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慕容玲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她用余光瞥了一下,還好另一個喪尸還沒找到繞過沙發(fā)的路。
她現(xiàn)在只能一邊閃避一邊朝喪尸的腦袋揮刀,慢慢摸索感覺,有幾次雖說砍中了頭部,卻因力量或角度不對,并沒有對喪尸造成太大傷害,還有幾次竟然砍在了別的地方。
慕容玲有點想打退堂鼓,如果真的不行就只能先回空間了??墒请S著揮刀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漸漸地一股熟悉感涌上慕容玲的心頭。
兒時塵封已久的記憶逐漸開啟,一幅幅畫面在她腦海里閃過。那是在溫暖春天的陽光里,炎炎夏日的樹蔭里,清爽秋季的落葉里,寒冷冬天的雪地里,不變的是景中的人,高大帥氣的男人,溫柔美麗的女人和永遠(yuǎn)被他們護在中間的精致小女娃。
男人寬厚的大手握著女娃小小的手教她刀法;小女娃“咯咯”笑著將小巧的木刀揮得有模有樣;而美麗的女人則在一旁溫柔地注視著,眼里是滿到溢出的愛……
“爸爸……媽媽……”內(nèi)心深處壓抑已久的情緒即將噴涌而出,她好想爸爸媽媽。可是此刻,慕容玲不得不用盡全力不讓淚水模糊雙眼,她的面前還有兩個喪尸。
爸爸對刀的喜愛不只在收藏,他還拜訪了一位隱士,學(xué)習(xí)了一套刀法,并手把手教給了她。年幼的她只以為是在做游戲,長大后就忘記了,而爸爸也因為工作忙,自己都沒有時間練習(xí),更不用說教她了。
此時此刻,她為什么會想起這段記憶已經(jīng)不重要了,形容可怖的喪尸也不再讓她感到害怕,因為記憶中爸爸的聲音一直回響在她腦海,溫柔而有力,給予她無窮無盡的力量與勇氣。
“揮刀時不要猶豫,也不要做多余的動作,刀要穩(wěn),角度要精準(zhǔn)。要記得你的刀有多長,免得傷到自己……刀法的招式有攻有守,但往往最有效的招式都極為簡單。刺、挑、劈、撩、斬這些基礎(chǔ)的動作只要加以延伸和組合,就能產(chǎn)生極富攻擊性的招式……”
長期的格斗術(shù)訓(xùn)練使慕容玲對于武技的領(lǐng)悟能力遠(yuǎn)高于常人,很快她就找到了狀態(tài)。
慕容玲一個冷靜的閃身避開喪尸的利爪,隨即旋身,并借助慣性穩(wěn)穩(wěn)地,用盡全力地?fù)]出一刀,喪尸的頭被她斬成上下兩半。雖然切口還有些參差不齊,但她終于做到了。
喪尸的身體倒了下去,頭顱里的東西呈扇形迸濺開來,如同摔爛的西瓜瓤。
慕容玲一陣干嘔,最終一股胃液擠上來,強烈的酸意刺激著慕容玲的喉嚨,讓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時,另一只喪尸也終于爬過沙發(fā)晃到了跟前,由不得慕容玲休息,她再次提起刀,用還很生疏的刀法招式砍掉了喪尸的雙臂,接著,趁喪尸因失去平衡而搖晃時,揮刀劈開了它的頭顱。
喪尸倒地的瞬間,房間恢復(fù)了安寧,慕容玲站在那里有片刻的恍惚,隨即思念如井噴席卷全身,她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像個孩子。
過了許久,慕容玲才漸漸止住眼淚,此時的她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渾身癱軟,即便不遠(yuǎn)處就是兩具猙獰的尸體,她也無力顧及了,可是她的手里始終緊緊抓著一個相框。
慕容玲依戀地看著照片里的爸爸媽媽,如果他們還活著,那在這末日里,爸爸就可以不用管什么工作,去完成他的夢想了。
想到這,慕容玲腦海里的一盞燈亮了起來,思緒一片清明,四肢百骸中漸漸有力量涌出。雖然爸爸媽媽不在了,可那個浪跡天涯的夢想也有她的一份啊,為什么不能由她來代替爸爸執(zhí)行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