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淵沖到街上,一頭亂發(fā),滿身污穢,雙眼發(fā)呆,癡笑不已,口中念念有詞:“我贏了——我贏了,一把回籠了!呵呵,好玩——,回籠……”
眾捕頭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將其按倒在地,五花大綁,押將回去,丟入死牢。灼熱的烙鐵“咝——”的一聲,伴隨著俞淵“哎呀!”一聲痛苦絕望的尖叫,暈倒死牢?!百€囚”二字深深地印在了他額頭。良久,俞淵蘇醒過來,方知昔日風光已是南柯一夢,如今自己是一窮二白,債臺高筑,階下之囚。
原來,楚郡濫賭成災(zāi),污濁社會,禍及民生。有人妻離子散,有人家破人亡,一時社會動蕩,盜賊四起,人力殆惰,民心惶惶。太守丁謙屢頒禁令,卻毫無效果。于是召集各級官員,集思廣益,共商禁賭之法。眾人一致認為楚郡賭害甚于猛虎,必須重典嚴罰,強力禁止。于是頒布法令:小賭者,受鞭刑;中賭者,受杖刑;豪賭者,受烙刑;聚賭者,受宮刑,終身監(jiān)禁。當然,賭資沖公,并等額罰銀。
俞淵在無詐賭坊的賭局共收得銀票二百八十萬兩,四大閣樓,沿街門店房契折合銀兩五百萬兩,應(yīng)交罰金七百八十萬兩……
終于首富成了首負。
數(shù)日后,襄州天牢又押入一囚,下身滴血,痛苦不堪,奄奄一息。俞淵細看,原來是無詐賭坊許掌柜。俞淵怒火中燒,爬將起來,沖了過去,一頓亂拳……二獄吏趕忙打開牢門,拉過俞淵。俞淵用力掙脫,又是一拳,許掌柜虛脫的身體頓時倒攤,不省人事。俞淵仍然不肯罷休,像發(fā)了瘋似的,狂呼怒罵:“奸賊,我要將你千刀萬剮,千刀萬剮……”獄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控制,并厲聲道:“再撒野,把你也閹了!”俞淵驚醒細看,許掌柜真的受了宮刑,成了太監(jiān)!
又過數(shù)日,俞淵醒來,發(fā)現(xiàn)許掌柜竟然死在牢里,而且臉被割得面目全非,他驚惶不已,狂呼亂叫,眾獄吏趕到,細察現(xiàn)場,見俞淵手持利刃,渾身是血,于是報告太守。丁謙大怒,不由分說,認定俞淵懷恨報復(fù)殺人,判其一箭穿心之刑。由襄州知州吳德監(jiān)斬。
菜市口,刑場上,遠近百姓把砍頭臺圍得水泄不通,受賭博之害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婦孺老人流淚呼喊:“殺了他,殺了他……”吳德一聲令下,俞淵一箭穿心!棄尸毒狼嶺!
……
“謝謝蒼天,你還活著,我良心稍安了!”
丁謙繼續(xù)道:“哎!昔日楚郡,賭風難遏,民心不振,我方鐵腕出擊,卻也累及不少無辜之人,俞淵就是天大的冤獄。我在審問一賭徒時,意外得知,那無詐賭坊又在吳郡死灰復(fù)燃,掌柜的是個閹人,我多方調(diào)查核實,那人正是許掌柜……我追悔莫及,得知自己竟中偷梁換柱之計,武斷草率,枉送無辜生命。
后來,皇上見我治楚有功,欲重賞于我,我豈敢領(lǐng)受,將錯斬俞淵之事秉明女主,請罪于陛下。主上憐我,謫至蜀郡主政,至今已有三年了!三年來,我的良心無時不在折磨自己,悔恨交加,今日能再見俞公子,著實令人欣喜??!”
“欣喜,狗官!你還欣喜,你害我偌大家業(yè)毀于一旦,判我一箭穿心,曝尸荒野,老狗!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子今天就叫你血債血償!”
說罷摧動誅仙魔功,御天絕魔劍向丁謙刺來。丁婉見俞淵劍鋒將至,花容失色,驀然移動芳步,擋在太守前面道:“休傷吾父!小女子愿以血贖父親之過!”
周乃正見婉兒舍身救父,性命危在旦夕,擔心不已,不知哪來的力量,一提勁力,居然飛身而起,擋在丁婉前面。說時遲,那時快,魔劍穿胸而過,乃正血流如柱……丁婉抱住乃正,已成了一個淚人兒,她嘶啞著聲音哭喊:“乃正,乃正,周哥哥……周哥哥……”
丁謙急問:“你叫他什么?”
“爹爹,他正是您的女婿周乃正啊……”丁婉抱著渾身是血的周乃正,茫然若失,不知所措!
見弟子被殺,空聞惱怒不已,提梵天青龍劍,施出柳絮扶風劍法。俞淵豈敢怠慢,天魔劍第一式“魔王初現(xiàn)”施出,霎時間,無形劍氣,凝成八條氣龍,襲向空聞八大要穴,空聞閃轉(zhuǎn)騰挪,格擋擊刺,終于避開劍氣的襲擊,可已冷汗頻出,手腳顫抖……
俞淵冷笑一聲道:“梵天掌門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躲過我天魔劍第一式,請再接第二式!”
在誅仙魔功的摧動下,魔劍亦真亦幻,千變?nèi)f化,十二股劍氣襲向空聞,空聞接完第一劍已真氣大損,這第二劍比第一劍更為犀利,空聞如何能敵,忙以“漫天飛絮”罩位全身,奈何已有四股劍氣襲到,一口鮮血,噴涌而出!俞淵豈肯罷休,運足十成功力,攜天魔劍第三式殺出,欲取空聞性命。
九長老見方丈危在旦夕,迅速擺出梵天九宮陣法,擋在命淵前面。這梵天九宮陣法,乃道一所創(chuàng),道一劍法無敵于江湖四百余年,他擔心自己涅槃西去,邪魔猖獗,基業(yè)不保,故創(chuàng)此劍陣。此陣以九星為經(jīng),以五行為緯,以八卦為核,得天運之密,會宇宙之變,運用得當,無人可敵!
俞淵見眾僧擺陣攔路,冷笑道:“不知死活!”說畢,天魔劍第四式“絕仙滅神”使出,三十二股真氣化作條條劍龍襲向眾僧,眾僧不慌不忙,佛步微移,位置交錯變化間,無形罡氣瞬間形成,三十二條劍龍灰飛煙滅。九人十八掌,兩兩相對,剎那又形成了一道五彩氣墻。天魔見第四招未能奏效,再摧魔功,第五招“佛道無存”施出,此招,俞淵已窮盡全身勁力,做最后一搏,六十四道犀利劍氣襲來,直取九僧要穴。九僧不慌,齊推勁力,合念:“九九歸一!”一股剛猛掌力擊出,俞淵此時,功力將盡,不敢硬接,使出“迷蹤仙影”步伐,躲過掌風,一把抓住五步開外后丁婉,飛身逃遁了,并大呼:“丁老狗,以命換命!”
鳳凰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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