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華最先反應(yīng)過來,沖著慕容玲喊:“你怎么能打人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慕容玲睨了她一眼:“抱歉,末日綜合癥,誰知道伸過來的是不是喪尸的爪子?!?p> 這時,坐在地上的女人爬了起來,看著慕容玲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都忘了要算賬,指著慕容玲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你,是你!你不是死了嗎?”
這回?fù)Q慕容玲不解了:“誰說我死了?”
刻薄女人指向一旁的白曉華:“她說你被喪尸咬了,不死也一定會變喪尸的。”
聽到這話,白曉華也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女孩就是會展中心的那一個,怎么她沒有變喪尸?想到她殺喪尸時那狠辣樣子,白曉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偷偷往后退了兩步。
“我福大命大沒死成,怎么,覺得失望?”慕容玲冷冷地看著白曉華,并不懷疑事情為什么不像她預(yù)計的那樣發(fā)展,反正日子還長著呢,白曉華還是那個樣子,即便不再高分貝吸引喪尸,也會踏上其他作死的節(jié)奏。
慕容玲身高一米七,雖然看起來纖瘦,但在同樣瘦的兩個女人面前,氣勢愣是高出一截。
白曉華從那女人身后伸出頭來,弱弱地刷了一下存在感:“小妹妹,說話不要這么陰陽怪氣的。你……”
慕容玲煩躁地?fù)]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打斷了她的話,轉(zhuǎn)而看著那個女人說道:“行了行了,說重點,你們來是什么事?我沒心情在這跟你們閑聊?!?p>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這樣沒耐心,當(dāng)初面對大伯母每天半個小時的冷嘲熱諷自己是怎么做到充耳不聞的來著?
那女人倒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我們來把狗要回去。”女人從白曉華那里不但知道了她受了傷,帶走了狗,還知道了她殺喪尸時手起刀落的狠絕。只因料定她不會對人出手,才敢把要求提出來。
“這不是你的狗,你憑什么用‘要回去’這種字眼?”慕容玲想到那女人在大怪身上留下的傷疤,沒替大怪出氣已經(jīng)是不該了,她竟還跟這樣的人廢話,實在是荒唐極了,于是便轉(zhuǎn)身要走。
“怎么可能?那明明就是我的狗,我還能不認(rèn)出它的樣子?我記得它的背上有一塊疤?!笨瘫∨瞬凰佬?,追在慕容玲身后,把手伸向大怪要去摸。
大怪停下來,迅速轉(zhuǎn)身躲開那只手,正面對著那女人,朝她低吼著,身上的毛都蓬起來了。大怪雖然看起來萌萌的,但到底是大型犬,發(fā)怒時還是很可怕的,那女人趕忙縮回手,不敢再上前。
“沒事了,大怪,回車上去。”慕容玲輕輕摸了摸大怪的頭,然后大怪便放松了下來,聽話回去了。
白曉華看到大怪竟然上了那輛房車,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你住在這輛車上?”
慕容玲理都沒理白曉華,直接對那女人說:“我說這位大姐,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它是我的狗,誰來要都不給?!蹦饺萘嵴f完轉(zhuǎn)身就走,她也是閑得慌,才會跟這兩個討厭的人說這么多話。
白曉華飛快追上慕容玲,伸手要來抓她的胳膊,慕容玲卻像是腦后長了眼睛,手輕輕一抬便躲開了,腳步不停地繼續(xù)往前走。
白曉華眼底劃過一抹厭惡,卻在臉上掛起和善的笑,小跑著追在慕容玲身后:“小妹妹,你不要這么冷淡嘛,我們好歹也共患難過……你是不是也要去青云基地啊?你看我們的車,有點擠,你能不能幫我跟房車的主人說說,讓他載我們一程啊?”
哈?慕容玲心里直翻白眼,敢情這人不是一般的討人厭,而是極品啊。這白曉華是忘了自己曾經(jīng)把她推向喪尸的事,還是壓根就覺得那不是事兒?她哪來的臉提這種要求?慕容玲是這么想的,嘴上也就這么說了。
白曉華聽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這話也太不留情面了,讓她怎么回呀?她到現(xiàn)在都沒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多么讓人寒心。
“怎么回事?”一個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響起,施莫麟帶著大怪走出來,看向慕容玲,“怎么才回來?吃完早飯還得準(zhǔn)備出發(fā)呢?!?p> “哦,被這兩個人纏住了?!蹦饺萘犭S手一指,有點告狀的意味。她不得不承認(rèn),在看到施莫麟的瞬間,她那煩躁得幾乎想殺人的心立刻就平靜了許多。
白曉華迅速整理表情,又回復(fù)清純美麗的模樣,對著施莫麟伸出手:“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施莫麟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對著大怪說:“大怪,送客!”
大怪聞言,立刻朝著兩人狂吠,聲如洪鐘,震的人耳膜生疼,甚至有些眩暈。
刻薄女人捂著耳朵后退了一些,心思卻活絡(luò)起來,這音量都具有殺傷力了,絕不是一般的狗會有的,她察覺到了大怪的不凡。
原本她剛才偶然間看到大怪,便跟白曉華商量著把大怪要回來當(dāng)做口糧養(yǎng)著,就算要不回來,也可以要些東西當(dāng)做補償。如今看來,這只狗她是非要不可了。
女人趁白曉華纏住那男人,想悄無聲息地接近大怪。但是大怪因為從前的記憶,對她十分地防備。她一靠近,大怪就張嘴射出一根冰錐在她腳邊以示警告。
女人的眼睛現(xiàn)在都要冒出綠光來了,貪婪使她不顧一切,仍舊想要去抓大怪。
大怪左躲右閃,卻始終沒有傷害那女人,眼看實在擺脫不了了,就躲到了慕容玲的身后,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那女人忌憚慕容玲,暫時停下了動作,可眼里的貪婪卻收不住。
慕容玲蹲下身,輕撫大怪:“你若是真心跟著我,就該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人,討厭什么樣的人,也該知道怎樣對付那些想要把你抓走,把我們分開的人。”
大怪歡快的搖著尾巴,“汪”的叫了一聲。
因為大怪的叫聲,加油站的人們紛紛過來圍觀,女人眼珠一轉(zhuǎn),當(dāng)即往地上一坐,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