已定,當即率領(lǐng)五百騎兵,徑直朝著黃巾方向殺去。
“啟稟地公將軍,官兵已經(jīng)朝我軍沖殺而來?!?p> 張寶猛然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呆愣當場。
不僅僅是張寶。
附近那些渠帥聞言,也都臉色精彩,繼而有人哄笑,也有人勃然大怒。
哄笑著曰:“官兵以五百對六萬,無疑自尋死路,官兵先鋒主帥真乃莽夫也?!?p> 大怒者曰:“官兵太過目中無人,居然敢以五百人沖擊六萬黃巾大軍?!?p> 很顯然,官兵斥候估計錯誤。
黃巾軍并非只有五萬兵馬,而是有六萬之眾,兵力是官兵一百多倍。
當然。
無論黃巾軍有五萬或是六萬,對于官兵而言意義都不大,兩者所能帶來的壓迫幾乎能夠等同。
“末將請戰(zhàn),愿領(lǐng)五千兒郎,斬此狗官首級!”
某位脾氣火爆的渠帥,當即上前請戰(zhàn),想要以絕對兵力優(yōu)勢,碾壓官兵。
“末將請戰(zhàn)!”
“末將請戰(zhàn)!”
“末將請戰(zhàn)!”
那人話音剛落,就有不少黃巾渠帥紛紛請戰(zhàn)。
官兵只有五百。
對方若仗著馬快逃跑,黃巾軍還拿他們沒有辦法。
奈何在黃巾諸將看來,官兵主帥簡直太沒腦子,居然敢以五百人沖擊黃巾大軍。
此戰(zhàn),躺著就能撿取功勞,所以黃巾諸將才會爭相請戰(zhàn)。
張寶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就由費用率領(lǐng)五千兵馬迎戰(zhàn)。”
關(guān)羽威名雖盛,張飛終究還是無名之輩。
張寶覺得,只要自己不碰到關(guān)羽,完全能夠以絕對兵力優(yōu)勢,橫掃官兵。
“末將領(lǐng)命!”
費用就是那名最先請戰(zhàn)的黃巾渠帥,聞言不由大喜過望,就準備前去調(diào)兵。
如今的黃巾,尚在行軍過程中,想要聚集五千兵馬,也需要時間。
然而。
就在費用剛剛縱馬離開以后,張飛就帶著五百騎兵呼嘯而至。
“燕人張翼德在此,何人敢與我一戰(zhàn)!”
初生牛犢不怕虎。
更何況,張飛并非牛犢,而是一頭真正的猛虎。
他率領(lǐng)五百騎兵,看到張寶帥旗以后,當即厲聲大呼。
張飛嗓門極大。
吼聲宛若驚雷平地炸響,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不少黃巾渠帥胯下坐騎,也被那宛若雷鳴般的吼聲,駭?shù)盟圾Q不斷。
若非黃巾渠帥等人極力扯拽韁繩,這些戰(zhàn)馬恐怕就要受驚奔走。
不僅僅是黃巾渠帥胯下戰(zhàn)馬。
就連五百官兵坐騎,也都有些騷亂。
好在張飛背對它們,且這些戰(zhàn)馬以前也聽過張飛吼聲,這才有了些許免疫力。
“閹人張翼德,沒想到滿臉胡須的漢軍將領(lǐng),居然乃是一介宦官。”
眾黃巾渠帥,雖然被張飛吼聲嚇得魂不附體。
然而回過神以后,他們紛紛感覺惱羞成怒,當即有人出言嘲諷。
“哈哈哈!”
其余黃巾渠帥聞言,也都十分配合的大笑起來,臉上滿是嘲諷。
“賊子安敢辱我!”
張飛本就脾氣暴躁。
被人如此羞辱哪里能忍,直接奪過身旁士卒長矛,而后縱馬沖了出去。
“啾!”
張飛震動右臂。
長矛頓時化為流星,朝著方才出言譏諷的黃巾渠帥,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
“鐺!”
那名渠帥反應(yīng)倒也迅速,急忙舉槍格擋。
然而,張飛力道實在太大,長矛直接蕩開那名渠帥長槍,卻仍舊去勢不減。
“噗嗤!”
長矛穿透身體,鮮血噴濺而出,附近黃巾諸將盡皆駭然。
他們沒想到。
兩軍相隔這么遠距離,官兵主帥就能投擲長矛,無比精準射殺一名己方將領(lǐng)。
那些方才還出言嘲笑之人,此時紛紛止住笑容。
他們擔心,張飛下一個目標會是自己。
卻說張飛投擲長矛,直接殺死一名黃巾渠帥,仍舊余怒未消。
“燕人張翼德在此,何人敢與我一戰(zhàn)。”
宛若驚雷的聲音,再次響徹戰(zhàn)場。
此次,再也沒有人膽敢出言嘲笑,反而全都看著漸行漸近的張飛,臉色凝重。
半城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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