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和莫毅出去了一天,傍晚終于帶回來好消息。
晚飯的時候我很高興,便與莫毅多飲了幾杯。梁木也盡興暢飲,只有那春如滿臉失意。
歡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又是一夜過去。翌日,我與梁木一起告辭,準(zhǔn)備回去迎接二哥回家。
再次來到小四合院,一眾下人態(tài)度大變。剛進(jìn)門,婢女就彎身曲腰作禮,男仆也接物行禮上茶。
我已傳話讓古若菲帶敏惜回來,李香草也一改以往的蠻橫,俯首聽命。
時近午時,仍不見二哥的身影。原本歡喜的心情漸漸蒙上陰影,古若菲急得去外街上看了三次。
正焦急得要崩潰的時候,卻等來一個小太監(jiān)傳話,二哥的官邸已解封。一大早太后格外恩賜白馬一匹,讓二哥風(fēng)光回府。
原來李公公得知了張公公的圖謀后,馬上拿上寶玉去找太后。并說服太后相信張公公與朝官勾結(jié),意圖推翻太后。
更獻(xiàn)上寶玉力證二哥因識破張公公的奸計,被蒙冤入獄。太后連夜下旨,把張公公拉去菜市口斬首示眾,還要在城墻上爆尸三天。
二哥被官復(fù)原職,解封府邸。得知消息的同僚一大早便來道賀,所以并沒有過來小四合院處。
既知這樣的情況,大家只好坐馬車自行回府邸。
官場之人甚是勢利,昔日落難,門可羅雀。此時榮歸,滿屋生輝。
就連我們這些家眷回府也只得走側(cè)門,正門水泄不通。直到日落西山,才漸漸消停。
這段時間內(nèi),至強也回來了。向我匯報了管福的情況。他不惜錢財,自掏腰包買通李公公身邊的人。打聽到很多內(nèi)幕,只等他回來就可驗證。
晚膳過后,在書房終于可以見到闊別多年的二哥??辞把矍斑@個略顯老態(tài),眉眼中透出疲憊的中年男子,簡直不敢相信就是我印象中的二哥。
誰知道二哥一進(jìn)書房,就眼含淚水,跪下說:“宗族子弟陳文樂拜見掌家的,恕文樂不敬?!?p> 我上前拉起二哥,口中嗔怒道:“二哥,你這是干嘛?是怪我越位?還是怪爹娘讓我越位?”
二哥臉帶苦情,啞著聲音道:“小妹,二哥如此糊涂,如此不考,如此愚鈍怎能掌業(yè)?你兩位嫂嫂又是心胸狹隘,不誤大體之人又如何能掌家?爹娘做得對,怪責(zé)更是從何說起?”
“二哥,你不要想那么多。只要我們一家還能聚首,一切都是值得的?!?p> “小妹,二哥這輩子都感激你,老家有你座陣,一切都可安穩(wěn)了?!?p> “二哥,以后你有何打算?古語有云:伴君如伴虎。如今的朝中又是多事之秋,局勢不穩(wěn)水深火熱,你還是辭官回老家罷?!?p> “小妹,我回不去。正因為是多事之秋,水深火熱,更是要用人之際。身為昂藏七尺,怎能為求安逸就退隱歸田?”
看著這個倔驢一樣的二哥,著實與我心中那個二哥無法合體,都已經(jīng)讓我懷疑這是不是同一個人。
二哥看出我眼中的不滿,又說:“小妹,想必這幾天你也見識了我那兩位娘子的厲害。二哥無能,怎敢回去再讓她們起風(fēng)云,你要理解二哥。”
“你不回去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yīng)了,我便由你。”
“你說吧,除了回老家這條,什么條件我都應(yīng)允?!?p> “瀚兒已經(jīng)回去,敏惜也必須跟我回去。她還小,整天看著兩位嫂嫂斗法,對她的影響可不好,再說你也要讓他們認(rèn)祖歸宗吧?!?p> 二哥緊皺眉頭,十分為難地說:“你讓我考慮兩天可好?若菲和香草畢竟是他們的生母,我也要與她倆商量商量?!?p> 我堅決地說:“不用商量,今天只要你點頭就行。而且我主意已決,你看著辦吧。”說完我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二哥抹了抹頭上的虛汗,在書房踱起圓圈來,看他可憐的樣子,我心中有些不忍。
“二哥,你先坐下聽我說?,F(xiàn)在我們家這一脈只有瀚兒和敏惜兩個,祖上傳下來的也要有人傳承下去,這事你必須聽我的。”
二哥一咬牙,說:“行,這事就這么定下來罷。兩位夫人我會好好說的,你放心?!?p> 我對他說:“這事我來說,你放心罷。她們絕不敢說半個不字,你呀,就是太懼內(nèi)了?!闭f完我掩嘴一笑。
二哥臉上有點掛不住,尷尬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嘴里還不停嘟囔著什么,卻又沒有聲音。
子時將近,不知不覺與二哥已經(jīng)聊了兩個時辰。二哥說“小妹,你難得來一趟,就再住兩天罷。也好讓敏惜多陪若菲兩天,你也可以看看京城的繁華?!?p> 我點頭應(yīng)允,門外卻傳來至強的聲音,說:“掌家的,管福回來了?!?p> 我連忙對二哥說:“二哥,我還有事?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币膊坏人卦?,就走出書房。
至強在我耳邊輕輕說:“據(jù)管福說,他真的抓到了實證?!?p> 我快步走著,也輕聲說:“到廂房再說,你在門口把風(fēng),我和大叔問他就行?!?p> 到后院廂房的時候,屋內(nèi)管福正與梁木在等。見我進(jìn)屋,管福連忙躬身行禮說:“掌家的,管理回來復(fù)命?!?p> 我說:“坐下吧,以后這些虛禮罷了。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里沒外人?!?p> 管神高興地說:“是,多謝掌家的抬舉?!?p> “聽說你抓到李公公貪污受賄的實證?”
“是的,我用大煙膏買通了一個送信的小太監(jiān)。剛好昨天要給一個洋人送信,我便拓本保存下來。那封原信我讓小太監(jiān)依樣送了去,一點破綻都沒有。”
本來只是想試探管福的忠心,沒想他真有所獲,我也好奇是什么信件,于是問他:“信呢?給我看看,上面寫了什么?”
管福從懷里掏出一紙拓本,遞給我后,又說:“我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是向一個洋人索要東西?!?p> 展開拓本,第一眼看到抬頭竟然是:斯提芬.莫臺鑒。簡直不敢相信,為什么李公公會給莫毅寫信?這里面有什么蹊蹺?
素心Gi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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